【要命……】
【不对,这不对,说好的糙汉呢?】
【也没人告诉我们,他长这样啊!!!】
第47章 师弟的唇瓣
“大狼!”小身体被拱了拱, 闻到熟悉的气味,贺乐言猛然回过头来,看到果然是大狼, 高兴地一把抱住。
“爸爸呢?”他很快反应过来问。
“爸爸在这里。”贺琛穿过致谢的人群, 大步向他走来, 一把把他提起来,紧紧搂住, “乖宝, 吓坏没有?”
没有。但是很担心笨蛋爸爸!贺乐言说不出话, 使劲儿抱住贺琛。
贺琛耸耸鼻尖,皱起眉:“哪里受伤了?”
他闻到贺乐言身上有血腥味。
“没有受伤, 我帮叔叔包扎。”被贺琛举在半空前后翻着面地检查,贺乐言终于说清楚话。
贺琛这才看到一个白大褂正向他行礼问候, 旁边是躺着伤患的简易担架。
贺琛跟对方点点头,看回贺乐言:“你才多大,也会包扎?”
“乐言少爷学得很快、包得很好,帮了很大忙!”白大褂连忙说。
“谢谢你,叫他乐言就好。”
“是,贺指挥官。”白大褂又道。
“你认识我?”贺琛诧异。
“认识, 您是这个!”白大褂翘起大拇指。
“……谢谢。”贺琛觉得今天遇到的人对他都有些奇怪。
但他没多想, 目光在厅中逡巡,口中问贺乐言:“哥哥呢?”
“跟宁叔叔在一起,帮忙搬伤员。”贺乐言答。
贺琛安下心, 正好, 也看见了确实在抬担架的贺默言。
贺琛抱着贺乐言走过去,盯住他问:“有没有受伤?”
贺默言摇头,一声不吭但从头到脚打量贺琛一遍, 没见到大伤口,没闻到血腥味,调头继续抬担架去了。
臭小子,话不会说,活儿挺能干。
贺琛盯着他背影,又松了口气,不管怎样,大家都平安就好。不过,说起“大家”,贺琛想到医科院那边……
就在这时,他感到额头被吹了吹气。他转过头,贺乐言正忧心忡忡盯着他伤口。
“小伤,爸爸没事。”贺琛说着,感受到贺乐言挣扎,放他下来,被他拉着,被迫让一个白大褂给处理伤口,贴了块纱布。
“爸爸看到爸比了吗?”贺乐言这时问。
“还没有。”贺琛答,“不过爸爸问了,那边没出什么危险。”
“可是爸比受伤了啊。”贺乐言还是忧心忡忡。
“爸比受伤了?”贺琛皱眉。
“那里看到的!”贺乐言指指大屏幕。
屏幕在实时直播救灾画面,贺乐言看到的影像早已过去不知多久,贺琛自然什么也没看到。
“爸比怎么受伤了,严重吗?”贺琛扭回头来,一边问,一边打开终端,点向陆长青的名字。
电话没打通,倒是贺乐言小嘴叭叭一通,条理清楚:“爸比救一个轮椅叔叔,叔叔被卡在洗手间,屋顶掉了,爸比保护叔叔。”
贺乐言说着,双手抱住头顶,比划了个“保护”的姿势,形象得不行。
“那爸比伤到哪儿了?”贺琛抱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背。”贺乐言说,“但是爸比没事,又去救人了。”
“嗯。爸爸带你去看看爸比有没有事——”贺琛说着,脚下地面微晃,对讲系统也响了起来,他皱皱眉,又放下贺乐言,“对不起,乐言,有余震,爸爸还有事。”
贺乐言咬咬唇:“爸爸不要受伤。”
“不会。”贺琛语气坚定,“大狼留下来保护你。”
贺乐言又摇头:“豹豹保护我。”
宁天的雪豹确实在跟着贺乐言保护他,贺琛没再说什么,亲了他一下,大步离去。
贺琛终于忙完、见到陆长青时,已经是汉霄星的夜晚。
陆长青在汉河疗养院的临时避难中心坐镇,正在跟人通话,隔着帐篷看到贺琛和贺乐言时,手指竖在唇边,“嘘”了一下。
贺琛会意,停步在帐外。
陆长青背过身,冷漠答复终端那头的人:“矿脉没有暴露,我还有事——”
“夏振业的案子,你插过手?”终端那头的陆景山问。
“军部的事情,我怎么插得上手。”陆长青答。
“案子是巡防局主办的,跟贺思远那事搅在一起,你没干预?”陆景山问。
“我不了解。”陆长青事不关己答,“如果是跟贺思远案牵连,大概是陛下亲自督办。父亲怎么关心这样一个小人物?”
“楚云澜找上门来,要我给巡防局施压,放夏家一马。”
“殿下何必想不开,他的血晶分配任务迟迟不见进展,少夏家一双筷子,别家能多吃一口饭,难道不是好事?”
“他是被夏家送的那男宠迷了心窍。”陆景山阴沉道,“我看你也是。”
“是。”陆长青冷笑,“众生皆迷,父亲不迷就好。”
“拿夏家的事给世家贵族开个好头,让他们知道少个对手就等于多些利益,父亲所想,必能早日达成。”
陆长青说罢,结束通话,也撤去精神隔离,转过身来,把贺琛和贺乐言迎进帐篷。
“爸比!”
贺乐言一冲进来就抱住陆长青的腿,陆长青把他提起来:“有没有吓到?”
贺乐言摇头,但陆长青手还是放在他背上,精神力向他覆盖去。
小孩儿紧张劳累了一天,乍一被安抚,如紧绷的弦忽然松劲,没出两秒就合上眼皮,窝在陆长青怀里睡过去。
……催眠大师。
贺琛打量这位大师……挺拔的后背:“你的伤怎么样?”
“我没受伤。”陆长青看向贺琛额头的纱布。
“乐言说你受伤了,他看到了。”贺琛还是盯着陆长青的背。
“你要检查?”陆长青抬眼看他。
“检查一下,也好。”贺琛跟他眼神对视上,莫名没底气。
没底气什么,自己也没少被他检查!
“确实没伤,是有横梁掉下来,但恰好被卡住了。”陆长青不再逗他。
“那是师兄好人有好报,多谢师兄。”疗养院里,会坐轮椅的,都是贺琛伤退的旧部,贺琛这声感谢真心实意。
不过,只动嘴,还是单薄了些。
“师兄刚才跟谁通话,有什么麻烦我可以帮上忙吗?”贺琛一边说,一边走近陆长青,从他怀里把贺乐言小心抱过来。
“没麻烦,跟我父亲通话。”摸摸贺乐言安睡的小脸,陆长青低声说。
父亲?贺琛看了陆长青一眼:“你说跟他关系不好,这不是还行?”
陆长青慢悠悠抬眼:“你从哪里看出来还行?”
“他不是打电话来关心你吗?”
陆长青笑了:“他关心的是别的。”
贺琛蹙眉,明白过来:“矿脉?”
“嘘。”陆长青欺近,手指压在他唇瓣上。
四目相对,外面嘈杂的声音仿佛消失,两人各自在对方深邃的眼睛中,毫无预兆照见了自己。
帐外划过道闪电,贺琛醒过神来,忽然退开一步,陆长青亦同时收回手指。
“小心隔墙有耳。”柔软的触感残留在指间,陆长青握拢手指,平静说。
“知道了。”贺琛抱紧贺乐言,眼神不定答,“看着要下雨,帐篷不方便,我去催一下避难房搭建。”
“等等。”陆长青叫住贺琛,“有个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