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游戏规则也说了,不被发现,不被抓住。
也就是说,死亡条件是被猎人抓住。
在他们探讨的几秒内,南林也拉着阮虞跑到了收藏室门口,回头留下一句,“捉迷藏游戏结束后再碰面,一切小心。”
这场游戏,其实也在有意地分散玩家。
卑鄙。
南林在心里第不知道多少次地贬损游戏主机。
他和阮虞一直在朝来时的方向走去,这条走廊并不高,约莫也就七八米的高度,甚至可以看见两边稍高的云杉树。
阮虞询问说,“我们要去花园吗?”
花园?
南林顺着他的说法朝外边扫了一眼,又望着建筑内部的装潢。
这里可供躲藏的范围过大了,宽容得令人有些不安。
“找一个房间,”南林说着,顿了顿,“窗户面向花园的。”
这样即使被发现了还能跑。
很久之前(具体是多久南林已经记不清楚了),就有人告诉过他,这种游戏一定要留出一条可以逃跑的后路。
“明白。”阮虞点头。
两人一路前进,推开了其中某扇卧室的大门,侧过身子从缝隙中钻了进去,而后上锁,一系列动作下来发出的动静接近于无。
朝里望去,他们先是看见一张硕大的双人床,床边放置着一面由铃兰装饰的全身镜,米黄色的窗帘曳地,窗外可以看见花园一角。
而在这间装饰繁复又精美的房间内,还挂着一个松木制成的咕咕钟,下面还围绕着一圈粉白的碎花布料。
南林不知道闻不害他们躲到哪儿去了,也不会主动询问。
万一猎人长了脑子,以某种手段询问其他猎物的藏匿踪迹......
还是不知道为好。
游戏的更新速度实在过于离谱。
“哥,喝水么?”阮虞递来水杯,瞳孔在月光的照射下泛出一种金属似的冷光,却和他的神情全然相反。
南林伸手仰头,脖颈上的凸起随着吞咽而上下滑动。
一抹水珠顺着他的嘴角流落,顺着淌下没入锁骨,留下一抹令人遐想的水痕来。
南林抬手,刚想以手背擦擦嘴,目光忽然在自己纯黑的皮质手套上停驻。
似乎...不太方便的样子。
下一秒,他便牵起阮虞的手,在自己的唇上轻轻蹭着。
鲜亮的水痕沾染上阮虞的手背,他抬眸看去,便能看见南林白皙细腻的额头,额发搭在眉眼上,从这个角度看去格外无害。
南林松开了他的手,唇瓣被轻擦得嫣红,添在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一眼望来,美得惊心动魄。
阮虞并未收手,反而并指,顺着南林脖颈的水渍抹去,一直到被衣领掩藏的地方。
“怎么了?”南林问的格外诚恳,像是不知道自己刚才做出了什么勾人的举动来。
阮虞:想亲。
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神,南林拒绝得格外干脆。
“不行,出去给你亲。”他挪开视线,怕自己忍受不住阮虞的请求,可好像看哪儿都有些不对。
胸口...嗯,鼓包了?
他以前的胸肌有这么大吗?
难道是因为这套衣服的原因?
到了现在,南林才认真地观察着阮虞的穿着,可看着看着,他就被这人腿上的凸起吸引了目光。
“这是什么?”
“衬衫夹。”
“......和我以前看见的不太一样。”
“嗯,这个是特制的,穿上会更舒服。”
“那我可以摸一摸吗?”南林仰头,看向阮虞,眼里的坦诚和口中的浑话差异极大。
“嗯?”阮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于是南林一字一句地重复说,“我可以摸一摸吗?”
