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稀奇的,”一位与糜馥私交甚好的小将军在他耳边道,“难不成是闻人大人终于不和霓旌大人吵架了?”
“管住你的嘴,”糜馥翻了个白眼, 踢了他一脚, “要是你因为出言不逊入狱, 别找我来捞你。”
“嘿,你这种刻薄的样子敢让霓旌大人看看吗?”
“少抬举自己,你和霓旌大人能一样吗?”
就在这时,糜馥似有所觉地回过头, 眯着眼往身后的山坡望过去, 那人影刚刚转身离开, 眼覆白绫, 身后背着一把琴。
“那是……”糜馥眯了眯眼, “薄怀玉?”
薄怀玉, 小将军听说过这个名字,此人四处云游,在修真界也算是小有名气, 但又没有一个皈依的门派,光是一天到晚跑来跑去的,也不知道图什么:“你认识?”
“算是吧,”糜馥没有多说, “她最好别在这里多留,她去哪儿,哪儿就没有好事。”
“也是,我想你们关系就不会好到哪里去,我听说她道心坚定得很,不像你,墙头草一个……哎呦,痛死我了,你是不是心虚?你不心虚你打我干什么?”
那边吵吵闹闹的,柳萧也懒得管,他给闻人潜夹了一块糕点,而后回头望向一旁的辛泽。
后者依然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明明年纪不大,却总板着一张脸。
察觉到他的目光,辛泽回过头来,以为柳萧有事情叫他:“霓旌大人有何吩咐?”
“没有,”柳萧回过头去,“我记得你过年的时候也没怎么休息,在想要不要给你放个假。”
辛泽一愣,摇了摇头道:“多谢霓旌大人挂心,但是不必了。”
“是吗。”他这么说,柳萧也没坚持,就像在一些下属纷纷告假回家省亲的时候,唯独辛泽一个留在这里,柳萧也没有问过他一句话,只是有什么过年添置的东西会让他捎回去一些。
这暖暖的阳光晒得闻人潜想睡觉,柳萧察觉到他有些倦了,便把他给抱回了轿冕。
方才的点心闻人潜也吃了不少,但普通的食物是没法给闻人潜补充能量的,他摸了摸肚子,小声对柳萧说了一句:“饿。”
这还是闻人潜第一次主动要吃饭,柳萧脚步一顿,对身后的侍卫们说了一句不必跟上来,而后带着闻人潜直接上了轿冕,把帘子给拉好了。
轿冕里面顿时昏暗一片,闻人潜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柳萧要做什么:“等等,你难不成是想在这里?”
“你不是说饿了吗?”柳萧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衣衫稍稍解开一些,“饿了就得吃点东西吧,还是说你更想吃鬼?”
闻人潜当然不想吃鬼,只是之前在屋里做也就罢了,现在是在外面,还是在轿冕上,虽然柳萧刚刚让侍卫们不必跟来,但保不准会不会有人无意间路过听见。
“不会有人来的,”柳萧托起闻人潜,让他坐在自己怀里,摸摸他的头发安慰,“你要是担心,把声音放得轻一些。”
闻人潜一噎,感觉到一只手从衣角滑了进来,他愤愤地给了柳萧一口:“变态。”
柳萧由着他咬,手底下的动作倒是毫不含糊。
很快闻人潜的骂声就变成了闷哼,他颤巍巍地跪在柳萧身侧,若非柳萧扶着他的后腰,他怕是得直接跪倒下去。
“现在已经变得很厉害了,”柳萧亲了亲吻人潜的眼睛,夸赞他,“都用不着软膏了。”
闻人潜羞愤欲绝,此情此景他又没法张口骂柳萧,直到几分钟后,他弄脏了自己的衣襟,终于才能稍微喘上一口气。
“只是手指而已,”柳萧亲了亲闻人潜涣散的眼睛,“应该还没吃饱吧?”
