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尔坎:虽然我们是兄弟,我不听,反正他不能嫁人。
第65章
第二天,洛尔坎等了一上午,路易斯都没出现,接近中午,马上吃饭的时候,他领着小孩出现在门口。
幼崽只到路易斯的大腿附近,皮肤和他一样白皙光滑,小脸蛋圆滚滚的,娇嫩可爱。
洛尔坎毫不客气的说:
“你现在过来是想蹭饭吃吗?”
路易斯不想在小孩面前丢脸,梗着脖子说:
“我是那种人吗?”
但他确实负担不了一顿雄虫标准餐食,就把视线放在了一旁的安德鲁身上。
“我、我给你一个机会,允许你这个低贱的雌虫请……”
洛尔坎直接提着他的领子把他拽到了诊所里。
他不是真的要揍路易斯一顿,对弱者使用暴力发泄情绪从来不是他的做法,那样他和伤害雌侍的路易斯本质上没有太大区别。况且昨天他也答应要请客,不会那么小气。
只是不抱着这样的念头,他都没办法对路易斯这种纯粹的弱鸡狠下心。
幼崽眨巴着大眼睛,看到洛尔坎和雌虫一样的体型后,好像明白了什么,快速钻到了桌子下面,捂住耳朵嘴里嘟囔着一些话,眼泪啪嗒啪嗒的向下掉。
路易斯吼道:
“你吓到小安了!小安宝宝,爸爸在这里呢,别怕。”
洛尔坎面无表情,对着路易斯说:
“现在,立刻,对安德鲁道歉。”
路易斯大声尖叫,努力朝桌子那个方向张望:
“放开我!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抢走我的孩子!”
就像被抢走鸡蛋的可怜母鸡,头发都炸了起来。
但洛尔坎依旧没有任何心软的迹象。
“道歉。”
路易斯放声大哭,情绪彻底崩溃。
雌君离世后时刻紧绷的精神,不得不扛起养家糊口的重担,哪怕他连这点儿活都做不好,需要承担责任这种事情就已经让他的精神无比痛苦了。
洛尔坎只是冷漠的看着他,哪怕藏在桌子底下的小安也嚎啕大哭,两种尖锐的声音交织在他耳边,他也没有丝毫动摇。
安德鲁在后面几次伸手,想说自己没关系的,犹豫再三后还是站在洛尔坎这边,硬绷着脸一动不动。
路易斯歇斯底里的哭了十几分钟,没得到任何怜悯,下意识作出了凶狠地模样,张嘴朝洛尔坎的手臂咬去。
洛尔坎一把掐住他的脸颊,平静的说:
“你再尝试攻击我,我会给你一拳。我说到做到。现在,道歉。”
路易斯瞪着安德鲁,吼:
“凭什么?我给雌虫道歉,他算什么东西?”
“好,那你就从我的诊所滚出去。我招的是助手,不是祖宗。”
洛尔坎提着他的领子就朝门口走去,半路上顺便抱起了藏在桌子下的小安,一副心冷如铁的模样。
路易斯彻底慌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待遇不错的工作,回家和小安吹嘘了一晚上,他们马上就会过上好日子,怎么可能再回到下城区。
挣扎了一会儿后,他像霜打茄子似的蔫了下去。
“……对不起。”
洛尔坎停下了动作,将他放到安德鲁面前:
“对他说,不是对我说。”
路易斯白皙的脸蛋涨的通红,眼神不善,从齿缝里挤出“对不起”这个词。
安德鲁正要说,不至于不至于,察觉到洛尔坎的视线后,强行把头歪到一侧,傲慢的说:
“喂,臭小子,说什么呢,我听不见!”
路易斯哭着说:
“对不起!”
