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近过年,连医院周围也跟着比平时热闹不少,俩人返程时还遇到有人放手拿烟花,回到病房时身上沾了好些烟火气。
“祁先生,要洗澡吗?”
屋里开了暖气,祁念只穿着一套纯白的睡衣窝在沙发上看书。宽大的衣服往下滑落露出一截明显的锁骨,青年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回复:“要。”
“可我们出门前才洗过。”
“染味儿了。”
“好吧。”廿九无奈笑笑,进浴室给人接水。
晚上十点,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床头点着盏小灯,昏黄的光将室内的黑暗驱散了大半。
昏暗下,廿九侧着身把人揽在怀中,手覆盖在对方手背给人人工暖手。他的面前,祁念闭着眼将头抵在身旁之人脖颈处,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呼吸早已平稳。
“晚安。”廿九低头,再次往对方头顶落下一个吻。
-
又过了大概十多天,大清早的,苏愿来看望两个病号时,顺道给俩人各带了一盆花。
“水仙花,路上看到有人卖,觉得怪好看的,就买了两盆小的。”
白色的花朵在阳光照耀下呈现一种透明的感觉,黄色的花蕊暖洋洋的,外面一阵风吹过,祁念看着窗台上那一小盆花,莫名其妙地,一下连打好几个喷嚏。
紧接着,手背上似乎也隐隐冒出小片红点来。
“我靠这这什么情况……”苏愿惊慌失措出去喊人。
“轻微花粉过敏,平时记得注意点。”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交代两句便很快离开。
廿九坐在床边注视着床上的青年,冬季柔和的阳光下,对方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上去不算精神,身上也没什么肉。但廿九知道,祁念这下是真的回来了。
经历长达二十多年的漂泊不定,灵魂与身体茫然游荡,这一刻,祁念在这里生根,终于,等来了他的归期。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