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在道具帐篷里,他当着伏若伽说的话和做的那些事,被他小心眼一直记到现在。
每天一睁眼就逼着江钰翎对着他重复那些曾经对双胞胎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甚至江钰翎在这个副本都做过什么,他全知道。
江钰翎已经对他无话可说。
“甜心,猜一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江钰翎没有猜,反而嗅着他身上青涩的梅子香问:“你今天的味道怎么没变?”
伏若伽被他关心,非常激动,眼神又迷离起来,亲着他含糊说:“因为甜心看起来最喜欢这款香氛。”
“原来这是香氛吗?”
江钰翎揪着他的头发闻。
见他感兴趣,伏若伽把他放下来,拉开披风。
唰——
一排排精致的香氛、香水载着晶亮的液体,被太阳照着闪着光芒,快要亮瞎江钰翎的眼。
“.....你牛。”
等江钰翎缓过神来,才把它们一瓶瓶取下来,挨个打开盖子嗅闻。
好多都是他闻到过的。
等他全部闻一遍,伏若伽才把披风合上。
江钰翎的好奇心被它勾起,忍不住扒着他的披风想钻进去。
只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机关,怎么做到的把那么多瓶瓶罐罐装进去,还从外面看不出来的。
伏若伽很喜欢他的投怀送抱,垂着眼,欣赏他探头探脑的模样,故意压着声音恐吓他。
“小心,里面有吃人的怪物。”
成功收获江钰翎的白眼。
伏若伽不在意,笑着半搂着他走进室内。
把给江钰翎准备的这个城市特产拿出来,摆在桌子上,亲力亲为,给他又是掰筷子,开盖子,恨不得把东西嚼碎了再喂给他。
等喂饱他后,伏若伽才把他提过来放在腿上,让他替自己补妆。
江钰翎搞不懂他干嘛天天都要画,但是对于帮他画这件事他很乐意。
因为他终于找到一个和自己审美一样,能欣赏自己画作的知音。
只有这种时候,江钰翎才觉得伏若伽这人挺好,能处。
他拿起画笔,非常有大师风范的大手一挥,就开始搞创作。
房间里暖黄的光照着他们的身影。
伏若伽慵懒地半靠着沙发,双手握着江钰翎的腰,眼里含着碎光,含情脉脉望着他。
而江钰翎膝盖触着沙发,跪坐在他的腿上,直起上半身,在他脸上画着。
气氛很是和谐。
“闭眼,你的睫毛一直在动,影响我发挥了。”
伏若伽看着他严肃的样子,歪着头对他笑,最后听话闭上双睫。
“啊!不要亲我,你把嘴上的油彩都蹭在我脸上了!你好烦啊,又要重新画!”
伏若伽被他凶了几下,才终于老老实实不再做小动作。
最后戴着渗人诡异的妆的伏若伽新鲜出炉。
两个人都很满意。
“你今天有演出吗?”
“不是,只是要和团长谈事,甜心晚上可以不用等我回来哦?”
江钰翎心里腹诽,谁要等你。
他问这个是因为他今晚要干大事。
得到伏若伽今晚都不会出现,江钰翎心情很好,没纠正他的措辞。
等到吃完晚饭的时候。
江钰翎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哼着歌,自己鼓捣着伏若伽房里的新奇玩意。
门外有动静。
江钰翎的动作一顿。
终于来了。
他带着狡黠的笑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就和他预料的一样。
是伏若伽二号。
他皱眉,要拿钥匙的手一顿,张口就是:“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
江钰翎先低头看看地面,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
“你难道不对我负责吗?”
他一下子拉开衣领,把锁骨上的红痕与牙印展示给他看。
这是被人反复吸吻才能弄出来的痕迹。
伏若伽对他抱有偏见,挑起冷漠的笑。
“亲爱的,和别人鬼混出来的事,不要扣在我身上,我对你不感兴趣。”
江钰翎指责他。
“小人,虚伪,你看不起我的身份,那你为什么要亲我,你做过的那些事,我全都知道。”
闻言,伏若伽的神色变了,认真打量他,一步步逼近他。
他危险道:“你知道什么?”
“是你杀了他们!你看不起他们以这种事情为生,所以故意把他们引到无人的地方,刨开他们的胸膛。”
“可是你现在又有什么理由斥责他们,你也做了让你不耻的事,你是不是也应该自己刨开自己的胸膛呢?”
伏若伽笑了。
是讽刺的笑,看他像在看傻瓜。
“亲爱的,我以为你变聪明了,结果还是老样子。”
他无情地掐着江钰翎的脖子,力道卡在一个微妙的位置,不重但是又会让人感觉到被挟制。
“你被我说中了,要杀了我吗?”
江钰翎还在激怒他。
伏若伽摇摇头。
“不,你没有向神忏悔过你的罪孽。”
江钰翎不懂,他自顾自说下去。
“我看不起的从来都是他们在神面前忏悔自己过错,却永远不知道悔改,照样过着之前的生活,我听见了,所以我帮他们悔改。”
他的回话出乎江钰翎的预料,他下意识反问。
“什么?”
也许是伏若伽今天心情好,格外有耐心。
“亚伦说他后悔自己害死了那个可怜的被爱情迷惑双眼的女人,但是他不是依旧做着画家的裸体模特?勾搭着有家室的人,成为他的顾客?”
“画家说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妻子,对不起她对自己的付出,但说完他就熟练的走进妓院。”
“那个女人说在那个老人快要断气宣布遗嘱之前,自己明明能救他,却为了钱和他的私生子一起杀掉他,篡改遗嘱,可是她照样拿着钱财挥霍。”
伏若伽把之前每一桩每一件那些人的忏悔祷告都清清楚楚的说出来。
“亲爱的,你说人难道只需要承认自己的错误,就可以洗清罪孽吗?”
江钰翎的手背在身后,沉默着没回他的话。
而伏若伽却像能读懂他的心。
“你是不是在心里说,我又不是神,为什么要替天行道,不让凶手绳之以法,而是用这种手段,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江钰翎看他一眼,没说是和不是。
“只能怪他们倒霉,神没听见的事,被我听见了。”
伏若伽还想说,却突然被刺耳的爆炸声打断。
马戏团外,被扩音器扩大的懒洋洋的声线回荡在上空。
“喂喂喂,你们被包围了。”
左伊一手拿着喇叭,一手抛着小球,单腿站在石头上,姿势非常嚣张。
而右涟则单手扛着激光炮,把炮筒对着驯兽师,笑眯眯问:“把他交出来。”
他们身后是呜呜呜亮着警笛声的警车。
局长中气十足的声音透过夜空。
“开膛手放下无谓的抵抗,你已经被逮捕了。”
马戏团被警员围得水泄不通。
房间内,两人都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江钰翎这才把手里的微型留影器晃着,上面还有红光在闪烁,它还有一种功能,那就是远程通讯。
他们刚刚的对话全被它一丝不漏传到了警局。
而当时江钰翎把它放在道具帐篷的海洋球里就离开,没想到意外被它录下来两道声音交谈的对话。
两道声线一模一样,都属于伏若伽。
有两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