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后,洛尔坎果然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古怪。
“就是、经常锻炼啊,哈哈哈,我前段时间,还能提起一桶……不是,睡觉的时候就会长。”
西瑞亚决定直接发问,一脸严肃地说:
“你很奇怪,你的尾勾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上次袭击之后的后遗症?”
洛尔坎坚定的摇头:
“不是,一点儿问题都没,非常好,功能齐全,状态优秀。”他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瞒着你了,告诉你一件事。”
西瑞亚认真听着。
洛尔坎说:
“在中央星,正常雄虫都不会把自己的尾勾暴露出来,会显得很原始很粗鄙。”
西瑞亚不解道:
“所以?”
洛尔坎说:
“那你应该知道,在极端压抑的环境里,哪些部位不常被看到,哪些部位就会被赋予一些额外的属性。比如,旧时代的三寸金莲。”
西瑞亚恍然大悟:
“怪不得军团里的雌虫看到你的尾勾会这么兴奋,原来是这样。”
他的语气中带了一些杀意。
洛尔坎带着沉痛之意继续说:
“虽然这是我的攻击武器,但是当我使用的时候,在其他人眼中会有别的含义。我怀疑中央星就是通过这种宣传手段一步步削弱雄虫的力量,让雄虫变得孱弱不堪,无法自保,只能依靠雌虫,我正在努力克服这种尴尬的情绪。”
西瑞亚安抚他:
“没关系,不要被外界影响。我会帮你的!”
第74章
在西瑞亚的不懈努力下,洛尔坎终于克服了对尾勾的尴尬情绪,成功在尾勾侧面生长出了几个小小的突起。
还没办法形成尖刺,不过西瑞亚很满意。
做完这一切,洛尔坎满头大汗,精疲力尽,收回尾勾大口喘着气。
具体是因为体力不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西瑞亚不得而知。
他当即体贴的表示,要不休息一会儿吧。
正好他从第五区赶到这里二十多个小时没休息,可以先睡一会儿再出去。
“好、可以……我的老天,终于结束了。”
洛尔坎捂着疯狂跳动的心脏趴在床上,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
操纵尾勾的难度不大,但是想要让尾勾表面生出倒刺,需要他通过自己的意志力将虫甲表面软化一些,再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且不说虫甲尾勾构成的原材料是西瑞亚的血液,他对自己的血液也没办法自由控制,艰难程度远胜于小时候学习使用膜翅。
更可怕的是,西瑞亚会在这个过程中反复刺激他的尾勾,来达成“脱敏”训练。
要说效果,确实有。
后面几次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刚碰到就麻得受不了。
但这个过程,洛尔坎真的不想回忆了,他得全神贯注控制尾勾不要胡乱喷射“毒液”,提防着西瑞亚的“脱敏”训练,还得完成让虫甲长出尖刺的任务。
人的意志真是可怕,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洛尔坎很少午休,但今天在广场大面积使用了【念力威慑】,之后又高强度“训练”尾勾,现在确实精神疲惫。
或许是西瑞亚在身边,他此时打了个哈欠,困得睁不开眼睛,只想安安心心、踏踏实实的睡一觉。
西瑞亚无比自然的躺在了他的床上,拿出光脑查看有没有消息提醒。
洛尔坎却泛起了嘀咕。
小时候,他经常和西瑞亚挤在一张小床,冬天天冷的时候还会脱光了全身贴在一起取暖,准确地说,是他贴在西瑞亚身上汲取热量,睡觉根本不是什么稀罕事。
现在他却有点儿不好意思。
怎么说呢,虽然一直都当彼此是好兄弟,睡一张床是不是不太好?
他都知道西瑞亚是雌虫,可以生孩子的那种,还瞒着西瑞亚一起睡觉,岂不是不负责任的渣男做法?
类似于前世的怪大叔哄骗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乖,别怕,只是躺在一起睡觉,叔叔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但是,如果说出实话,他还能和西瑞亚这么亲密吗?