闻人潜想说他还没吃又怎么会饱,而当柳萧把他托起来的时候,他又有些紧张地按住了他的手腕:“等等,真的要在这里吗?”
“你觉得呢?”柳萧反问他,“都到这里了。”
闻人潜闷哼一声,在轿冕的墙壁上用力捶了一下。
而很快他就没这个力气了,柳萧的动作其实不算太重,奈何闻人潜坐着,即便是这样,也觉得自己的肚子要被撑破了,又担心着会被人听见,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浓烈的信香气息在轿冕内弥漫开,闻人潜恍惚意识到,要是他们的信香被人闻到,被人知道他们在做这档子事事情小,要是影响到了旁的人,让他们进入了易感期或是雨露期,那就麻烦大了。
“柳萧……”闻人潜又推了推柳萧的肩头,后者知道他要问什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侧过头去,一口咬在了闻人潜的腺体上。
闻人潜闷哼一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你这混账……”
闻人潜又急又气,柳萧的腺体就在他唇边,闻人潜气不过,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柳萧揽住闻人潜腰间的手掌紧了紧,闻人潜这一口咬得并不轻,他口中甚至尝到了血腥味,柳萧却笑了:“想标记我?”
“想又怎么了?”闻人潜松开口,舔了舔唇角的血,“不给标记?”
“没说不给,”柳萧慢条斯理地摩挲着闻人潜的后腰,“你想怎么标记怎么标记。”
虽然柳萧看着老神在在的,但这毕竟也是在外面,来了一次之后让闻人潜不觉得饿,柳萧就结束了。
彼时的闻人潜已经瘫在柳萧肩头不动了,而柳萧只觉腺体周围的皮肤一片火辣辣的疼,不用看就知道八成是乱七八糟的。
柳萧给闻人潜简单收拾了一下,这时候的闻人潜已经没什么力气,昏昏欲睡了,柳萧用毯子把他裹了裹,闻人潜下意识蹭了蹭他的指尖,意识还是不清醒的。
柳萧勾了勾嘴角,他的肩颈一片火辣辣的疼,不用看就知道是副怎样的惨状,他也没生气,光是用衣领把那些痕迹遮了,而后下了轿冕。
见柳萧下来,随即有一人落在面前,柳萧看了那暗卫一眼,问他:“没出什么事吧?”
见暗卫摇头,柳萧又挥手让他下去了。
他们所处的这块位置比较通风,周围安排的大多是些闻不到信香的和仪,二人在轿冕里大做了一场,也没有影响到任何人。
彼时另一边的宴会已经临近尾声,柳萧没有过去,他在轿冕前静静地站了一阵,第一次有心情去欣赏眼前的夕阳。
那天过后闻人潜就再也没有说过想要寻死或者逃跑,每天晚上也不再躲着柳萧,而是能够坦诚地等他一起回来,两人相拥入眠。
但大多数时候,柳萧依然不会让闻人潜自己出去,在他不在的时候,闻人潜在宫殿里面憋得慌,便开始为自己找点事情做,也就是在这段时间,他重拾了烹饪这个已经被他搁置许久的兴趣爱好。
以前两人仍在沧泽宗的时候,闻人潜闲来无事喜欢下下厨做点东西吃,柳萧担心闻人潜待着无聊,于是在他们的栖星宫住处里建了一个厨房,让闻人潜想要的时候随时能去,并且定期让人送新鲜的食材过来,好满足闻人潜的需要。
硬要说来,闻人潜的厨艺其实不能算太差,只能说他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大多数时候他第一遍做的东西都不太能吃,但随着持之以恒的练习,也渐渐地可以入口了,毕竟闻人潜也不是傻子。
柳萧本以为自己几百年下来已经适应了闻人潜的厨艺,但当闻人潜把一盘子散发着诡异气味的东西端到他面前的时候,柳萧还是有些怀疑,闻人潜是不是对他记恨在心,准备用这种方式暗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