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找。”牧沉星收起光屏，“给我爸找的。”
裴曜：“……他要过来中央星找工作？他的身体咳咳——”
牧沉星：“哼，你查我查得挺清楚的嘛。”
裴曜脸皮极厚一点也不心虚：“那当然，不查清楚怎么下手？——你爸怎么突然要换工作了？”
牧沉星：“他没打算换，我骗他过来的——我跟他说我有个37岁的有钱男朋友，没事就给我钱那种。”
裴曜：“……”
牧沉星：“所以你最好暂时别出现在我爸面前，遇到我爸你躲着点。”
裴曜痛心疾首：“我们堂堂正正谈恋爱，你把我说成包养你的老男人，以后我怎么自证清白？”
牧沉星不以为意：“你是跟我恋爱又不是跟我爸恋爱，你不需要向谁证明自己，我爸我会搞定。”
裴曜停顿。
牧沉星：“我现在年纪小，他担心也是正常，等我二十好几了，他就不会——”
裴曜圈抱住他脖子掐起他下巴，低头亲他。
牧沉星：“。”
毕竟是在路边，天还冷，裴曜只浅浅亲了会就松口，松手前还啃了两口脸颊，笑眯眯地：“小宝贝总是勾引我啊~”
牧沉星：“……”
裴曜：“你别给你爸找什么乱七八糟的工作，他有这么多年的教辅经验，让他走残联通道，申请调任到中央星。”
牧沉星：“巧了，我就是这个思路。我查了联邦残疾法案，确认有这条路子后，把周围几个市的学校全都查了个遍，专业符合的都发了申请了。”
裴曜看他两秒，笑容更大：“不愧是我的小宝贝儿，连想法都跟我一样~”
牧沉星：“……少贫。”他提出问题，“这种残疾保护法可行吗？会不会只是挂个空壳？”
裴曜：“不会，有残疾人入职，学校可以领取补贴，他们非常欢迎的——当然，得专业对口，这个才是门槛。”
牧沉星：“那应该没问题，沈叔叔说这几年爸爸考了好几个含金量很高的证书。”
裴曜揉揉他脑袋：“那就没问题，我也会帮忙看着。”
牧沉星斜眼：“帮忙走后门？”
裴曜低笑：“走不走不说，起码能保证公平？”
牧沉星也不矫情：“行，不过进不去也不勉强，我还有别的备选方案。”
裴曜黑眸里全是欣赏，然后问起住宿。
如果骆辰身体状况允许，过几天就上飞船，过年前就能到中央星，牧沉星还得考虑住宿。
牧沉星：“已经查好几个学校周边的租房价格，等工作确定了，可以直接租了。”
裴曜叹气：“你真的只有18岁吗？”
牧沉星一本正经：“其实不是，我已经30了。”
裴曜被逗笑了，按住他脑袋一顿搓揉。
……估计被当成玩笑了。
行吧。
俩人一路瞎聊，散步一个多小时，从指挥学院转回医学院的Omega宿舍区。
寒假的深夜，Omega宿舍只剩下路灯，几栋大楼黑乎乎的，完全没有人气。
裴曜站在黑乎乎的宿舍楼大门前，皱眉看他：“你确定你不害怕吗？”
牧沉星：“……”
把行李抢过来，“等着。”
迅速刷手环进门。
刚转过楼道，就察觉沁凉气息绕上脚踝。
他无奈不已，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脚步轻快地拉着行李回宿舍，放下后再次出来。
全程溜达步，没有丝毫紧张感。
出来的时候，裴曜还颇为失望：“你怎么不尖叫害怕呢？好歹让我表现一下。”
察觉脚踝上的沁凉丝线依依不舍退开，牧沉星的嘴角完全没放下来，只哼了声，慢悠悠走向停机坪。
……
七点左右，还在悬浮床上沉睡的牧沉星手环开始震动。
晚上启程的协会Omega们都抵达航天港，准备要坐飞船到近地卫星上的航空站，一群人闲着没事开始在群里闲聊。
牧沉星被吵醒，对着已然熟悉的飞行器室内天花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向旁边垫子上躺着的裴曜——对上对方清明黑沉的眼眸。
他愣了下，问：“是吵醒你了还是你没睡？”
裴曜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刚好到点，醒得快。”
牧沉星熟练翻身下床，绕过他走到后边小洗手台，翻出自己的洗漱用品开始刷牙。
裴曜跟着过来，抱臂靠在他后边看着。
牧沉星透过小镜子看到裴曜一夜之间冒出来的满脸胡茬，一边刷牙，一边用眼睛表示疑惑。
裴曜开口：“你爸过来刚好过年，要不，先不着急租房，跟我一起过个年？”
牧沉星挑眉，淡定刷牙，吐掉泡沫，问：“这么快就想自证清白了？”含一大口水漱口。
裴曜：“那倒不是，主要是想见见家长。”
牧沉星白他一眼，咕噜咕噜吐掉漱口水，道：“见个屁。”再含一大口。
“顺便谈谈我们的婚事——”
“噗咳咳咳——”
醒来后的裴曜终于露出笑容：“既然你这么高兴，那我们就这么定——”
“定你个头。”牧沉星放下刷牙杯，扯了张一次性洗脸巾擦了擦嘴角，瞪他，“我才几岁，谈什么婚事？”
裴曜：“可以订婚，过两年再结婚。”
牧沉星没理他，洗了把脸，扔掉洗脸巾，绕过他往外走：“想都别想。”
裴曜追上来：“为什么不行——”
手环震动。
牧沉星抬手看了眼，顺手接起来：“爸，早啊，身体好点了——”
迅速转了个方向，把凑过来露出半个胸膛的裴曜拉出镜头。
——可惜，晚了。
“牧沉星！”坐靠在病床上的骆辰脸都黑了，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你不在宿舍？！你在哪里？！”
牧沉星干笑：“在——吃早餐，准备去训练呢。”
骆辰：“七点钟的早餐？你什么时候这么早起过？刚才那个是谁？”
牧沉星也想起了自己的忽悠大计，硬着头皮道：“好吧我说实话，我昨晚没在宿舍，我男朋友来接我了，我们在飞行器睡了一晚……”
喷笑声从旁边传来。
他干巴巴继续，“但是，爸你相信我，我们是清白的，我还未成年呢。”
“……你知道你还跟别人出去，那是个Alpha吧？”
牧沉星：“……是。”
骆辰：“行，我知道了。”
挂断视讯。
牧沉星扶额，看向胡子拉碴的裴曜，问：“这样说会不会太刺激了？”
裴曜耸肩：“没事，刺激过头了刚好订婚。”
牧沉星白眼，踢他：“你洗漱吧，我要去吃早餐了。”
裴曜看了眼时间：“等会，我陪你吃。”
……这会儿确实还早。学校里也没几个人。牧沉星犹豫了下，还是选择留下来等。
裴曜捏了捏他脸颊，转进去。
等他洗漱完毕刮好胡子，俩人才准备出发。
飞行器大门刚打开，裴曜的手环震动了。
“咦？”他诧异，接起来，“老傅？你这个点找我干嘛？”
傅明渊的黑脸出现在光屏上：“你在搞什么？”
裴曜莫名其妙，疑惑看向牧沉星，道：“我没有啊，我陪我家小宝贝儿去吃早餐呢，有屁快放。”顺手又捏了捏牧沉星刚洗过、水嫩嫩的脸颊。
傅明渊：“……你家小宝贝的爸爸报警，说我们学校有Alpha诱骗他家Omega。”
裴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