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相信我嘛。老公。”
第29章
宋辉洄是仰着头看齐靖, 能瞧见恶鬼低低垂下的眼睫,以及眼睫下晦暗不明的眼睛。
恶鬼的喉头极快的滚动了下。
就在宋辉洄见眼前鬼没有反应,打算红着耳朵低下头把这件事情盖过去的时候, 恶鬼忽然动了。
一只大手揽过了宋辉洄的肩头, 宋辉洄骤然跌进熟悉冰冷的怀里, 鼻尖怼上小块腹肌,宋辉洄反射性的蜷了蜷指头, 钩住恶鬼的衣角。
耳边传来齐靖极轻的喘:
“你刚刚说什么?”
宋辉洄被齐靖的声音里的压抑吓了一跳, 抬起一点头, 悄悄看齐靖的表情。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宋辉洄又被吓了一跳。
他何时见过这样的齐靖?面含癫狂, 可眉尖却是攥紧的,下垂眉生得可怜, 他小心翼翼的盯着宋辉洄看,叫宋辉洄疑心面前是什么可怜流浪狗化成的恶鬼。
宋辉洄的心软了点,他本来觉得这个称呼很…羞耻,但对上齐靖的眼睛,宋辉洄咬紧的唇又松开了。
他低低的又念了一句:“老公。”
这一句话比上一句轻得多也低得多,倘若不仔细听清, 字眼便会被敲散在宋辉洄聒噪的心跳声里。
但齐靖听见了, 他听得很清楚,以至于宋辉洄都感知到了他的激动。
宋辉洄的身体一僵,下意识的想躲开那激动的什么东西, 可齐靖桎梏在他肩头的大手像是只铁钳, 宋辉洄努力挣了挣,挣不动,脸蛋便又贴了回去。他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心脏砰砰乱跳,脸也是热的。
接下来的时间出奇的漫长,宋辉洄一动都不敢动,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
齐靖的手一直夹在他们二人中间的小缝隙里,冰冷的手背有的时候会擦过宋辉洄赤裸的皮肉。出奇的是,宋辉洄这时候反倒没觉得冷了,而是觉得被擦过的地方奇怪的发热,发烫,一路火烧火燎的烫,叫宋辉洄的脖颈、面颊、耳垂都红烂得可怜。
澡白洗了。
宋辉洄闭了闭眼,咬紧唇,脑子里就剩这么一个念头。
*
齐靖最后是把宋辉洄抱在怀里道歉的。
宋辉洄缩了下细白的腿,耳边是齐靖看似道歉实则回味的话,脑子倒还晕晕乎乎的。
其实说过分,齐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比不及宋辉洄看的漫画情节的一星半点。可是宋辉洄就是觉得羞,也觉得怕。
他有的时候一直想不明白鬼和人的差异真的这么大吗?为什么齐靖会长得这么可怕?宋辉洄先前被齐靖手把着手握时就已经觉得可怕,方才被桎梏住跑不掉时宋辉洄低头没忍住看了两眼,又被吓了两跳,色心彻底被害怕浇灭了。
齐靖也发觉宋辉洄忽然变得拘谨了很多,要换做是几个小时前的宋辉洄,这会儿他道歉,宋辉洄定要蹬鼻子上眼提几个诸如买零食打游戏的条件,可现在的宋辉洄乖巧得可疑,一脸怂的抱着胸,任由齐靖说什么过分的话都不生气。
齐靖多疑,见状把人抱紧了,低头用唇磨着耳朵问:
“老婆怎么不说话?”
宋辉洄感受着,欲哭无泪。
他只得侧过一点头,拘谨讨好的搪塞道:“我,我有点累了,老公要不咱先上床睡觉吧?”
宋辉洄话里的‘老公’二字显然叫恶鬼心情大好,连带着又精神矍铄了点,他抱起宋辉洄,熟练的往回走。
宋辉洄察觉到后在心底哀嚎,连连叫苦,偏偏面上还不能露馅,只得咬紧唇,臀尖发凉。
他算是明白了,这两个字跟开关似的,一叫一个准。
为了分散齐靖的注意力,宋辉洄只好又问道:
“我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呀?”
