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声音里带着不正常的鼻音。
祁智正好洗漱回来,他顺手摸了下拾秋的额头,烫的,“你发烧了?”,接着,祁智试了下自己额头的温度,又去摸了孟文年的,他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我感冒了吗?”
“你的声音都变了。”祁智说完,在自己的柜子里翻出退烧药,他检查了一下生产日期和保质期,把药递给拾秋,随后拿着拾秋的杯子出去灌了杯热水回来。
“不是很热,应该能直接喝。”他看着拾秋把药片吃下。
“怎么发烧了?昨天还好好的。”蒋随走到拾秋旁边,伸手试温度。
“不知道。”拾秋摇头。
“去校医院吗?”
“我吃点药就好了。”
“今天没什么事,可以在寝室多休息会儿,正好我也要再次修改策划书。”
“那团建?”
“不去了。”祁智说道。
“可是我想去。”
祁智站在拾秋身旁,和拾秋对视着,最终,祁智同意了,“好吧。”
“路上没人会穿这么多。”被要求裹的像个大熊猫时,拾秋抗议道。
“但他们也没发烧。”
拾秋看了眼统一战线的祁智和孟文年后,向一旁的蒋随望去,蒋随用手比划着大大的一个“X”,他可不敢在这时说话。
“其实还好。”出来后,因为戴着口罩,拾秋的鼻音更重了。
“或许。”祁智不置可否。
“这是怎么了?”和班级同学会和后,有人发现了拾秋的异样。
“发烧了。”祁智在旁边回道。
“天啊,秋秋,最近温度变化大,一定要注意好身体,不然又要去医院了。”李梦玲关心地看着拾秋,有了李梦玲起头,班上的几个女生挨个过来碰拾秋的额头。在一旁,有男生也跃跃欲试地想要来加入女生团体,被祁智凉凉地看了一眼后,就自觉退回原位了。
“真好,我也想发烧。”蒋随本来和拾秋站在一起,女生们凑过来后,他就被挤远了。刚小声说完,蒋随就被孟文年一拳头打的肩膀疼。
“你干嘛!”蒋随瞬间翻脸,从羡慕的心情走出。
“今天我们准备去双月公园。”阮书书看着拾秋,小声说道。
团建的活动很早就投票定好了,只是她们没想到拾秋会发烧。
“没事,骑行的时候老四坐我后面就好了。”蒋随终于找到机会加入小聊天了。
拾秋在一旁跟着点头。
“那计划不变吗?”
“不变,我挺好的,而且那些活动我也很期待。”
因为是整个班一起行动,统计时没有人落下,班委们事先就用班费包了辆车。在车上,每个人都很兴奋。
“弄的像郊游一样,高一后我就没和班级一起出去郊游了。”
“不错了,我高中就没出去过,初中也只每年出去过一次,其中有两次还TMD是去的是同一个训练基地。”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喂喂喂,班级活动时不许说脏话。”
“果然还是人多有意思些,之前我自己去双月公园,感觉和去学校对面没什么区别。”
拾秋悄悄看了眼身旁沉迷打游戏的蒋随,手渐渐摸索到外套的拉链上,突然,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祁智从后面探出一个脑袋,不赞同地盯着拾秋。
“我不脱。”拾秋的手乖乖地放回腿上。
祁智坐了回去,和孟文年讨论起前段时间的球赛。
下车后,拾秋走到一旁,把口罩往下拉,呼吸着新鲜空气。
“不舒服就不戴了。”祁智走过来。
“传染给你们怎么办?一寝室的人一起发烧?”
“一般的发烧又不传染。”
拾秋摇头,把口罩带好后,回到班级里。
双月公园的入口处,立牌上画着硕大的两个月亮,一轮是满月,一轮是弯月。
“网传最开始的立牌不是这样的,双月公园,双月双月,你们知道代表着什么吗?”曾何突然神秘兮兮地问道。
“两个月亮呗,一种天文现象。”
“No、No、No。”曾何摆手。
“据说附近的本地人都知道,曾有一个人,夜里在这里看见过两个月亮重叠,一个是正常的月亮,另一个则是血月,之后……”曾何故意压低声量,“他见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场景。”
“双月重叠之时,生死帷幕消弭,生与死的世界重合,此时此刻,将是它们的归途之日。”
“双月错开后,他迷失在了另一个世界,在下一个双月重叠之日,他才得以回到人间,然后已过去多年,父母都不在了,他见到了曾孙,在交代完这个故事后,某日又在家中消失,曾孙为了纪念他,在此地创建了双月公园。”
“一开始的立牌,是重叠和满月和血月,后来有人被吓到,投诉了,负责人才把立牌换成现在这个。”
“你听过吗?”拾秋扭头问本地人蒋随。
“这么说吧,在我小学的时候,这里还没这个公园,开业时我妈也带我来过,立牌一开始就是现在这样的,后来好像是大风刮破了还是怎么了,公园换了个立牌,形象没变,只是新了些。”蒋随满脸无语。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入公园。
因为是休息日,公园里的人较多,随处可见带孩子的年轻父母和散步锻炼的老年人,草地空旷处,隔几米就趴着一只休息的萨摩耶。
“看来今天不止我们团建。”孟文年望过去时,其中一只萨摩耶正好抬头,一人一狗对上视线。
“汪!”这只热情友善、爱好撸人的萨摩耶大白决定做一个违背主人的行为。其他萨摩耶不明所以,但它们看着同伴奔跑起来,自己也跟在后面跑了起来。有的主人拉着绳子,萨摩耶没跑开,另一些玩手机疏忽了,牵引绳从手中脱离。
一时间,狗叫声此起彼伏,它们围着人类,疯狂摇动尾巴,抬爪晃头,自信地展示着自己油光水滑的毛发。
“这就是同类间的吸引力吗?”撸狗时,蒋随还不忘嘲讽孟文年。
“大白!”大白的主人跑了过来,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的萨摩耶,萨摩耶耳朵一闭,躲在孟文年身后,不敢看主人。
其他萨摩耶的主人也跑了过来,停下就开始和众人道歉。
“没事没事,我们是出来团建的。”
“我们可以和它们拍照吗?”另一人问道,不舍地摸着狗头。
大白一听,坐在地上不动了,怎么都不愿意走,主人拍了几下狗头,它都稳如泰山,其他萨摩耶一见,也有样学样,蹲在地上cos石墩子。
“我就知道不该把大白带出来。”大白的主人遮着脸,痛苦地说道。群里其他萨摩耶都很乖,只有他家这个,和二哈一样不服管,还每次都带着别人家乖巧的萨摩耶一起变坏。
得到主人的允许后,班上大多数人都蹲下撸狗,找室友帮忙拍照。
唯有拾秋身边,空荡荡的,一只萨摩耶也没围过来,祁智摸着一只萨摩耶,试图把它引到拾秋身边,结果萨摩耶动了几下后,就怎么都不愿意继续向前了。
“不拍了吗?”拾秋见祁智回来。
“拍一张就够了,而且,你看。”祁智伸出手,上面附着几根明显的白色长毛。
“大狗都掉毛。”
“对。”祁智恶作剧地把手放在拾秋的衣服上摩擦,几根狗毛也转移了阵地,停留在拾秋的衣服上。拾秋伸手拿下来,他看了看指尖白色柔软的毛,手指松开,毛也跟着风开始流浪。
“你……最近是和你朋友闹矛盾了吗?”祁智问着。
“哪一个朋友?”
“你之前经常出去见的,说是游戏认识的,还不让我们跟着,不想让我们看。”祁智故意装成一副抱怨的模样,至于真抱怨假抱怨,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