在目前这个社会背景里,都不用说躺在一张床上睡觉,雄虫主动和雌虫闲聊几句,有私下的联系,都是一种亲密意思的表达。
如果真想避免西瑞亚未来的伴侣误解,那要划清的界限远比前世宽很多很多,只有成为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才能真正意义上的“负责”。
他要主动把自己变得孤家寡人,任人宰割吗?
他要逼迫西瑞亚现阶段,在兄弟情和爱情之间做出二选一吗?
洛尔坎眼一闭,心一横。
不管了,更离谱的事做过多了,睡觉算什么?
问就是不知道,我是文盲,我根本没懂什么是雌虫什么是雄虫,我觉得我自己是雌虫,我有认知障碍,我还有雏鸟情结,有恋兄情结,精神病患者是限制行为能力的人,我蜕翅期还没彻底结束,离不开西瑞亚……
借口简直不要太多。
反正这个世界,西瑞亚有没有真正被标记,其他人都看得出来,到了合适的时候,他们自然可以清者自清。
“不睡吗?你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西瑞亚放下光脑,问道。
洛尔坎想,我不是眼睛睁不开,是得闭着眼睛才能击败道德,让无耻占据上风。
他躺在床上,鼻尖可以嗅到西瑞亚令人心安的气味,困意瞬间袭来,直接进入了昏睡。
西瑞亚听到他的呼吸绵长,心脏跳动速度放缓,才深深吸了一口气。
提供给雄虫的床铺柔软舒适,远胜于军团提供的免费被褥,但西瑞亚在意的并不是这些。
除了洛尔坎身上那种淡淡的甜香,洗涤剂的清香,没有闻到其他任何人的味道。
太好了。
进入卧室的时候,他就闻到了路易斯若有若无的气息,哪怕洛尔坎告诉他,路易斯过来是为了查看有没有被人安下监控,他依旧有些紧张。
现在他的情绪彻底放松了下来。
至于为什么,他想不明白。
或许兄弟之间就是这样吧,洛尔坎小时候讲的很多故事里,两个男主角之间就是这样彼此依靠,将对方视为目标、视为人生意义。
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后,西瑞亚也准备小睡一会儿。
突然,床单下隐隐有奇怪的动静。
是洛尔坎那边。
西瑞亚侧过身体,留意着那个方向。
入睡后,洛尔坎的【伪装】不再维持,露出了白皙光滑的皮肤,赤金渐变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就像安静燃烧的火焰。
虽然洛尔坎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在他心里都是洛尔坎自己,但这种模样,总会让他回想起星舰上刚结束蜕翅期的画面。
浓郁甜腻的香气在狭小的房间内弥漫,蛋壳状的跃迁舱里坐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他就像被诱捕的猎物,缓缓走到洛尔坎身边,按照他的指令转过身。
扶着膝盖,微微下蹲,塌腰。
那时空气中似乎就夹杂着其他味道,闻到后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胃里空空的,总想要用什么东西填满。
所以只要他看到赤发的洛尔坎,条件反射般心跳变快,口干舌燥。
不该这样。
床单下方,洛尔坎的尾勾偷偷钻了出来,宛若一条浅藏在树叶里的毒蛇,朝西瑞亚那个方向移动。
尾勾顶端的尖刺亮出寒光,找准一处裸露在外的皮肤,快速刺下。
下一秒,两根手指轻轻夹住关节,控制着尾勾的前进。
西瑞亚看着这根尾勾,不再思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用心感受其中自己的血液。
随着在军团内系统性的学习,他对自己血液的把控程度越来越高,再过一段时间,他应该可以把虫甲像武器一样发射出去。
洛尔坎的尾勾本质上也是离开他身体的血液。
若有若无的联系此刻变得更加清晰,手中的尾勾似乎也在主动迎合着他。
触感发凉,和他平常变身后的手感一模一样,他尝试控制虫甲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