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不一样，你还活着，你们要让我做的事是亲手送你去死。”
“牺牲朋友救世这种事，我做不到！”
李常安转过头，迷茫地看着剑灵：“我的一生已经被你们安排得完完全全，现在这么重要的选择也由不得我做吗？”
今晚知道的事已经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到最后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李常安收回视线，快步离开了神境。
剑灵沉默着，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或许太过理解人类的情绪也不是好事，譬如此刻，他立马就能明白无涯神尊和他的安排对李常安而言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劝阻的话便无法再说出口。
李常安不是无涯神尊季常安，是独立的一个人。
诚如李常安自己所说，他想要自己做选择。
……
天璇他们在第二天便看到了解封后的玄灵仙山。
小人参尤其高兴，封印解开了，它就能在巫英山、玄灵仙山之间往返，种药材无聊了就去玄灵仙山，把自己埋到仙壤里浅浅睡上一觉。
菌子精们眼巴巴望着李常安，看得李常安心头一软，挖了点仙壤堆在菌子精和玄棠树周围。
玄灵仙山太冷了，菌子精们不爱寒冷的环境，现在自己本体生长的地方也是仙壤了，它们都格外高兴。
让灵鸢鸟们送出今天要送的灵植和蔬菜后，李常安发消息给玉衡，请对方来玄灵仙山一趟，拿了些仙壤给他。
仙壤的作用，玉衡自然也清楚。
他震惊地看着李常安，随后半点不敢耽误，连忙将那些仙壤交给灵脉枯竭的地区。
一点仙壤，就让安国和周边几个国家的土壤恢复，居民们暂且可以正常种植、养殖。
灵脉枯竭自然也影响到了那些动物，只是动物并不像植物那样，在灵脉枯竭时就立马死去。
它们多数是在失去了食物后死去的，好在国家和修士们干预得及时，没让动物们大规模死去。
现在有了仙壤，就更有希望了。
网友们得知仙壤是李常安捐助出来的之后，立马涌进他的微鸽下哭哭、感谢。
沧玄界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李常安便忙着查看各种修真古籍。
仙壤能让沧玄界再支撑两百余年，在这两百年里，他必须得想出不牺牲剑灵的办法。
修真联盟收藏的很多古籍都上传到了方寸上，李常安尽快将那些古籍看完，重点看了与灵脉相关的。
他这几日格外沉默，一有时间就在查看古籍，天璇猜测定是发生了什么，或许还和沧玄界有关。
只是现在他修为不高，推衍卜算的范围有限，还不能帮上李常安。
天璇于是更加勤奋地修炼。
在这期间，本已逐渐稳定的沧玄界里又出了大事。
妖兽裂缝大规模地在沧玄界出现。
好在玉衡和天权早已暗中告知各国、各修真门派做好准备，除了一开始伤到了人，后来的妖兽裂缝都能及时地解决。
灵安市的妖兽裂缝是最多的。
不过有玉衡布置下的阵法，这些妖兽裂缝很快被他解决，暂时对居民没造成什么影响。
然而，仅仅过了半月，妖兽裂缝中出现的妖兽修为等级越来越高，修士们应对起来也越来越吃力。
现在沧玄界的所有修真门派中，就数清风派实力最强。
清风派的所有长老和弟子都被派了出去，编成队伍，参与到消除妖兽裂缝的行动中。
他们都去巡逻解决妖兽裂缝了，李常安也就不再对外出售疏果，只将这些疏果都供应给修士们来补充灵力。
现在送快递的人手不够了，只有灵鸢鸟们负责送货，便开始了日夜轮班。
负责夜班的灵鸢鸟在飞行途中也会撞上某地出现妖兽裂缝。
它们想也不想，俯冲而下，一道青光似箭般穿透刚出现的妖兽裂缝，还未来得及爬出来的妖兽便被消灭了个干净。
不等巡逻的警察、修士们反应过来，灵鸢鸟们便拍拍翅膀，继续按照路线送货或是回家了。
可以说，这些送快递的灵鸢鸟们在一定程度上帮忙缓解了妖兽裂缝的压力。
灵安市的妖兽裂缝最多，实力也最强，渐渐的，玉衡有些应对不来。
居民们也很不安，但现在不管哪个地方都有妖兽裂缝出现的风险，他们就算想离开，也不知道能去哪儿。
李常安很快便画了一些防御性的符箓交给修真联盟。
这些符箓可以设下一定区域的保护结界。虽然不能直接消灭妖兽，但以李常安渡劫期修为画下的符，保护人们不受妖兽危害绰绰有余。
与此同时，灵脉枯竭的地区越来越多了，而且出人意料的是，这些地区并不是按照之前人们认为的那样，有从西到东的趋势，而是毫无规律，突然便出现了！
*
“有你给的仙壤和高阶符箓，人们生活暂时稳定。”玉衡正在玄灵仙山，拿李常安给的新一批仙壤和符箓。
“只是现在出现灵脉枯竭的地方不可测，我们一直没能找到原因。”
灵脉犹如大树根系，难不成也像大树根系那样会随机坏死？
玉衡不敢下定论，最后只道：“我会努力查清楚，到时候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李常安点头应下，目送玉衡离开玄灵仙山。
他回到院子里的凉亭下继续查看古籍，余光瞥见剑灵出现在二楼阳台处，微微倚在阳台栏杆上。
剑灵缓缓道：“妖兽是自混沌而来的物种，以各个世界的本源力量为食。”
沧玄界的本源也就是灵气，妖兽以灵气为食。
现在灵气本就稀薄，被大规模出现的妖兽吃掉，灵脉自然就会枯竭。
仔细想想，灵脉枯竭出现这样的异象，确实是从妖兽裂缝大规模出现之后开始的。
李常安手一顿，切到微信给玉衡发了消息告知，随后继续浏览着古籍上的内容，没有说话。
他知道，剑灵告诉他妖兽的事，还是离不开做“钉子”的事。
李常安不想和他探讨这件事，干脆沉默以对。
剑灵知道他的态度，也没再说话，搬来躺椅躺上去晒太阳。
李常安已经翻遍了方寸上的所有古籍，也没翻到能解决灵脉枯竭的办法。
幸好清风派还有大量古籍，谢苦岭给他开放了最高权限，能让他自由出入清风派的藏书阁。
李常安如今每天能在沧玄界里待十一个时辰，十一个时辰都被他花在了清风派藏书阁中。
灵脉枯竭的方法没找到，却翻到了记载着清风派历史的一本书。
李常安踌躇片刻，还是拿起了那厚厚的古籍。
清风派的阵法是无涯神尊留下守护玄灵仙山的，也许关于清风派的历史里，能查到无涯神尊说的有关灵脉枯竭的事。
碰到古籍的刹那，书皮上的字隐约闪过一道金光。
李常安翻到第一页，那古籍就缓缓飘了起来，书页一页页翻动，上面的字脱落下来，泛着幽幽蓝光，飘浮在眼前。
李常安的瞳孔在看到那些字时，逐渐变成灿金色。
他怔怔地看着那些飞起来的文字，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
……
谢家先祖谢进，是无涯神尊的第一个追随者。
他们相遇时，无涯神尊还是季常安，是一名大乘期的修士。
而谢进，则只是季常安捡到的一名孤儿。
那时的沧玄修真界残酷无比，强者为尊，修士们每时每刻都活在抢夺天材地宝、拼命厮杀中。
谢进的父亲运气好从秘境中得到一件至宝，却被一个大家族的子弟发现。
那人带着家族侍卫来到谢家，杀人夺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