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钰翎背着手慢慢悠悠观察这里。
咖啡店是开放性的,面积比较大,基本上座位隔得比较远,私密性比较好。
装饰也温馨古朴,暖调灯光漫过胡桃木吧台,咖啡的醇厚香气缠绕着丝绒沙发,有民谣歌手在弹奏月琴。
只是店内却没有其他客人。
这让江钰翎觉得有点奇怪,这家店看着挺不错,怎么没有客人来呢?
隔壁比它规格小点的店都坐了将近一半的人。
他们落座的地方面朝湖泊,视野开阔,阳光倾洒在流动的湖面,一片波光粼粼。
兰溪将菜单递给他,让他自己挑选下午茶。
这个时间点不早不晚,正餐不合适,点心刚刚好。
江钰翎托腮翻着手写菜单,本来不饿,却被这空气的香味勾得胃口大开。
再加上菜名旁边还有手绘食物图片,瞧着每样都想尝尝。
但是不行。
他摇摇头,他还等着回家吃金做的栗子煲鸡呢!
江钰翎最终只挑两三个最诱惑自己的点心,点了杯阿馥奇朵,他看中参考图上褐色咖啡液顶端搭配的三种口味的冰淇淋。
“等会你有别的安排吗?”
江钰翎小鸡啄米点头,“要在吃饭之前回家。”
兰溪抿着微苦的咖啡液,“看不出来,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反正我要回家吃饭。”
江钰翎才不管他怎么说。
兰溪淡淡道:“没说不让你走。”
他这才放心,用完餐后两人乘坐画舫泛湖,没多久就准备回去。
兰溪自然而然的准备送他回去,他悠闲的坐在马上,拿着草料逗白马。
只不过白马不像菲利普那么贪吃,只是纵容的配合他。
等快要路过十字路口那家的古董店时,江钰翎连忙叫停。
他跳下马,没忘记还要给金买对袖扣呢,兰溪也跟着走进去。
古董店里四周都是嵌入式展示柜,全身价值不菲的古物。
江钰翎目不斜视,朝着放袖扣的展台走去。
里面有很多款式,他没有买过,没经验,在仔细比对,思考金会喜欢哪个。
“你是要给家里的长辈买吗?”
长辈?
江钰翎点点头,觉得目前金也算是自己的长辈吧。
兰溪帮他挑出了几款。
最后由江钰翎确定了一对,刚准备掏钱,老板就告诉他,金早已付过款。
数着钱的江钰翎疑惑不解,既然他都给过钱了,那怎么还给自己一个钱袋呢。
他注意到兰溪在看着自己,以为他是想要,犹豫开口。
“嗯...我也想送你礼物,但是这不是我的钱袋,所以,你懂吧?”
兰溪不仅懂,还懂得太超前了。
他默默拿出足够的钱放在柜台。
“好,你现在可以给我挑选礼物。”
江钰翎不理解但尊重。
“那按我的喜好给你挑可以吗?”
兰溪点头,没有多余的意见。
全部挑好后,江钰翎没让他送到家门口,只是隔了条街就和他分别。
不能让金和双胞胎知道他就是那天和兰溪在一起的人。
兰溪没说话,目送他隐匿在人群里。
身后已经伪装多时的管家冒出来,忧虑的说:“殿下,您的进展实在是太慢了。”
兰溪整理着被风吹起的发丝,缓缓道:“爱情急不得。”
管家叹口气,思考等会回去怎么和国王说。
兰溪则完全没被他的焦虑的传染,拿出本子,将上面安排的约会步骤今天做过的打钩,没做过的留着下一次。
不枉他这几日特意安排的偶遇,今天就遇见了江钰翎,还算是走运,只是可惜没能知道他准确的住址。
那边,江钰翎回到家。
屋子里已经满是香味飘散着。
一见他回来,失魂落魄的双胞胎才回魂,幽幽怨怨、半哭不哭的向他撒娇。
“哥哥丢下我们,自己跑出去玩,我们好难过。”
“我们待在这个地方好寂寞,盼星星盼月亮才把你盼回来,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你出去做什么了。”
江钰翎被他们两个缠住,听他们在自己耳边哭诉今天的孤单。
想了想。
他从袋子里拿出两个一摸一样的物品,骗他们:“我惦记着你们呢,给你们带了礼物,我还特意挑的相同的,你们看。”
那两人被他轻易哄住,心里甜滋滋想,他还是爱自己的。
恰好,金也端着他想了一整天的栗子鸡从厨房出来。
江钰翎把他的袖口递给他,金带着笑意亲吻他。
晚上金照例来到他的房间进行每日一哄睡。
今天他却没打开书本,而是问他。
“宝宝,我给你的钱袋怎么没有用呢。”
江钰翎躺在床上靠在他的肩膀上打着哈欠。
“我自己带了的,再说你不是说要买袖扣吗,我怕不够用。”
金怜爱的摸摸他的头。
“宝宝好乖,今天只有你自己出去玩吗?没和别人....比如你的朋友一起?”
“只有我一个人。”
金静静的听着他说,听他催促自己赶紧读故事,他好困,才依着他翻开昨天没有读完的那页。
怀里的人伴着他温润低缓的声音,渐渐闭上眼。
等到感受他呼吸平缓后,金才停下读书声默默看着他。
半响,极轻的叹息散在他耳边。
“宝宝怎么学会骗我,在外面被人带坏了。”
接下来几天,江钰翎时不时都会神神秘秘的在外面呆上几个小时,然后又回家。
他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
实际上同在一个屋檐下,那三个人知道到一清二楚。
个个丧着脸,担忧是不是江钰翎看腻了他们,才一直跟那个野男人出去私会。
古董店的老板又传来信,江钰翎又是跟着那个男人一起挑的礼物。
金沉默的把信封对折,丢进壁炉里。
双胞胎坐不住,想断了江钰翎和那人的交往。
只是被金拦住。
“等他玩够了,就会回来,毕竟之前你们的阻拦不也是没效果吗。”
金说的他们无法反驳。
只能如此,眼红那该死的男人。
直到那一天。
那是个清晨。
江钰翎还在睡觉。
而国王的管家已经登堂入室,非常礼貌的敲响房门,他举着手中的玻璃鞋说。
“王子有令,他已经爱上那次宴会和他共舞的人,而能穿上玻璃鞋的人,就是王子妃。”
双胞胎阴沉着告诉他:“这里没有能穿上它的人。”
管家明显不相信想进来,却被双胞胎拦住。
而楼上的房间里。
江钰翎看着窗外的那么大队人马,好奇是发生什么。
他刚想下楼,就看见金走进来。
“宝宝这是想下去找他吗?”
“你在说什么?”
金捧着他的脸,难过的垂眸:“宝宝在为野男人骗我。”
江钰翎逃避他的追问狡辩:“我和他只是好朋友。”
金抵着他的额。
“宝宝你不懂,外面的野男人都只是在觊觎你美好的一切,他们伪装出伪善的面孔,诱惑单纯的你,他没有你想象的你那么好。”
江钰翎见他越说越偏,忍不住反驳:“我又不是傻子。”
金捏着他的脸,“就算是卖萌也不可以。”。
他狠下心,将他的房门反锁,甚至连窗户都锁住,确保他不会和兰溪私奔,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