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天璇所指的方向撕裂开一个空间，穿过去后，二人来到了一处黑暗的地方。
李常安瞳孔泛金，发现面前有一座海底宫殿似的建筑。
不等天璇确认，他就感知到了里面有些怪异的气息。
李常安没有犹豫，直接和天璇冲进那座宫殿。
刚穿过正门，周边的海便出现了漩涡，一只又一只妖兽爬了出来。
那些妖兽长相丑陋，身上有着暗红色的光芒，修为更是等同于出窍期的修士！
天璇皱眉，正要说什么，李常安脚下的黑剑飞了出去，一剑划过，所有妖兽被尽数拦腰斩断。
天璇松了口气，只运转灵力护体，抓紧了李常安的胳膊，被一路带到一扇古朴的石门前。
石门所在的区域内没有海水，仿佛有结界将其笼罩住。
二人落在石门前的空地上，黑剑飘到了李常安身侧。
“就是这儿了。”天璇仔细看了看那石门，轻声道。
李常安点点头，握住黑剑就对着石门劈下。
银白剑光撞上石门，门上一些黑色的花纹缓缓裂开，化作碎片。
石门向两侧打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如同妖兽裂缝般的入口。
两人踏进入口，来到一座浮空的小道上，小道两边漂浮着一些破碎的残骸，还有一些法器散落，除此之外，就是很多的妖兽裂缝，正在缓缓蠕动着。
桥的尽头是一处平台，立着几个书柜，中间摆放着一张书桌。
一个女人就站在书桌前，似是察觉到外人进来，她猛地回头。
“谁？！”
待看清天璇的样子，天枢微微一愣：“天璇？怎么是你？”
她仔细打量着天璇，片刻后微微皱起眉：“你怎么会有了化神期的修为？”
天璇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话：“我原本以为，你会不会是被妖族控制了。”
可眼前的人哪有半点被控制的模样。
所以他看见的那些事，真的是天枢自愿做下的。
天璇收起心神叹了口气，抬手介绍了一下身边的李常安：“这是李常安，玄灵仙山现在的主人。”
“玄灵仙山……呵。”天枢冷笑，这才看了眼李常安：“我说你修为怎么涨得这么快，原来是巴结上了仙山主人。”
对她的嘲讽，天璇也不恼。
当初去往玄灵仙山，是算到“出路”在那儿。
他不知道这个出路到底指的是谁的出路，但看到李常安的招聘启事后，还是决定走一趟。
在玄灵仙山，他的修行很顺利，速度快了几倍，的确是从中获益不少。
因此他没有反驳天枢的话，道：“能突破世界禁制达到元婴后期，天枢，你很厉害。”
也是这次在玄灵仙山突破到化神期，他才看到，近几千年里沧玄界没有修士或妖能达到元婴期，都是因为天地规则的限制。
这方天地的气运已经枯竭，养不出修为更高的修士。
要不是在玄灵仙山中突破渡劫，天璇也无法修炼到化神期。
“我突破到化神期时看到了一些东西……这些年出现过的妖兽裂缝，都是修行空间法术的你，在帮助那些妖兽找到空间裂缝并打开。”
妖界也叫沧玄妖界，属于沧玄界，数千年前妖界和修真界、凡界之间都能通过空间裂缝来去自如。
后来无涯神尊将妖兽和妖族都赶回妖界，设下的禁令让那些妖和妖兽无法再找到空间裂缝来到沧玄界。
但命运注定了沧玄界的未来，就不可能让无涯神尊的禁令完全没有漏洞，因此在过去的时间里，偶尔会有一些妖兽不小心碰到空间裂缝降临沧玄界。
或者修行空间法术的人、妖从沧玄界帮助，也能打开一点点空间裂缝，召唤一些妖兽爬出来。
只是有禁令在，能被召唤出来的妖兽修为和施法者的修为也相差不大。
但妖兽毕竟是混沌来物，它们降临沧玄界就会吞食这里的灵气，污染到灵脉。
即使修为不高，也能对沧玄界的灵脉产生一点影响。
“十几年前是你第一次尝试与妖界沟通建立联系，运用星宿之力的你，让一只修为远超当时的你的蜘蛛妖被召唤，当然，它来到沧玄界时也被禁令重伤，修为变得和你这个召唤者差不多。”
李家村，蜘蛛妖……
李常安敏锐地捕捉到这两个词，握着黑剑的手逐渐收紧，看向天枢的眼神也变得凌厉。
“是你。”
就算已经亲手杀了蜘蛛妖为黄爷爷李奶奶报仇，可他不会忘了这件事。
没想到，竟然还有另一位元凶！
天璇抬手轻轻按在李常安手臂上：“抱歉，要让你先等一会儿了，我还有话想问问她。”
李常安“嗯”了一声，身形未动，只是看向天枢的眼神更冷，瞳孔变成了灿金色。
下一秒，原本察觉不对，暗中在身后准备打开空间裂缝逃走的天枢，猛地僵立在原地。
她一动不能动，嘴角缓缓流出鲜血。
“李常安……你现在到底是什么修为？”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威压，而且只针对她一人，差点将她灵魂也都撕裂。
李常安没有回答她。
天璇深吸一口气，抬手朝着天枢掐了个真言咒，才继续问道：“这些年，你多次打开空间裂缝召唤妖兽在灵安市降临，让妖兽吸取玄灵仙山的气息，从而导致妖族不日就会带着妖兽降临到沧玄界。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玄灵仙山是洞天福地，是拥有创世之力的神尊所创的小世界。
作为小世界，只要靠近，妖兽就能吸食它的气息。那气息带着无涯神尊的神力，从而迷惑了他所设下的禁制，妖兽们便能大胆啃食、突破禁制。
玄灵仙山开启那时，天枢让玉衡阻拦其他修士觊觎玄灵仙山，他还以为天枢是想照拂后辈。
没想到，却是在打这样的主意。
天枢看着天璇，神情突然变得怪异：“你以为我是怎么达到的元婴后期？”
天璇一愣。
天枢笑了起来，在李常安的威压下，她的笑声就像拉风箱似的：“呵，天道不允许我们突破更高境界飞升逃离此地，那我不就只能投靠妖界，向妖族求学？！”
“向妖族求学？”天璇不解。
天枢只是笑，没有回答。
李常安想了想，从储物袋中拿出基础手册。
他试着在心里问了“妖族的修炼方式”，金色粒子竟果真飘了出来。
【妖族修炼与修士无异，也有心思良善之辈，通过修炼达到渡劫期后可触仙途。外来妖兽（也称低阶妖物）吞噬同类进行修炼、繁衍。】
天璇的目光落在“吞噬”二字上。
他突然想起来，平皋国原本邪修遍地，无恶不作，本国居民生活战战兢兢，不得不供养邪修以求保命。
后来，是天枢回到了平皋国，这个问题才大有改善，邪修们也藏了起来，几乎销声匿迹。
难不成，天枢吞噬了那些邪修？
天璇不可置信地看向天枢，“你此举与邪修又有何异？！”
天枢嘲讽一笑：“修真界向来强者为尊，他们打不过我，被我吞噬有何不可？更何况，邪修恶事做尽，我这样解决不好吗？”
“那些愿意归顺的，我就留他们一命，等到妖兽降临吞食完全部灵脉，就轮到我们修士和妖族来吞噬它们！只要能到渡劫期，再加上妖兽的混沌气息，我们就可以跨越空间，去别的世界！”
“这，才是修士的出路！”
她越说，神情越激动。
天璇不赞同地问：“你就不担心妖族出尔反尔伤害修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