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沉星抿了抿嘴，直言道：“我不喜欢这种情况，就算他们怀着善意，但被人盯着看，真的……”
很难受。
尤其是双方性别有异、在整个军区都是这种氛围，而他们只有64个人的情况下，他作为始作俑者，压力无比的大。
裴曜想了下，道：“在你们过来之前，我们一直讨论怎么打破现在这种场面。”
牧沉星安静听着。
“你们都掌握了提取到制作活性信息素的方法。从明年开始，进入战时后，我会尽可能把你们拆分到不同的团队里，预防万一，也需要你们领导更多的Omega新人。这个决策在各营队都是公开的。”
“从各营的角度，他们有好奇有担忧也有兴奋，都很正常。”
“虽然我不太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你提出的比试建议，不管是输是赢，每天都有三个小时跟Alpha合训，这确实是最快的破除偏见的方法。”
牧沉星略有些沮丧：“但是刚才指挥营的营长跟我们保证绝对会让我们赢，然后过去看他们训练、喝下午茶。”
裴曜捏起他下巴，微笑：“宝贝儿，每天的三场比试，压根不是重点哦~我说的是，三个小时的合训。”
牧沉星：“？”
他眨眨眼。
“你的方法确实是好方法，”裴曜俯身亲了亲他嘴角，“只是你需要我做个小小的补充。”
“你准备强制训练？”
裴曜：“要激起这些Alpha的胜负欲，靠Omega是不行的——或者说，靠三个Omega是不行的。”
牧沉星：“……什么意思？”
裴曜露出大白牙：“明天你就知道了——现在，可以安心去约会了？”
牧沉星：“……”
抬起胳膊，“你要不要闻闻我身上的味儿？都快臭了，你还约会！”
裴曜顺势埋头到他肩颈处，深吸一口，笑道：“多好，香甜的。”
“……你嗅觉异常？”
裴曜：“我说的是你的信息素味道又不是你身上的汗味，我身上也有啊。”
他贴近牧沉星，笑吟吟的，“宝贝儿想干什么？为什么担心身上有汗不干净呢？”
牧沉星一巴掌把他的脸糊开，面无表情道：“还逛不逛了？不是说要看什么小动物的吗？”
裴曜“啧”了声：“看你也行，难得看你害羞。”
牧沉星：“……”
裴曜低笑了声，一胳膊抱起他：“走了。”
瞬间提速飞奔。
牧沉星：“！”
抱住他肩膀，顶着风提高音量，“你干嘛？”
“路程有点远，得抓紧时间。”
牧沉星震惊：“你真要去看小动物？”
“那当然。”
牧沉星：“……”
什么毛病啊，带他去看小动物——
草！
牧沉星站在不高的山坡上，瞪向谷底比大象还巨型、獠牙堪比利刃的生物，不可思议：“你管这叫小动物？”
裴曜无辜脸：“对啊，这些是雪箭兽的幼崽，虽然体型大，但性格很温顺的。”
……这还只是幼崽？！牧沉星吸了口气。
裴曜诧异：“你害怕了？那我们换别的体型小的。”
“不是，”牧沉星按住他搂过来的胳膊，“我是说你对小动物的界定标准真诡异。”
裴曜的手顺势勾住他，不理解道：“怎么诡异了？”
“这动物随便撞一下，人类非死即残，这哪里还能叫小动物？”还有那满嘴外勾的獠牙，明显就很残暴，随便一下就能捅死数百斤的动物。
裴曜：“雪箭兽很温顺的，不招惹它，它只会安静溜达。而且，你看它们的牙齿多好看啊，那弧度一看就很适合磨来当近战武器。还有它们的毛发，别看很柔顺，但在它们狂暴状态下会炸起来，能在雪箭兽的冲刺下狠狠扎透对手，锋利非常。”
“你还没看到爪子呢，雪箭兽的爪子硬度接近我们的高密度金属，一爪子下去能抓碎岩石。”
牧沉星懂了：“你是要带我过来看看它们的战斗吗？”
裴曜：“怎么会呢？它们很温顺，不是饭点不打架的。最主要是，你不觉得它们长得很可爱啊，我觉得你看了一定会喜欢的。”
“…………”
牧沉星开始怀疑他的审美了。
“说起来，你当初看上我哪里？”
裴曜随口道：“可爱啊。”
牧沉星的视线艰难地从“可爱的”雪箭兽身上挪回来，眯眼看他：“哪里可爱？”
裴曜回头看他一眼，露出回忆般地微笑：“全都很可爱啊，明明快站不住了，却很有爆发力。眼神很可爱，瞪人像是在撒娇。拳头小小的，力气也小小的，打人却一点不手软，几下就能把Alpha打吐血。踹人的时候腿不够长还会把人拽过来。”
他突然停下来，捧起牧沉星的脸，啾啾好几口，“总之，宝贝儿表情很可爱，动作很可爱，哪哪儿都可爱！”
突然被糊一脸口水的牧沉星：“……”
他抹了把脸，不抱期待道，“那你觉得楚圆怎么样？他也很可爱吧？”
裴曜：“哪个？”
牧沉星：“刚才你找我，在楼道上提醒我的那一个。”
裴曜：“哦，还行吧，要是眼神再坚定点、身高再高点、头发再短点、走路别扭捏……”林林总总列了十几条，他才总结，“那应该会可爱一点的。”
牧沉星：“……”
“那林川呢？可爱吗？”
裴曜瞬间露出嫌恶表情：“他哪里可爱了？”
他眯眼，“宝贝儿你在怀疑我的性向？”
牧沉星扶额：“不，我不怀疑你的性向了，我怀疑你的审美。”
裴曜：“。”
然后牧沉星就被不满的裴曜按住啃了半天，从嘴巴啃到脖子。
等到他终于被松开，就听裴曜嘟囔了句：“出汗确实不太方便，咸了。”
牧沉星：“……”
起码味觉是正常的。
时间还早，恒星降落得晚，裴曜又带着他跑了十几公里去看了两种“可爱”的“小”动物，连自诩淡定的牧沉星都看了直发毛，这场约会终于结束。
送牧沉星回宿舍的路上，裴曜还问他：“什么时候到我宿舍参观一下啊？”
牧沉星斜眼：“不是说不着急的吗？你现在不怕控制不住了？”
裴曜嘿嘿笑：“宝贝儿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要带你去参观啊。”
“？”
裴曜：“我收藏了边境各个星球的动物獠牙和爪子——你放心，经过专业消毒了的——所以，想带你去参观，要是有喜欢的，我送你~”
他满脸荡漾，“有好几样非常搭配你的身法习惯，你带上一定非常可爱。”
牧沉星：“……”
嘴角抽了抽，“改天吧，我需要点心理准备。”
毕竟，比人还高的獠牙，他不一定能扛得动。
裴曜略显失望：“好吧。”
已经在宿舍大楼门口磨蹭半天了，裴曜恋恋不舍地还想说话，牧沉星残忍撕开他的爪子，朝他摆了摆手，刷卡进大门。
等他绕楼梯上到三楼，等在大门外的裴曜才抬脚离开。
牧沉星捏了捏眉心，转身回宿舍。
……
做了一夜被巨型生物追赶的噩梦，牧沉星艰难爬起来。
童晓察觉，问：“不舒服吗？”
“那倒没，就是没睡好，缓一缓就行。”
童晓提醒：“今天还有训练，要是有不对记得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