齐靖的手臂垫在宋辉洄的臀下,稳稳的抱着,闻言,颠了颠手臂。
“不算结婚,准确来说,宝宝是我的童养媳。”
宋辉洄被颠得一晃,很快攀紧齐靖的脖子,讷讷的‘喔’了一声。
那这样就解释的通了。当年他的身体不好,经常生病,老观主为了救他给他定下了这门娃娃亲,以阴冲阴,才叫宋辉洄保下命来。
那黄符之所以可以对齐靖起效,也是老观主给宋辉洄留的后手。但神机妙算如老观主,估计也算不到事情会是这么一个走向。
宋辉洄一面想,一面缩紧了圈住齐靖脖子的手,把头悄悄偎在齐靖的肩头。
他侧着头,悄悄的看齐靖直视前方的眼睛。
恶鬼的睫毛很粗很长,眼白多,可宋辉洄看着看着,只觉得瞳孔那一圈的颜色似乎越来越浓了,逐渐的有了点黑色的痕迹。
宋辉洄盯齐靖的眼睛盯了好久,再眨眨眼,又觉得那一圈黑色好像又淡了,似乎只是光线演变下宋辉洄的错觉。
据说恶鬼的瞳色和他们的执念有关,那么齐靖的执念又是什么呢?宋辉洄歪头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么,消歇下去的白皙耳垂又红了。
哪里是恶鬼,明明是色鬼。既然是色鬼色鬼,恐怕就是馋他美丽纯洁的□□吧!
宋辉洄在心里嘀嘀咕咕,但面上却不显。为了不让自己再多想,宋辉洄又紧接着发问道: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囚禁我啊?”
害他还上了好几年的班!尸斑都比鬼还重了!
宋辉洄的困惑不是没有来由的。那次团建事件误导了他,叫他以为齐靖是在那时候才跟着他回来的。可持续数年的日记,以及那封多年前的婚书却表明他们早就有了渊源。
为什么之前齐靖却无声无息的呢?
被拷问的齐靖一顿,闻言侧了侧脸。
“害怕你丢掉我。”
这一句话被齐靖重复了很多次,但这一次宋辉洄却敏锐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
丢掉他?宋辉洄自认为唯一一次把齐靖‘丢掉’就是火车站的那场乌龙。其余的时候他宋辉洄可谓是躺到极致,怎么会有丢掉恶鬼的行为举止呢?齐靖的担忧发生在火车站事件之前,那一次的乌龙只是加深了他的刻板执念,但这执念到底从何而起,就让宋辉洄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难道他以前真的把齐靖‘丢掉’过一次吗?
宋辉洄攒紧眉,还想再问点什么信息,可恶鬼却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似的,大步把人放在了床上。
紧接着恶鬼也跟着上了床,撑着手臂,紧压在宋辉洄的身上。
宋辉洄的思路彻底被齐靖的动作打断,他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手脚都畏惧的缩着,生怕碰着了什么地方叫屁股遭殃。
但两声‘老公’的威力不小,齐靖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很好,他低头,没克制住的吮了下宋辉洄挺翘的唇珠,紧接着大手向下,扣紧了宋辉洄的腰侧。
薄薄的腰很快受力绷紧成一道拱状的弧。
宋辉洄的腰侧很敏感,齐靖也深知这一点。他的指头流连在宋辉洄腰侧的一颗小小红痣上,指腹重点一点抹,宋辉洄很快就受力的叫了一声,只可惜声音很弱,很快就消失在齐靖紧随其后的的深吻里。
宋辉洄被吻得乱七八糟,湿漉漉的水痕弄脏了枕被,洇开一道乌深的印子,宋辉洄的圆眼也因而迷离了起来,口腔被搅和得兜不住涎水,吻闭时拉出一条可怜的银丝。
宋辉洄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果然唇珠已经肿了。
但他现在没有胆子去找齐靖的麻烦,只得不安瞧了瞧下面,趁着齐靖没有干别的意思之前,他先行扯过了被子,一头蒙在了脸蛋上。
“我要睡觉啦!”
宋辉洄紧急发布休战声明。
齐靖心情很好的放过了宋辉洄。他侧枕着身体,实现了他日记里写的梦想,大大方方的和宋辉洄盖起了同一张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