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他很喜欢我。”
“啊??”
“他喜欢我这个朋友,所以我必须慢慢来,一步步走,如果哪一步发现了不对,我能及时止步。让他和我,都不会失去彼此这个朋友。”
是自己心思不纯在先。
若是能抱得美人归,那自然是不错。
如果答案真的是NO,怎么也得给许迁留下不尴尬的余地。
正想着,许迁就从车的另一边绕过来了。
脸上还挂着一副平光眼镜,明显是车内储物箱里摸出来的。
“明星的车里真的什么都有。怎么样,现在有没有精英助理的感觉?”
许迁今天穿得有点休闲了,刚才他就在想,早知道穿套西装来……等等,他的那几套西装好像价格不菲,一看就是晚宴装。
那还是现在这身好。
那么……加点配饰?
于是许迁在车内储物箱里找出了一副眼镜,还往自己兜里揣了一只水性笔。
“嗯,很有。”戎言星十分捧场。
“嗯,很有。”卜嘉也十分捧场。“那许助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卜姨你不跟着?”
“他接下来要闪现十个商场,完成《枭蚀》的宣传任务,我得去协调。”
差点忘记了,秦扒皮可是把所有的外出任务急在这一天了。
唯一庆幸的是,这一天是24小时制的,否则等戎言星回去了,没准晚上还有戏要拍。
“包在我身上。”
捐款而已,刚才的资料他也看过了,so easy。
刚才还大包大揽的许迁。
在跟随戎言星走入大门口后没多久,就一脸僵硬了。
因为这家福利院的院长在寒暄过后,就一脸慈爱的看着许迁。
“都长这么大了。”
许迁:…………
虽然知道两家福利院离得不算远,就在隔壁市,院长们在合并前应该就认识,但是他没想到,这位院长连他都认识。
要知道,按照原生的设定,他在孤儿院期间,几乎足不出户。
“当年那么多孩子,老许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
许迁是当初院里唯一一个,被医生判了死刑的孩子。
在他小时候,这个病真的是没救的,多少钱都没得救的,更何况他们还没钱。
“现在轮到我放不下他了,最近听说,他又想着偷吃,真的是年纪越大越像孩子,明明小时候,院长爷爷是沉稳睿智一款的。”
话题聊开了,这位洪院长也没多说什么“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怎么怎么”这类最让许迁难以回答的话。
只要不回忆过去,就没许迁接不上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洪院长笑得很慈祥,也很喜悦。
不仅仅是看到当年熟悉的孩子平安长大。
更是因为这个孩子不仅仅平安、快乐,而且能力还很强,凭实力得到了高薪的工作,还有善心回馈社会。
好孩子啊。
洪院长笑着拍了拍许迁的手,目光移向了戎言星。
越看越觉得这个小伙顺眼,不愧是许迁看中的老板。
洪院长宛若一个长辈,这边叮嘱许迁好好工作,不要辜负老板的栽培。
一边暗示许迁刚加入你们工作室,你就火了。
我们家许迁是带着点福运在身上的。
顺便还吹捧了,我们家许迁的最大的福运,就是遇到了您这样的好老板。
娱乐圈的明星啊,她见过不少。
像戎言星这样,有大红大运的,绝对是第一个。
不愧是能经营一个福利院的院长,细节之处真的是相当擅长待人接物啊。
戎言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许迁。
怎么说呢,如果那位许院长也是这般人物。
不奇怪许迁这张嘴了。
洪院长拍完马屁之后,还是办正事的。
她一步步介绍着院里的转型计划。
以前,福利院里无论收多少孩子,他们都能让孩子们一起长大,哪怕是许迁这样的瓷娃娃都没问题。
可孤独症的孩子不一样。
他们需要儿科医生、心理学家、特教老师、言语治疗师等长期合作。
他们需要固定作息、清晰的日程表,用简单、具体的语言或图片传达指令。
对非口语孩子需要使用图片交换系统、手势或辅助沟通设备。
对针对敏感(如怕噪音)或迟钝(如痛觉迟钝)的孩子,提供适应性工具。
要增加感统训练,要记录问题行为的前因后果,避免刺激,要训练替代行为训练。
“他们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我们就得划出一片天地来,让他们在这个安全区,慢慢的学会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
他们病了,他们却无法痊愈。
但是他们必须带着伤痛和不理解,去学着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
只是生存。
“让他们学着去超市,去公园,去学习一门生存技能。”
洪院长带着他们在窗外看着教室内孩子们的情况。
福利院有转型的计划,自然是院里有很多这样的孩子。
“非自闭症的孩子,我们这里也有,不过等转型完全后,我们这里就不再收了。”
许迁看过去,正好看到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独臂女孩,正在努力的抱住一个拼命拍打自己脑袋的小孩,不让他伤害自己。
“都是好孩子啊……”
“我记得,有专门收这些孩子的,职业技能学校?”
“有的。”洪校长嘴角有些苦涩。“很多孩子都学得很好,可毕业后呢?”
“他们学一样东西,需要花费普通人十倍百倍的努力,但是事情只要稍稍有变化,他们就会惊慌无措。”
“社会上很难有这样的岗位容纳他们。”
人家开店,也是要成本,要租金,要赚钱的。
用了他们,势必会发生动作慢,不理解客户需求,甚至突然发病影响到客人。
“有善心人开过,专门招聘孤独症患儿咖啡店。
但是也仅仅只能维持一两家而已,对于整个孤独症群里来说,杯水车薪。”
“这么少?”
“因为好心人,只支撑得起两家店的亏本。”
咖啡店,已经卷到底了,他们这种没有背后整个供应链一起协同打价格战咖啡店,只靠着善心人的同情,存活的很勉强。
“所以他们目前更多的工作,还是制作一些简单的手工艺品。”
洪院长没有说下去,但是想也知道,这条路也不容易。
在一个全工业体系的国家,今天一个想法,明天义乌就开工。
他们的手工艺品,放到市场上,还是只能靠社会的爱心才能卖得出去。
这并非长久之计。
他们希望的是,孩子们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在这个社会能独立生存下去。
这样哪怕他们这批长辈走了,也能放心闭眼。
“看来我下一次捐款,该怎么用,心里有数了。”戎言星说得很轻,但是很坚决。
这一次的捐款,是用来给福利院全面升级换代的。
“戎先生,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个技校,教做菜吗?”
“嗯?”
洪院长回头看向若有所思的许迁。
“以前教过,后来就业实在是问题……”
厨房的危险品太多了,几乎没有任何一家饭馆愿意雇佣他们。
走外卖路线也不行,外卖需要的就是速度。
但是让他们……快不起来。
而且,他们和普通人一起做同事……
“那就继续教,如果写字楼附近有一家店,干净卫生,绝无预制菜,菜品口味保持度高,我想白领们很愿意把它当做长期食堂。”
孤独症患儿学会了一道菜,该用放一勺盐,绝对不放半勺。
该切片的绝对不切块。
他们的刻板,用在食物上,那是优势,谁不希望大厨现场烧的和预制菜一样品控稳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