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容在几人看来都是异常苦涩心酸的。
程清琅走到吴越的旁边，小声请求道：“能不能请你帮个忙？老奶奶她一个人住在深山里面不太安全，我……”
吴越甚至都没有听完程清琅的要求，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转身对王奶奶说：“是这样的奶奶，很高兴您能参加我们的节目。我们其实还和一家养老院有合作，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把您接到那边去。”
王奶奶听到这里的时候，心中浮上欣喜之意。这些天和他们在一起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热闹和陪伴，她心里自然是不想再回到那个孤独的地方生活的。
“可是那个是不是很贵啊？”王奶奶的手攥着衣角不安地问道。
吴越：“不用钱。这个只要参加过我们节目的人都是赠送的免费福利。”
王奶奶并没有因为这个有多么惊喜，而是有点不自在地问：“刚才的东西是不是会被别人看到啊？那会不会对我的儿子们有影响？可不可以不要发到网上给别人看到……我真的没什么事的。是我没本事没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王奶奶说出这番完整的话费了很大的劲，吴越在她恳求的目光注视下，还是无奈答应了。
“谢谢你们……”
王奶奶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们，眼瞅着要跪下磕头，吴越连忙上前拉住她：“您不用太客气了。今晚还是照常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我让人给您安排好。”
林隽燃带着王奶奶离开喧嚣的现场，程清琅很认真地对着吴越说：“你人真好。”
吴越没回应他，而是问：“你的任务完成了吗？要走了吗？”
程清琅还没有听到系统的提示音，便说：“不知道，应该是吧。”
吴越沉默下来，半天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你上次跟我说，有机会告诉我。你这次也没有完全告诉我。”吴越停顿了两秒，又说：“下次还有机会吗？”
程清琅自己也不知道，只能回：“或许吧。”
吴越：“……嗯。”
尤执在旁边等得不耐烦了，跑过去问：“你们聊完没有？能走了不？”
吴越淡淡地扫了尤执一眼，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小三，直接无视他，对着程清琅说：“明天见。”
“明天见。”程清琅道。
等到第二天早上，几人都没有接到系统通知。
蓝星也有点搞不明白了，一边吃面，一边问他们：“我们这任务算是完成了吗？”
“等王奶奶进养老院应该就算完成了吧。”程清琅说。
“啧，生了五个，死了俩，还有三个白眼狼。到了老年甚至都没有一个好的归宿，这女人当得可真够憋屈的。还不让曝光他们。”箫倾倾吐槽道。
成晓晓也郁闷地叹了口气：“是啊，王奶奶还是太善良了。不过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王奶奶也是舍不得吧。”
正如程清琅所说的那样，等王奶奶被接到养老院后，通讯器都亮了起来。
【恭喜各位天选者达成完美通关】
【副本关闭中——】
【积分更新：1530】
几人才刚到天选国，程清琅的通讯器再次亮起，下一个副本的通知毫无征兆地宣布。
【欢迎天选者参加本次副本，副本名为：记忆碎片
副本难度为SS，副本奖励为未知】
【提示：本副本没有完美通关，只有你一位天选者参与，失败将直接死亡。副本进入时间为次日的凌晨三点，请做好准备】
另一边尤执的表情异常古怪，他看着身边的程清琅，开口说了一句：“程清琅，马上就要结束了。”
程清琅不解地拧了下眉，似乎没听懂他其中的深意，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好奇地问：“你也有副本通知吗？”
尤执面色沉重地点点头。
“什么情况？你们全部都接到通知了？”蓝星也在旁边看见了三人同时低头看通讯器的动作，忍不住问道。
程清琅：“嗯。”
风久野听到几人的对话，也加入了讨论：“怎么可能？这不是还没到时间吗？”
程清琅摇头：“……不知道。”
“纪影帝，你也接到了通知？”蓝星也又问。
纪澈珩：“嗯。”
蓝星也转头看尤执，难以置信地问：“你也是？”
尤执：“嗯。”
一下得到三个人的“嗯”，蓝星也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凭借着直觉又问出一句：“你们是一个副本吗？”
“单人副本。”三人异口同声道。
“……”蓝星也想到了池沉上次出副本跟他们说过的秘密，神色凝重了几分。
纪澈珩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时间，其他人都聚在一起。除了程清琅外，他们个个暮气沉沉的样子。
“你们这是怎么了？”程清琅有点不明所以。
尤执知道可能是他忘记了和纪澈珩有关的记忆所以不记得那件事，于是解释道：“你忘了吗？上次跟你说过的。神只有一个，而那个人大概率就是我。我的这次副本是自己的最后一关……”
在程清琅混乱的记忆里，他只知道最后的人选是提前定好的。
听到尤执这番话，程清琅的表情微动，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反而说：“那你加油。你成神了，可不要忘了我们。”
“对呀，对呀，你到时候一定要给我们安排一个好点的身份，给我们……呜呜呜……”成晓晓起初还笑眯眯地说着，说到一半的时候，忍不住抽噎起来。
“我们真的会死吗？”箫倾倾难得认真了起来。
要想让一个人坦然面对死亡，还是太难了。
“我也不知道。”尤执所了解的信息已经全部告知他们了。
“好了好了，何必呢？不就是死吗？就当我们在副本已经死过了。与其这么活着，还不如重新投胎呢。”风久野大大咧咧地安慰着几人。
蓝星也兴奋地原地蹦跶着：“我靠，赶紧去买好吃的啊！这积分再不用要浪费了！”
程清琅走在后面看着几人欢快的背影，总感觉心底空落落的。
是因为纪澈珩吗？
他只要不在视线里，自己总是会浑身难受。
想到这里，程清琅跟几人告别，找路人问到了纪澈珩的房间号。
程清琅鼓起勇气伸手敲响了面前的门，门被人打开，面对的还是那张冷淡的面庞。
“什么事？”纪澈珩看上去有点不耐烦。
程清琅没理会他疏离的态度，而是郑重其事地问：“我们以前认识吗？我为什么会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你给我的感觉又很熟悉。”
程清琅死死盯着纪澈珩的眼睛，生怕错过些什么变化。
“我以前是明星，你认识我很正常。可我不认识你。”纪澈珩波澜不惊地回答。
“不！”程清琅斩钉截铁地反驳，“我在水晶球那里查到了以前的副本记录，我和你曾经一起参加过那么多次副本，我怎么可能会对你没有印象。甚至完全不记得和你有关的信息？”
纪澈珩敛眉刚要说话，程清琅就打断他：“还有，每当我了解到你的信息的时候，我都会感觉好熟悉。就好像，我以前就应该知道，只是忘记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