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怎么给管事人上缴钱。
江钰翎偷偷把杂货店买来的小玩意装在篮子里上门推销售卖。
他的定价很低,再加上这种精美的东西这里卖的少,所以还是有不少人关顾他的生意。
这几天他就靠着这些交饭钱, 但是总会有卖完的一天。
他蹲在墙角用手拨动着剩下的几样小物件,琢磨着有没有可能再遇见伏若伽敲他一笔钱。
那么好骗又大方的有钱人真的不多。
他托着腮叹一口气,忽地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江钰翎回头。
果然又是那个警员,他没有穿制服是常服。
他这几天每次都能看见对方身影, 他直直的回望过去。
没想到那个警员给自己做了一个手势。
是跟着他走的意思。
警员做完这个隐秘的动作就转身进入一个巷子里。
江钰翎想知道他的目的,跟着他进去。
那人停在没有行人通过的地方等着他。
江钰翎一走过去, 就开门见山问他:“你这几天一直跟踪我的目的是什么?”
那人抽着烟草,打量他一眼:“傻了?局长等着你的工作汇报呢。”
说到这,警员的话匣子打开,孜孜不倦数落他。
“还问我为什么跟踪你, 你来这掩埋身份调查快一个星期,一点消息都没传过来, 前几天还在你眼皮子又死了一个, 警局正焦头烂额,别告诉我,你啥线索都没找到。”
江钰翎这才明白, 原来他的身份其实是警员。
在上一次“开膛手”作案后。
他们推断出几个凶手可能的作案地点,于是他们派出了几个人,混入其中,看看能不能找到可疑人员,江钰翎就是其中之一。
被警员用不靠谱的目光看着。
他有点心虚。
天知道,这种重要的信息会被从自己的记忆里抹除。
这几天他真心认为自己是失足人事,每天一睁眼想的就是赚钱留在花馆。
警员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果然一点信息都没有。
恨铁不成钢警告他:“你可得努力点,倒时候要是被上头追责,你可是负大责,就算是局长也保不住你,你就等着被下放到更差的地方去。”
是的,江钰翎的这个身份还是个走后门的关系户,混吃等死那种。
下放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
这个连环杀人案已经持续一年之久,凶手迟迟未落网,要是再不能把凶手抓住落网,社会舆论可要掀翻他们警局。
更何况。
有了“开膛手”这个人带头逍遥法外,必定会助长其他犯罪分子的火焰,引得不正常的人追崇,争相模仿。
就这种模仿的人,警局都已经抓了十几个。
可惜他们的手法拙劣,能够确认“开膛手”不在其中。
现在有人盯梢的状况下,“开膛手”还能大摇大摆杀人。
实在是太嚣张了。
江钰翎明白现在的状况,他不能被下放远离剧情,于是担忧问警员:“那我还能抢救一下吗?”
警员吸着烟说:“有,这次的案件追查组有你,要是没有任何进展,后果你知道的,现在就跟我回警局。”
“好吧。”
他们避开人群,从警局后门走进去。
里面灯火通明,好几个警员围着办案桌焦头烂额的走来走去。
显然对这个案件束手无策。
“不应该啊,那个地方住户不算少,怎么可能没人听见动静,甚至还是死了两天才有人发现。”
“开膛手提着的利器绝对大又笨重,很明显,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才能让任何人都不会起疑?”
年长的警员也是负责这块治安的队长,坐在主位,正在沉思着。
注意到两个人进来,他们纷纷询问江钰翎有没有线索。
他摇摇头。
闻言他们虽然失望,但又觉得果然如此,毕竟如果“开膛手”那么轻易就被逮住,那就不会逍遥那么久。
队长扬声让他们安静,简单开了个会议,主要是分布这次的任务,就着这次案件交流多方提供的信息。
“探员已经发来电报,把受害人生前去过的地方,接触过的人都罗列出来。”
“行,小江你看看这几个地点,由你去负责调查。”
听到自己的名字,江钰翎抬头。
队长把写着小字的纸张还有一张贫民窟地形图从桌子推过去,停在他的面前。
江钰翎拿起东西,仔细看着。
受害人的行动路线很简单,固定在他所从事的场所,黑诊所,白教堂,商贩街。
负责罗列信息的警员在说话。
“目前关于开膛手可能身份的推测是医生,附近的工人,还有被丈夫背叛的女人,被情人伤害过的男人。”
前面两个比较具体。
后面则是很模糊的形象。
是根据开膛手选择的受害者共性得出来的结果,他们更认同这人是因为遭受背叛,才会对这类道德破坏的人群萌发极其强烈的恨意。
但也不排除开膛手只是因为对妓下手更安全,毕竟妓的工作不会光明正大,都是黑暗处,每天接触的人也很多,很容易用顾客的身份接近,又不起疑。
江钰翎安静的听着他们的分析。
一直到深夜他们才解散。
队长单独留下他,语重心长说。
“希望你能带回好的消息,并且你的工作处于危险边缘,是开膛手的直接目标,注意安全,但也不要退缩,放任凶手继续混迹人群,只会带来更多的伤害。”
江钰翎一一点头,被留了半个小时终于出了警察局。
夜雾在空中飘荡。
狭窄的路边堆积着的东西隐没在雾里,只留下一团漆黑的轮廓,像是有人蹲在角落偷偷窥伺着,就算有人从对面走过来,也看不清,雾太浓了。
这些都是由附近的工厂排放的。
现下人人自危,晚上都不轻易外出。
躺在路边蜷缩着睡觉的流浪汉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瞅一眼,又习以为常闭上。
江钰翎踏着夜色回到花馆。
由于这件
事,花馆的人早早就回来休息,害怕撞上那恐怖的疯子。
他回到房间里,给放在花瓶里的花重新换了水,虽说他已经精心呵护,它们还是免不了有点蔫。
第二天,江钰翎一大早就出了门。
他今天还要去受害人经常去的白教堂看看呢。
白教堂位于东区,在富人区与贫民窟的交接地带。
也不知道受害人经常去这里是为了忏悔什么呢?
教堂里有人正在做晨间祷告。
江钰翎也跟着一起做完祷告,就开始询问周围的人,有没有知道受害者来教堂会做些什么。
他打探了很多人,只从一个那得知他会去忏悔室。
于是乎江钰翎也去了那里,他特意询问那位听过受害人亚伦忏悔的神父在不在。
刚巧现在这位神父处于空闲,江钰翎去找了他进行忏悔罪过。
神父面目慈和,江钰翎有模有样做出双手合十,诚心悔过的样子,张口就开始胡言乱语。
他说自己忏悔身为亚伦的朋友,却因为没有陪伴亚伦导致他丧命,他这几天一直被悲伤包裹,难受的吃不下饭。
神父开解他。
但是江钰翎的目的不是这个,他询问说想知道亚伦生前曾经因为什么苦恼,自己好为他完成,让他能够安眠。
然而神父必然是不会把祷告人的私事轻易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