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往沙发上一坐,把一旁正在舔毛的猫顺手捞了过来。刚才面上多么多么诚恳,其实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全是回味。
谢谢哥哥,下次还敢。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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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一天天下降,路上的行人都已换上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圣诞节那天,牧晋修坐在教室里上课,课间时后排有同学在聊甜品店里的圣诞新品。
牧晋修表面上若无其事,实则竖起耳朵偷听,打算放学后买回家和水玉岫一起吃。
很快上完课打铃了,他收拾完东西站起身,正好和向后排走去的张立业对上视线。
两人这段时间都没怎么互动,井水不犯河水,倒也十分和睦。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那封匿名信的原因,张立业现在低调了不少,虽然还是蛮活跃的,很多活动都见得到他的身影,但确实没有以前那么爱出风头了。
牧晋修如今除了必要的课程和实验,也不怎么在学校里待着,所以并不是很在乎。
张立业经过他身边时,居然还主动和他打了招呼。
虽然有点意外,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牧晋修也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声。
之前被水玉岫开导过后,牧晋修觉得他说的很对,上学已经够累了,何必和不喜欢的人来往,浪费精力。
从教室出来,牧晋修马上前往甜品店,买了热乎乎的冬季饮品,随后直奔公寓,脑子里盘算着晚上的约会安排。
回到家后,大厅里没人。牧晋修把包随手放在沙发上,然后去了卧室。
昨天水玉岫和郑秀谙出门玩了,去看一个萌宠主题的手办周边展,直到晚饭吃过了才回来。到家后又花了好一会儿,才把买回来的小摆件小玩意儿仔细地安排好位置。
今天便懒洋洋地窝在床上休息,投影仪开着,哪里也不想去。
牧晋修书包上也被他挂了一只小猫,水玉岫说这只长的像星星,以后你出门,别人就知道你是有猫的人了。
牧晋修当时倒在他身上,说:“怎么不让我挂个你,这样大家都知道我是有水玉岫的人了。”
世界上唯一一个水玉岫是我的,让别人羡慕去吧。
水玉岫已经习惯了他天天讲一些无厘头的话,没有理会。
推开门后,水玉岫刚打完哈欠,看见他,眼睛一亮:“放学啦?”
牧晋修走过去坐在人身边,两人黏黏糊糊地抱了一会儿,他忽然问:“现在可以变成小蛇吗?”
水玉岫:“什么?”
牧晋修一脸神秘:“有小礼物要给你。”
有什么礼物是小蛇限定版的。
水玉岫想了想,有点好奇,还是答应他了。很快,牧晋修怀里的人不见了,一只小羽蛇从被窝里探出头,对着他吐了吐信子。
好可爱。
牧晋修伸出手,接着小蛇的脑袋便被戴上了什么东西。
毛绒绒的。水玉岫歪了歪脑袋:“这是什么?”
牧晋修看着他笑了,把镜子拿过来:“照照镜子。”
——是一顶小小的圣诞帽。
红色毛线织成的,很喜庆,顶上还有一颗白色的绒球。
水玉岫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牧晋修又从床头拿起一把小小的梳子给他梳羽毛:“喜欢吗?”
“喜欢。”
水玉岫第一回戴圣诞帽,直起脑袋,蹭了蹭他,然后扇动翅膀飞出房间,想给小猫也看看新帽子。
牧晋修跟了出去,又换了把梳子开始给猫梳毛,边梳边说:“星星也有帽子。”
他从一旁的书包里翻出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帽子,给小猫戴上了:“怎么样?”
水玉岫:“!”
好可爱。
小蛇戴小蛇帽,小猫戴小猫帽,怎么准备得这么齐全。
他转头看了看牧晋修的包,一小条溜进去翻找。里面有口香糖、湿巾、笔记本……
很快,小羽蛇叼着两个帽子出来了,朝牧晋修晃了晃,含糊地说:“还有两个。”
牧晋修一笑:“这是水玉岫和牧晋修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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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人戴着新帽子出去过圣诞节,站在圣诞树下合影,看了广场上的雪,在热闹的人堆里和大家一起听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吃了巧克力姜饼人、可丽饼、草莓奶油塔,喝了热红酒,还带回家一个苹果模样的甜品。
水玉岫坐在桌子前,好奇地拿勺子敲了敲“苹果”表面,发现这是用巧克力做的,里面则是松软的蛋糕胚。
咬了一口,好吃。
牧晋修拿着一对红绿配色的新袜子走了进来,把其中一只递给他:“往里面放入纸条,纸条上写上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圣诞老人会为你实现愿望。”
水玉岫给他喂了一块蛋糕,半信半疑地接过袜子:“真的吗?”
牧晋修边嚼边说:“试试就知道了。”
于是两人分别写了一张纸条,折起来放进袜子里。大厅搭着一棵小圣诞树,牧晋修把袜子挂在圣诞树上,水玉岫喊住他,又递过来一只袜子:“这是小猫的袜子。”
牧晋修接过,于是三只袜子整整齐齐地排放着,很喜庆。圣诞树上的彩灯一闪一闪。
这一晚熄灯以后,卧室里静悄悄,大家似乎都睡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牧晋修屏住呼吸,慢慢地从床上起身。十分谨慎,每做一个动作都要偷偷观察水玉岫的反应。
还好人没醒来,于是他一路蹑手蹑脚地去了大厅,来到圣诞树前。
取下袜子,水玉岫的纸条上写着:想和牧晋修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
牧晋修事先准备了好多东西,比如水玉岫购物车里蛋糕形状的香薰蜡烛,南瓜小台灯,还有他上次问牧晋修可不可爱的玩偶……
自以为准备充分,没想到会看到这个愿望。
牧晋修心里仿佛变成一块松软小蛋糕,心说会的,会的。然后把纸条放回去,再轻手轻脚地原路返回。
躺回床上后看了一会儿熟睡的水玉岫,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他一口,这才美滋滋地入睡了。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不知道过来多久,牧晋修已经坠入梦乡,一旁的水玉岫则睁开眼睛。
像牧晋修刚才那样,他同样也悄悄离开被窝,从卧室出去。
结果来到圣诞树前,拿出牧晋修的纸条一看,上面写着:希望以后和水玉岫□□的时候,他都不要生气QAQ
水玉岫:“。”
……这个愿望要怎么实现。
算了,当做没看见算了。
水玉岫又把纸条塞回袜子里,溜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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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大家一起去圣诞树前把袜子摘下来,唯有小猫的袜子里如愿塞着罐罐。
水玉岫看了一眼袜子,说:“我的愿望实现了。”
牧晋修看了一眼袜子,也一本正经地说:“我的愿望也实现了。”
水玉岫:“!”
怎么这么笃定?这种事除了水玉岫本人,其他人应该没有办法做到吧。
他有点好奇,想若无其事地凑过去重新确认一下,接着脸侧就被牧晋修守株待兔般重重地亲了一口。
亲到了之后还很得意,哼着歌把袜子收起来了:“不给你看。”
水玉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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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欢喜有人愁,牧晋修还在喜气洋洋过好日子,已经开始计划着元旦应该怎么过了,而某些人却是晚上连睡都睡不踏实。
水忠才这段时间确实不太好过。
眼下舆论风向一边倒,侦查组已经找上门来,其他董事会成员也渐渐察觉不对劲,纷纷前来质问他。
水忠才原以为这回还和过去一样,一切打点好,旁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然而从昨天起,他就已经联系不上之前的合作对象。
水忠才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明明只要等这个冬天过去,明年春天时,他就可以带着一笔相当丰厚的资产出国,彻底与这里划清界限。
背地里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