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兴致勃勃拉着江钰翎在花园里走,美名其曰,约会。
江钰翎难得没拒绝他,天天在城堡里窝着,都快要长毛了。
花园里堆积的雪很深。
阳炎原意是想和他穿梭在皑皑白雪中。
一边看风景散步,一边谈情说爱。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演变成两个人打起雪仗来。
他们都是胜负欲很强的人。
玩起来谁也不认输,有来有回,打得热火朝天。
“等一下!”
江钰翎忽地举起手,示意暂停,准备把自己的红色斗篷解开。
“我太显眼了,这样不公平,躲哪都会被你一眼看见!”
阳炎大惊失色,立马丢下手里的雪球,走过去,把他的斗篷重新系好,念念叨叨。
“大冬天的脱衣服,你这个笨蛋怎么想的,再说我还比你高,你难不成要给我锯一半不成,我让让你。”
江钰翎不乐意,非得把衣服解开。
“你不要说得你比我厉害。”
阳炎抬起他的脸,让他仰头看着自己。
一身的红色把他这张脸映地更加显眼,两颊热扑扑的,眼瞳亮晶晶的。
阳炎觉得他可爱得不行,被狠狠击中心窝,忍不住用两只大爪子把他的脸捧住,四处揉捏起来。
江钰翎被他玩的脸都变形,皱巴巴的。
“你的脏手快拿开呀。”
“不脏,我每天都要打理五次毛。”
“啊。”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呼喊。
阳炎还以为是自己刮到他,连忙松手,手忙脚乱低头看。
“我伤到你了?我用的是掌心揉的,不应该啊。”
“没有。”
江钰翎把刚刚偷偷揉好的雪球迅速砸他身上,然后哈哈大笑,立马远离他。
阳炎没防备被砸个正着,反应过来被他戏耍后,佯装生气的要把他抓住。
一追一躲,等到精疲力尽才终于停下。
江钰翎靠着栏杆在喘气,阳炎看着他,突然开口。
“今晚....和我跳一支舞怎么样?”
他这句话一落下,把就自己弄得耳热,气氛立马变了味。
意外地又是他期许的。
江钰翎答应了他。
.....
村庄的一处酒馆。
村里还没成家的年轻人,或者是成年了干完活的壮年人都会聚集在这里喝酒,谈天说地,平日这里一片吵嚷,彻夜不熄灯。
然而今天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中央。
那里站着一个中年人。
他说自己的孩子被住在森林城堡里的野兽抓走,希望有哪位好心的壮士可以帮他们一家,前去讨伐那只恐怖的野兽。
大家觉得他是疯了,好心提醒道。
“你是不是看错了,那座森林里我去过好多回了咧,什么都没有。”
“就是啊,那么漂亮的大城堡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小地方。”
“在这活了几十年了,我从来没见过劳什子巨型野兽,你看见的莫不是狼。”
见他们都不信,中间站着的三人开始据理力争。
其他人本来当他胡言乱语,但是看着原本的一家四口,站在这里的只有三人,他们家的末子确实有好几天没见过,自己家的小孩天天念叨着呢。
这个村子里谁没去找过他们家办事,对江钰翎的印象非常深,长得好,性子也好,见过他的就没不喜欢的。
就算是跑空也是卖个人情不是。
于是酒馆里三分之二的人都拍桌而起,一呼百应。
“行,让我们瞧瞧这是哪门子的山大王敢来这撒野。”
“冲!”
“什么野兽都统统敌不过我们!”
浩浩荡荡一行人举着火把,骑着烈马朝着那座城堡进发。
......
一听到晚上要举办舞会,衣柜激动地一直在翻找最合适江钰翎的礼服。
江钰翎看它把件件华丽的衣服跟丢破布一样,到处乱丢,快要堆出两座大山。
“其实不用那么大张旗鼓?我觉得那件就不错。”
衣柜拎起他手指着的那件,嫌弃的一把丢开,振振有词道。
“怎么能敷衍呢,这可是王子和你的第一次舞会,意义非凡,绝对不能敷衍,让我找找,我记得有件非常适合你的。”
它哼着歌,继续翻箱倒柜。
江钰翎放下拒绝的手,好奇它能找出什么来。
终于。
在翻遍第三个柜子时。
它拖出一个古朴的手提箱,它反复开合着衣柜门带起阵风,吹散表面落上的灰尘,让箱子庄重的纹路清晰浮现。
里面躺着的就是它费尽心思想找的。
这套礼服是收腰款式,华丽异常,底纹似浮雕画作,边缘勾着金线,像是洒落的层层星光,袖摆点缀白纱如波浪,布料映着细腻的光泽。
就连江钰翎也不由赞叹。
这确实是巧夺天工,设计它的人一定耗尽无数心血。
“这给我穿的真的好吗?”
“当然,没有谁比你更适合它了。”
衣柜眼睛提溜着转几圈,才偷偷在江钰翎耳边悄声说出一个秘密。
江钰翎更加惊讶。
再见到阳炎,他穿的非常正式,每根鬓毛都梳的服服帖帖,是个非常精致的野兽。
看着江钰翎今日的穿着,他眼神一亮,还没开口,就听江钰翎神神秘秘的对他说。
“我知道了你的一个秘密。”
阳炎扬眉,“什么?瞧把你得意的,说来我听听。”
“它说我身上的这件衣服,是你被老师罚的作业,让你改改毛毛躁躁的性子,然后你励志要做出天上地下绝无仅的衣服,打老师脸,于是挑灯夜战几个月,才做出来,它还告诉我,你当时手上被针戳得到处都是针眼。”
“原来是这个。”
阳炎被他的笑感染,回忆起久远的记忆,那还是他没有变成野兽的时候。
时间过的真快啊。
那些记忆仿佛在隔世,是那么遥远。
只不过有一件事,别人都不知道,他谁也没说的是。
这件衣服,是做给他未来要娶的人。
阳炎看着江钰翎,心里很满意,很充实。
握着他的手,轻吻在手背,缓缓开口:“我的宝贝,我的视线在今晚全被你占据。”
江钰翎觉得他肉麻。
有音乐响起,舒缓,悠扬。
在阳炎预想中,他们应该在琉璃的月光下,在抒情的舞曲下,紧紧相拥。
然而。
现实总是会和想象有出入,还不是一般的大。
“嘶—”
“对不起,我踩到你了。”
江钰翎挪开严严实实踩在阳炎鞋面上的脚,很愧疚。
接着。
“呃...”
“对不起,对不起。”
再来。
“?你是不是故意的。”
“怎么可能呢。”
江钰翎移开目光,绞着手指,为自己辩解。
阳炎明显不信,狐疑的盯着他。
但他非要和江钰翎跳完不可。
两人汗流浃背好不容易才磕磕绊绊结束,双方都明显松口气。
阳炎在江钰翎旁边缓了会,心思又活络起来。
看着外面的月光,洁白的雪景,暧昧的氛围。
此情此景,不就是个求婚的好时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