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丝丝的。
江照远以一个被埋头猛吸的姿势醒过来,绝望地发现自己又变成兔子了。
被充分满足后显露本体什么的……也太因当了。
而且他明显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这激烈的肢体活动中, 有痊愈的风险。
兔子眼神逐渐眼神失去高光。
果然, 中介商怕他消极怠工,放在他脑海里时刻开着十五天倒计时, 一下就新增了好几天……
一动不动的江照远引起了卫朝的注意:“小肚子好软,兔兔的爪子没有肉垫但也是香香的, 还有小尾巴……嗯?”
他抬眼, 猝不及防看到了眼神空茫茫、满是绝望的江照远。
卫朝心里咯噔一下。
他知道江照远是个道德感很强、很遵纪守法的小朋友, 稀里糊涂跟他滚一起肯定很难过,他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很多安慰江照远的话术, 但是江照远突然变成兔子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可爱的少年人变成了毛乎乎软绵绵的长腿兔子。
嘴巴粉粉的,耳朵烫烫的,摸起来又软又弹, 脸颊肉抿起来口感很好……诶?他的脑子仿佛也被兔毛蛊惑了, 一眨眼,嘴巴就凑上去了。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小围领, 蹭蹭,小嘴巴,亲亲,小爪子,捏捏……
卫朝在江照远的视线中,讪讪地咽了一下口水。
他就是,一时……没忍住。
想过江照远醒来后跟他争吵、气愤,却没想到是如此令人不安的死寂。
卫朝有点后悔。
还不如反应激烈地大吵大闹呢,这般安静,看了让人心脏都跟着绞痛。
“昭昭……?”他小心地喊了一句。
数了三遍依旧发现还有二十天要活的江照远眼珠子动了动,无机质地转向卫朝的方向,勉力扯出一个笑容:“叔叔。”
呵呵,让他加班的瑟琴狂。
他进入情热期是没错,那卫朝就不会在旁边看着嘛,偶遇小兔发琴,拼尽全力阻挡便可。
吃什么吃!
榨小兔汁能让他很快乐吗?!
江照远深呼吸,爪爪被卫朝小心地握住,男人眼里都是担心:“你还好吗……还能变回来吗?”
江照远微微点头。
但他还不想变,主要是寡了三十多年的omega太可怕了。
“叔叔,你可以放开我的手吗……”兔子昭想缩爪子。
在江照远昏睡的时候,卫朝把厉明祁剩下的资料看完了,自然没错过最后几张。
卫朝被那个畜生养父气得眼睛都冒红血丝了,对小兔下手的变态……
现在一听江照远空茫茫又怯怯地喊他叔叔,卫朝立马又想起里面写到的东西。
那位“监护人”也让江照远喊他叔叔,并且在某些时候也……
卫朝立马说:“喊我名字就好。”他不想让这个称呼再刺激到江照远。
江照远趴在枕头上,有点不舒服地甩甩脑袋,卫朝解释道:“你睡觉的时候一直压到耳朵,我就帮你扎起来了。”
他摸摸并在一起的耳朵,解开了上面的皮筋,只是被松松束着的耳朵立马分开,啪叽一声拍着床上。
好像真的变得更大更粉了,趴着的时候都能垂下来。
江照远努力让耳朵竖起来。
失败了。
耳朵软绵绵地垂在他脸颊两侧,毛毛嘴都被挡住了五分之一。
“原来你是垂耳兔。”卫朝坐在地板上,视线与他齐平。
蔫蔫的江照远试图抗议,但耳朵像他的小兔球一样不争气,被榨干后就软软的。
他看了眼手痒痒打算偷摸的卫朝,心里冷笑一声。
被男人蹂躏到失去高光的小兔像被这句话刺激到,他惊恐地叼住了自己的耳朵,身体轻轻发着颤,在卫朝慌张的视线中,那两颗洁白的兔牙就要咬下——
属于人类的手指挡在齿下。
红色的血染红了兔毛,omega咬紧牙关面不改色,强硬地把他抱到怀里,手微微用力地安抚着他的脊背:“没事、没事,这里只有我,只有卫朝,没有其他人……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闭着眼睛都能想起那张纸上的东西,这肯定又是藏在“对江照远进行虐待”短短一句话下的内容。
怀里的兔子应激地蹬着腿,在他小臂上划出道道白痕,卫朝用在医生那里学到的手法,捂住江照远的眼睛和耳朵,用力将他抱紧到怀里,一遍遍告诉他这里很安全。
江照远终于安静下来了。
卫朝的手上全是血印子。
只有一个怀抱大的小兔子,伸出舌头,舔上了他的伤口,愧疚似的,把尾巴递到了他的手心里。
颤颤巍巍的,害怕又胆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唔。”不对,这个血怎么也这么好喝,一喝爽了就想让人摸摸背摸摸尾巴的江照远刚准备好的哭腔差点变成呻·吟。
不过含糊隐忍的效果,展现得更生动了。
卫朝果然又是一个深呼吸,忍着对某些人的怒意和对江照远的心疼:“没关系,一点都不疼。”
他拉起袖子挡住伤口,把江照远抱到自己胸口上,让他没法往下看到手,卫朝故作轻松:“你还是这么小的一只兔子,伤不了我的。”
他小吗?江照远看了一眼自己把卫朝怀抱塞得满满的身子,没话说。
卫朝还在耐心地安抚他,江照远又拉扯了几回,终于让他给哄好了,卫朝指尖轻轻梳着他被毛巾打湿的毛:“可以跟我说说吗?”
江照远翻出中介商给他的DLC扩展包,半天没打开,不是第一次掉链子的兔面不改色:“我从小就这样,一旦情绪过激……就会变成小兔。”他欲言又止,含糊带过了某些词汇,但卫朝听懂了。
一旦进入情热期并且得到满足就会变成小兔,那江照远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呢?
卫朝几乎立马得到了答案。
——他那个变态养父。
卫朝眼里满是杀气,他不敢想年幼的兔是怎么被逼迫着进入情热期,再被“满足”的。
他杀人的心已经有了。
江照远盯着他脖子上熟悉的抓痕和牙印,捂着脸害羞羞,但还演技在线继续卖惨:“我以前以为我是垂耳兔,一直不肯立耳。”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笑了一下,卫朝笑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后面肯定要有个“但是”了。
果然,下一秒江照远笑容就下去了:“然后耳朵就被叔叔绑起来了……”
卫朝心如刀割。
江照远也心如死灰,姨姨给他扎了一个大大蝴蝶结,让他在社区幼儿园里被一堆男孩子说走错厕所了。
从那开始江照远就学会了用耳朵竖中指,向这个狗屎的世道给出兔兔的鄙视。
卫朝恨不得把江照远抱起来亲一亲,怎么这么可怜啊。
他怜惜地给江照远订了一整套刀具,连铲子都订上了,准备找个周末带江照远报仇雪恨。
沉海太明显了,但是埋一下还是可以的。
“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你的病也会好的,我已经找到医生了,以后就跟我一起好好生活吧。”卫朝做足了知心长辈的模样,力要将那位监护人在江照远心里的心理阴影抹去。
都是长辈,凭什么他不可以。
江照远看了一眼这位刚吃了好多遍小兔子但完全不觉得自己私德有亏的“好叔叔”,决定给他增加一点道德枷锁。
他从卫朝的大衣口袋里扒扒扒。
卫朝被他踩奶一样的动作可爱到了,伸手帮他打开口袋:“你要看什——”
江照远叼着一枚朴素的戒指,他歪了歪兔头,耳朵挡住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