他想了想,又开始得寸进尺,“我的意思是,伸进去摸摸,不然手感可能不太好。”
他惯不会委屈自己。
阮虞侧过头,耳垂红得格外明显。
听他说道,“出去给哥摸。”
“好吧。”南林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失望。
不过阮虞牵起了他的手,就像是一分钟前南林做的那样,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说,“但可以这样。”
看得出来,南林是真的很好奇。
这玩意有多磨人他是知道的,往往戴上一天就会磨得大腿通红。
但看阮虞这个很不一样,而且摸上去的感觉...非常好。皮肉微弹,热度透过布料传递至手心。
南林忽然有些后悔刚才的拒绝,他看着阮虞轻轻颤抖的x睫毛,与不时屏住地呼吸,忽然就很想吻他。
片刻后,阮虞握住了南林的手腕,开始转移话题,“哥之前说。”
“嗯?”南林探头,神情虽然略显矜骄,却没了之前探究到底的决心:“说什么?”
阮虞悄然松了口气,“嗯,就是有关捉迷藏的......等等。”
门外忽然传来奇异的声响。
紧接着,这座城堡内的所有咕咕钟都开始了报时,一时间充斥着所有人的耳膜。
【亲爱的玩家,圆桌游戏之二:捉迷藏。】
【正式开始!】
【请注意:屏住呼吸,注意躲藏,避免被发现,避免被捕获。】
阮虞揽着南林躲在窗帘后,背靠着冰冷坚硬的玻璃外窗。
二人侧耳听着外边的动静,将呼吸压得极低。
南林蹙着眉头,心里隐约察觉出不对。
还是那个问题,捉迷藏的范围太大了。
游戏没有给出限制,如果玩家跑得够快,躲藏范围甚至可以包含整座城堡。
这样看来,这场捉迷藏游戏其实并不公平,甚至可以说,猎人的胜率几乎为零。
一定有什么隐藏的,帮助猎人的规则。
但为什么不告诉玩家?
阮虞和南林间隔极近,他略微低下头,说道,“那一定是因为这个规则的特殊性。例如,它一旦公布,玩家就会避开某些东西。”
南林忽然抓住他的小手臂,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南林:咕咕钟?!
阮虞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这里也有咕咕钟,而之前那个“叽咕”本就和这种时钟有着莫大的联系。
南林的脑海中忽然划过了一个极其可怕的猜想。
这些咕咕钟,很可能就是猎人的眼睛。
它在监视着所有的猎物。
南林握着阮虞小臂的手掌微微收拢,贴在他肩边,以气音开口:“花园里也有,很多。”
树杈上,灌木里,路灯下。
无处不在。
阮虞同样轻声,“等声音靠近,我们就跳下去。”
南林单手搭在他的肩上,说:“猎人抓捕猎物也应该有时间限制。”
二人悄声等待着。
-
池塘底。
说是池塘,其辽阔深远得更像是一片湖泊。
水底听不见上头的动静,或者说有,但却是朦朦胧胧的,白墨只能隐约察觉出,捉迷藏游戏似乎开始了。
他有些无聊,也有些说不出的烦躁,鱼尾搭在细软的沙石上,躁动地晃来晃去。
他尤其喜欢自己的这条大尾巴,平时就很宝贝,也喜欢向人显摆。
不过,这东西虽然漂亮,也是用来进攻的一大杀器。
白墨一甩尾鳍,朝前游去。
这片湖大得吓人,或许是连接着外边的护城河或者溪流河水,水质好得令人诧异。
他悄悄地浮出脑袋来,前边是精致漂亮的喷泉造型。
没来得及细看,白墨便瞥见了什么快速移动的黑色影子,吓得他瞬间缩回了脑袋,耳后的鳃轻轻阖动,滤出氧气来。
什么东西跑过去了?
湛蓝的眸子中溢出疑惑,他继续朝前游去,尾鳍尖却扫过了一块硬质的东西。
白墨:?
他转头扎进水里,赶走艳丽的观赏鱼,拨开丛生的水草,从中翻出了什么东西来。
“嗯......好奇怪。”白墨嘀咕着。
他抛出一块已经有碎裂倾向的咕咕钟,看着上边玻璃内的红色爱心卡片,试探性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