洛尔坎这才松开路易斯,父子两个抱头痛哭,眼泪几乎要把诊所淹了。
等安德鲁去外面餐厅带饭回来,他俩父子俩又默契的开始往嘴里猛塞饭,吃到肚子滚圆,情绪稳定了下来。
洛尔坎见他状态好了些,说:
“之后的直播我暂时不会让你出现在镜头里,也不会强迫你提供【安抚】,但你现在需要给日程表上的患者发消息,告诉他们什么时候来诊所,打扫卫生,整理病历各种杂活都由你负责。
“只要你愿意学,我可以免费教你怎样不依靠身体接触【安抚】,在你正式开始【安抚】前,我不会给你支付报酬,仅提供住所和食物。
“前三天,我允许你工作上出现失误,从第四天开始,你任何错误都会从你们的食物里扣。
“你如果接受你和你的孩子只能在这个小地方里呆着,没有任何未来,你可以什么都不做。如果你希望小安未来能过上正常雄虫的生活,那就靠自己做些事情。
“不要尝试在私底下做任何小动作,你的小孩在我手里。”
路易斯吃饱之后,精神进入安逸状态,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只有躲在路易斯身后的小安,露出了似懂非懂的表情。
洛尔坎对他笑了笑,发现小安有些惊恐不安,他悄悄地将自己的【伪装】下掉一些,偷偷说:
“保密。”
明艳动人的赤金色渐变头发,精致柔美的外观,再加上温和的笑容,立刻俘获了小安的心,他立刻用双手捂住嘴巴,朝路易斯那个方向看去。
洛尔坎前世因为遗传病早早离世,受尽了折磨,他最厌恶家长自以为是的将痛苦施加到小孩身上。
哪怕脾气暴躁的卡隆小时候总是揍他,但他能感觉出来,卡隆只是希望他能快点成长。意识到他是一无是处的“废物”后,立刻决定给他兜底。
他没有做过家长,但做过两次孩子。
家长不该是路易斯这样。
想要拥有孩子,至少得有个家长的样子,如果再想靠别人兜底,那只会给孩子带来无止境的灾难。
既然路易斯觉得他什么都做不好不是他的错,那给他一个学习改造的机会。
洛尔坎看向路易斯,叹了口气。
他正惬意的酣睡,大概是发泄情绪消耗了太多力气,鼻子一抽一抽的。
诶,笨蛋总是意识不到问题存在,更不会想办法解决,直到天塌了才开始惊慌失措。
他只是本能的责怪着雄保会,却连真正的核心都没把握住。
中央星宣称所有雄虫都拥有着尊贵的地位,雄保会要保障每一个雄虫的利益,却放任着雄虫欲望膨胀,贪图享乐,就像是……
一只被圈养的蚁后,食用着最昂贵的蜂王浆,居住在最安全的地方,却逐渐失去了移动的能力,衡量他存在的价值变得极其单一,能否繁衍后代。一旦他无法履行职责,就会被残忍抛弃,没人在意臃肿不堪的蚁后能否独立生存。
而这套恐怖的规则,正在平静且无声地运行,潜移默化的异化着所有人。
他需要把路易斯留在身边,时刻警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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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瑞亚飞入了一片绝对黑暗的空间。
并非眼睛闭上后的黑,而是一种视觉被剥夺的虚无,空间不再具有统一的方向指示性。上、下、左、右都失去了意义,他似乎在随着气流上升,又在坠落。
时刻变化的引力场极为狂暴,好像一只无形的大手要将他撕裂,哪怕他完全虫化,坚硬的虫甲表面依旧有了形变。
就在他意识逐渐模糊时,狂乱开始减缓、消失,最终稳定成一个深邃的洞,将他丢了出去。
西瑞亚环顾四周,周围依旧是黑暗,极远处却可以看到一些漩涡状的星系。
他来到了一片陌生的空间,只是周围空无一人。
确认了他和队友走散后,西瑞亚将一只复足变幻出适合操作的镊状前段,操作随身携带的发射装置发射出特定信号,随后开始观察着周围。
他对这种事情并不意外。
洛尔坎总是告诉他,一些空间类转移法术往往潜藏着巨大的机缘,或许他就是赶上了一次。
隐约间,他听到了前方传来了呼唤声,重重叠叠。
和他梦境里的声音有些相似。
遥远的、虚幻的声音,时隐时现。
他扇动翅膀,朝那个方向飞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没有坐标体系的太空里,他对空间与时间失去了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