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模样落到储修眼中,就跟突发了恶疾的神经病一样。
他默默地挪动着步伐,离毕达远了点。
毕达缓了好一会儿,才压制住内心的兴奋,继续做许星愿的小尾巴,随着他们一起来到会议室。
许星愿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轻车熟路地推开屋门,入目就看见了正在品茶的虞之峭。
他的精神状况好了很多,身上那股高贵冷傲的劲儿,又回来了。
许星愿还挺欣慰的,没等他欣慰两秒,储修就凑到他耳边,小声吐出两个字:“装的。”
许星愿:“……”为何这两个字,最近频繁在他耳边出现?!
“你来了,”虞之峭放下手中精致的茶杯,冲许星愿露出一抹英国绅士的笑容,“我刚泡了一杯八二年的红茶,you想drink一下吗?”
许星愿愣了一秒:“drink一下吧。”
“ok,”虞之峭含笑点头,“you还想搭配一点willon lato吗?”
许星愿这次愣了两秒,惭愧道:“哈?sorry,我的英语不是很好。”
“哦,”虞之峭依旧笑的温和,用播音腔说:“我只是想问问你,要不要来点卫龙辣条。”
willon lato,卫龙辣条。
许星愿蚌埠住了,头上闪过巨大的无语粗线。
前有松下竹和景云奎联手对许星愿狂飙《跨界演员》。
后有虞之峭疑似精神发疯对许星愿狂飙《中式英语》。
“你们能不能正常点?”许星愿是真的怕了。
虞之峭邪魅一笑:“city不city?”
“……”许星愿面无表情转身。
他回头望着身后早已习以为常的储修,发出了灵魂拷问:“你好,他这种状况持续多久了?”
储修见怪不怪:“他脑子不正常,你就让让他吧。”
许星愿一个转身,终于注意到屋子里摆满了西瓜,跟个西瓜痛屋一样。
“这又是要闹哪样?”
虞之峭自己回答:“麒麟瓜,里面西瓜籽多。寓意着多籽多福。”
许星愿灵光一闪,不敢置信问:“你不会想让甜……那谁,给你生孩子吧?”
这时,虞之峭被夸张滑稽包裹之下的疯态,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
他歪头看着许星愿,一脸温柔地笑着说:“为什么不呢?鹤留既然能穿女装,为什么不能给我生个孩子?”
“而且,”虞之峭笑的更加温柔如水了,“这里可是无限流,稀奇古怪的道具那么多,肯定有能让男人怀孕的道具吧?”
许星愿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果然……虞之峭精神方面病的更严重了。
他甚至怀疑,如果甜甜老哥此时回到玩家主城区,又正好被虞之峭逮住……
光是想想鹤留的下场,许星愿就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
虞之峭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再加上他非常记仇,肯定已经派人去搜索道具了,一旦让他抓住鹤留,百分百会把道具用在鹤留身上。
至于会不会让鹤留恨他?
虞之峭看穿了许星愿的想法,他单手托腮:“恨就让他恨好了,而且……恨比爱更长久,不是吗?”
只要能把鹤留这辈子锁在他身边,哪怕鹤留恨他,虞之峭也认了。
这段时间,他看着满屋子的西瓜,将他经常让鹤留穿的那几套女装,套到了西瓜身上,看着衣服下鼓起来的弧度,虞之峭内心的阴暗,疯狂滋长。
“管家,”虞之峭冲储修招了招手,“去给我切个麒麟瓜,让我city一下。”
储修:“……行。”这人太可怜了,还是宠一下吧。
他在许星愿一脸“你还当真配合他啊!”的震惊表情下,去挑了个最大、最饱满、最好看的麒麟瓜。
储修将瓜放到桌子上,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一刀劈了下去。
刀是好刀,锋利丝滑。
瓜是好瓜,汁水四溅。
西瓜被切成两半儿,分别倒向两边,露出内里红色的果肉。
然后,众人就发现了一件事情,许星愿沉默了两秒,指着西瓜说:
“你买瓜之前,都不问问品种吗?”
房间里所有西瓜,全是无籽瓜。
第398章 鹅鹅鹅鹅鹅鹅鹅!
这回,轮到虞之峭蚌埠住了。
他呆愣在原地,脸上还维持着三分讥笑,三分薄凉和四分漫不经心的常规霸总表情,疑似要让天凉王破。
总之,和滑稽的现实比起来,虞之峭的鼻尖好像变红了,像小丑。
许星愿余光注意到身边储修的身体在抖,他下意识回头瞥了一眼,发现管家哥在疯狂憋笑中!
储修那张淡漠的俊脸,此时变得扭曲,嘴角一抽一抽的,和毕达互相拧着大腿,眼睛里憋着的泪花,也不知是笑泪还是哭泪。
谁敢在这个时候,伤害虞之峭敏感脆弱的小神经啊!
许星愿很好心,为了虞之峭着想,也为了身边的两个人着想,很有眼色的转身,开口道:“储修和毕达,借一步说话。”
这两人快憋到极限了,有了许星愿给的台阶下,那是一秒都不敢在屋里停留。
三个人一起出了静谧又气氛诡异的会议室。
门才刚关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储修和毕达互相搀扶着对方,笑到上气不接下气。
发现许星愿不笑,储修还边擦眼泪,边用胳膊肘怼了一下许星愿:“你、你怎么……不笑?!”
“无籽瓜,会长竟然买了一屋的无籽麒麟瓜!鹅鹅鹅!!!”
毕达已经笑出鹅叫了,紧握着腹部的衣服,深吸一口气结结巴巴说:
“再、再笑下去……我就要笑出腹肌了……”
恰巧这个时候,宗乐刚好从外面赶回来。
人还没走进屋内呢,就听见走廊处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鹅叫,时不时还曲项向天歌。
“什么热闹?让我也赶着乐乐呗。”
宗乐揉着粉毛,懒洋洋地走到许星愿身边,跟他打了声招呼。
毕达和储修笑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由许星愿来解释。
“是关于你们会长虞之峭的糗事。”
宗乐无聊地吹了吹额前的粉毛,“哦,他那种无趣的人,能有什么好玩的笑料?”
毕达:“鹅鹅鹅、你……你鹅…会后悔的!”
宗乐信誓旦旦:“我经历过严格的训练,再好笑都不会笑出声的。”
等许星愿将事情经过一讲完——
“哈昂哈昂哈昂哈昂!!!”
经历过严格训练的宗乐笑出了猪叫,很快就加入了身旁的动物组合。
三只“动物”加上一个许星愿,在外面待了十几分钟,等终于笑完后,终于舍得可怜可怜自家会长了。
他们迅速调整脸上的表情,揉了揉发僵的脸,推开门重新回到屋内。
屋子里,虞之峭已经活人微死了,发出了一声嗤笑,讽刺地吐出三个字:
“笑完了?”
宗乐:“害,多少年的交情了,我能笑话你?”
储修:“啧,多少年的交情了,信任关系呢?”
毕达:“鹅,一年多的交情了,老大我挺你!”
许星愿:“……我、我也挺你。”
虞之峭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道:“会议室的隔音阵法,没开。”
话音刚落,一片死寂。
气氛沉重的好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许星愿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沉默,转移了话题。
“对了,宗乐我找你有事情要说。”
储修赶紧跟着开口:“需不需要我们避让?”
许星愿闻言,思考了几番,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你们一起听吧。”
“是关于最近‘神明谣言’的事情,你们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