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长老,您可能不了解冰澌的情况,他……”容谢稍稍有些尴尬,但想着为了治疗沈冰澌,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他以前用断念法切断念头,即便和我有亲密行为,他也不会动心,便没有什么影响,可是现在,他道心不稳,断念法也没用了,这种情况下,他若和我亲近,便会遭到反噬,轻则吐血,重则……后果不堪设想,红长老您说的这种方法,恐怕很难实现。”
在沈冰澌改变观念之前,他就爆体而亡了,那还怎么改修他道啊!
“怎么,你们不相信老夫的话?”红长老拍了拍栏杆,“那就请回吧!”
“不,我们不是不相信,只是……”
红长老的声音提起来:“疾入膏肓,须用重药!置之死地,方能后生!年纪轻轻的,怎么脑筋这么僵死,转不过弯来?你们在老夫的地盘上治疗,难道老夫还能看着你们死了不成?”
容谢虽然担心,但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听到红长老这句包票,咬牙道:“好……那我们就试试您的法子。”
沈冰澌倒是挺高兴,也不知道在乐什么,当即拉住容谢的手,咳嗽不负期待,接二连三地到达。
红长老命色惧护法带容谢和沈冰澌去教众小院,给两人安排在一处独立的竹楼内。
这竹楼也有小二层,下层是开放的会客室,四面有竹帘,可以放下来遮挡视线,平时都拉开着,一点遮蔽都没有,任何方向的来人都可以直接走进会客室。
上层则是卧房,花房——一个露天的阳台上摆满各种花株,房间里也摆满植物,让人有种睡在野林子里的错觉。
容谢头一次见到这样“野性”的居住环境,十分不适应,难以想象开放的空间会落多少灰,万一下雨怎么办?还有这些植株放在屋里,会招多少虫子,虽然他有护体灵气,虫子碰不到他,但一想到那些虫子到处爬呀爬,一个不经意就会对上眼,容谢也会感觉浑身不舒服。
当然,比起这些,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倒不算什么了。
“怎么样?这小楼可还满意?”两人参观完小楼,来到花园中,色惧护法问道。
容谢向色惧护法表示了感谢,接着问出他心中的疑惑,色惧护法笑道:“这里天气湿热,就像海边,住在敞开的竹楼里会凉快一些,那些植株也有降温防暑的效果,而且园艺师傅在其中添加了一些驱赶蚊虫的植株,你们不必担心房间里会有虫子。”
色惧护法这么一说,容谢才松了口气:“怪不得闻起来这样香。”
“不仅有驱赶蚊虫的植株,还有其他效果的……咳咳,你们还缺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或是去前面的五色坛找阿难姑,她三十岁上下,穿着一条七色裙子,很容易找到,她负责布置这些。”
“多谢护法提醒。”容谢记下阿难姑这个人。
接下来,色惧护法又简单介绍了一下教众活动的场所——五色坛,容谢他们可以穿过旁边的竹林,就能看到那地方了,教众经常在那里聚众取乐,他们也可以加入。
容谢犹疑道:“是什么样的活动呢?”
“唱歌、跳舞、饮酒、饮花蜜,兴之所至,无所不为。”色惧护法眼中闪过一丝厌烦,“有些人喜欢这样,有些人只喜欢和亲近的人这么做,还有些人讨厌这样。”
“嗯……”
“不过,你们要模仿教众的行动,还是去看一看吧。”色惧护法道。
等到色惧护法走后,容谢和沈冰澌单独留下。
“你说红长老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容谢思索道,“他讲的那个故事,好像是说,曾经对你造成影响的道心破碎,其实现在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只要不再害怕它,就不会有事?”
“……”沈冰澌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味,刚才他和容谢拉着手走了一段,虽然手是很舒服,但反噬之力弄得浑身上下其他的地方却不怎么舒服,尤其是心脉一处,仿佛被刀割似的,沈冰澌怕自己没走到地方就暴毙当场,只能把手松开了。
等到了竹楼,看到大床,刚刚平息下去的反噬之力又涌起来,事情显然不像红长老说得那样轻松。
“可能进展太快了,”沈冰澌哑着嗓子,不甘心地说,“不如循序渐进试试。”
可是连拉手都有问题,又如何循序渐进呢?
“……我们先去五色坛看看吧。”容谢道。
五色坛,其实是五种颜色的花修葺起来的花园,橙、黄、紫、青四种颜色的花分别修葺成圆形,平铺在广场上,一朵巨大红艳的合欢花矗立在广场正中央,身穿清凉服饰的教众们便在花与花之间嬉戏玩闹。
还好,他们看出起来只是唱歌跳舞,玩一些跳竹竿、耍杂技之类的比赛,并没有特别出格的举动。
容谢和沈冰澌走近观看他们跳舞,合欢教众都是些身材曼妙的青年人,肌肉紧实,手脚灵活,一个个都是跳舞的好手,跳起来仿佛陀螺一般快速旋转,又像没有骨头的植物藤蔓般肆意扭转,看的容谢目不暇接。
一舞跳完,表达好感的教众匍匐在地,亲吻舞者的脚趾,再从脚趾一路亲上去……场面逐渐变得暧昧,只是舞者对示好者似乎不感兴趣,一脚踢在后者肩上,把他们踢开,步伐轻盈地走开了。
周遭爆发出一阵笑声,表达好感的教众们从地上爬起来,很快又有第二名舞者走到人群中间,开始跳舞,每一次挑起健硕的长腿旋转时,周围的教众都会发出欢呼,气氛再掀高|潮。
容谢将沈冰澌从舞者前面拉走:“这种活动咱们也没法模仿,还是去找些能模仿的吧。”
沈冰澌跟着容谢走开,一边凑在他耳边低声说:“刚才那个舞者好像没穿裤子。”
“什么?”容谢猛然向后看。
沈冰澌用肩膀顶容谢,不让他往后看,一边挤着他继续往前走:“其实也不是不能模仿,等一下我们回了竹楼,你想跳的话,我也可以……咳咳咳咳咳……”
身后又传来教众的欢呼声,容谢感到脸上一阵暴热,他一边拍沈冰澌的后背,帮他顺气,一边压低声音问:“别做梦了,什么身体条件,还给自己上难度?”
“咳咳咳……红长老不是说了么,矫枉必须过正,说不定……咳咳咳……这血吐着吐着……我就痊愈了……”
沈冰澌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容谢给他准备的手帕,捂着嘴巴猛咳一阵。
容谢没敢再说话刺激他,只是一味向他背心大穴注入水灵力,扶着他往人群稀少处走去。
沈冰澌的咳嗽总算平息下来,放下手帕一看,中心一团鲜红的血,几层布都被洇透了。
吐鲜血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容谢心中一沉,胃里仿佛滑进一块沉甸甸的冰块。他拿出新的手帕,换了沈冰澌手里那块,旧手帕被他小心地包裹起来,放进随身锦囊之中,下次见到红长老的时候,就叫他好好看一看,这模仿治疗法,究竟能不能行。
正在此时,一人蹑手蹑脚靠近容谢和沈冰澌。
容谢警惕地抬起头,光电白兰抄在手中,定睛看去,只见是一个裹着毛皮外袍的中年男子,这里的游方商人经常作此打扮,他一脸担忧地望向沈冰澌:“这位小兄弟,怎么年纪轻轻病得这样厉害?可惜美人在侧,却无福消受!幸好,你碰到了我药师荣!我从外面进了一批新药,保证吃了之后,小兄弟你立刻精神百倍,龙精虎猛,不再令人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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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敲木头治惊厥的方法是搜索到的古代脱敏法。
第174章 简单的
容谢见那人贼眉鼠眼, 目光不住在沈冰澌脸上乱看,心生恶感,用护体灵力将人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