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江钰翎画架旁边站着个女生,两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交流什么,氛围热火朝天。
兰溪走过去,引人注目的就是白色的画板被江钰翎涂成了一大片黑色。
兰溪:?
兰溪:“我不是记得我给你说的主题是自己的家吗?”
江钰翎仰着被颜料抹得乌漆嘛黑的脸,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显然对自己的画作满意得不得了。
“对呀,这就是我的家。”
兰溪看着这跟宇宙黑洞旋涡,远古星系大爆炸,煤炭炉里燃烧殆尽的灰一样的画。
散发少女见他过来就抱着娃娃离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
见他看不懂,江钰翎好心解释。
“你看,这块黑黑的就是我住的地方,旁边亮晶晶的是我的邻居,我就在这里。”
兰溪顺着他指的地方一一看过去,嗯,原来那些莫名其妙的彩色小污点,不是他不小心弄上去的,而是他亮晶晶的邻居。
最黑的一团原来是他。
他是太空人吗?
兰溪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看来他比自己想象的病的还重。
但这也是他内心的投影,兰溪只能收下这幅画,回去在办公室里查心理学、行为学之类的资料,研究他这样的画到底代表了什么 。
当务之急是先让他去洗手洗脸。
等江钰翎去洗手间洗完后,他出来发现画室变吵闹了。
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女生突然变了副模样,她撕扯着自己的画作,奔溃的大哭。
用来清洗画笔的水桶被打翻,脏黑的污水顺着地板流淌蔓延。
“我不是说了吗,我没病!我没病!我的演出,我还要去演出!你知不知道这场演出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啊?”
女生抓着护士的衣服使劲摇晃,不停逼问:“你知道我为了这天付出多少努力了吗?!你是不是和她们也是一伙的,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能成功,而我就要被困在这座精神病院!”
护士也是位玩家,她比较有经验,尽量放缓声音安慰病人:“演出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是安全的,不要紧张好吗?不要毁坏她的东西,她醒来会伤心的,你不是最怕她伤心吗?”
女生拉扯着娃娃的动作一僵,看着被污水泼脏,毛发都变成一丝一缕的娃娃。
她沉默片刻,慢慢坐回原来的位置,咬着嘴唇,无意识掐紧手里的娃娃。
见她终于安静下来。
女玩家松口气,蹲下身把一片狼藉的这里收拾干净。
兰溪见江钰翎出来,才让他跟着自己回病房。
江钰翎坐在病床上喝着水,突然开口喝他说。
“你应该谢谢我。”
兰溪自顾自做做自己的事,没有管他这无厘头的话。
江钰翎觉得他真冷漠无情,他见过了那么多难搞的病人,觉得自己简直是如此的清新脱俗。
他一能保持清醒,二能主动配合医生治疗,三是脾气好能原谅这两个庸医的胡作非为。
天底下哪里还能找出第二个像他这样贴心的病患。
兰溪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福到了的兰溪盯着他吃完药才关上门离开。
药总是耗人精气神,而且这里面还含有助眠成分。
所以江钰翎一个人无所事事,待在病房里又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了。
没过多久就要有个讨厌的人进来了。
庸医阳炎叩叩叩地敲响房门。
听见里面的人回应,他才臭着一张俊脸进来。
一和江钰翎对视上,阳炎立马恶狠狠说。
“我警告你,别给我搞小把戏,我不会像他们一样心软让你有机可乘,让你走捷径,该不会蠢得把自己的道具让给你,听明白没。”
第69章 第 69 章 第四十四号站疯人院(七)^……
“哦。”
谁搭理他啊。
江钰翎只是轻飘飘瞧他一眼, 就换个姿势继续看电视。
他这样搞得从进来就一直防备他亲自己的阳炎心里不上不下的。
怎么说呢,目的是达到了,但是很憋屈。
阳炎梗着这口气, 重重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
即便他发出那么大的动静,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分开一点视线在他身上。
怎么感觉更气了。
阳炎有火当场就发, 捞过床上放着的遥控器,硬邦邦说。
“傻子少看点电视剧,不然会更傻。”
电视机黑屏,病房的背景音乐没了。
江钰翎才舍得瞧他。
阳炎一和他对视,就想起他之前在运动室莫名其妙亲自己的那两口,浑身不自在。
在阳炎进入这个副本之前, 公会开会时,他就抱着嘲笑的心思,在会议上摸鱼,高价购买了其他几个人下副本的直播回放。
把每个人遇见江钰翎的事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他知道这人最擅长装无辜卖可怜, 用骄里娇气的声音驱使别人,故意仰头把那一看就很好亲的嘴献给对方, 诱惑对方,假装柔弱,让别人只想抱着他轻声细语的哄,让别人帮他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在他心里虽然知道江钰翎到处给人带绿帽子, 但是他才不要做那个小六。
其实阳炎根本就没细看江钰翎生的是什么病,一来在之前他不知道江钰翎是就是大名鼎鼎的那人时, 他对了解NPC没兴趣, 二来他知道之后不是在想着怎么磨他锐气,就是想着怎么不被他勾引。
所以他一直以为江钰翎是对他感兴趣才这样费尽心思引诱他。
毕竟他自认为,自己要颜有颜, 要身材有双开门倒三角身材,要实力有实力。
江钰翎喜欢自己不是很正常吗?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想完这些,阳炎顿时来了力气,心更硬了。
“吃药,吃完去完成你今天的康复训练,不完成不给你吃饭,昨天让你逃掉了,今天可没那么好运,把昨天的份也得补上。”
江钰翎慢吞吞从床上坐起来,二话不说双手揪着衣角掀开衣服,就要脱。
阳炎用尽最快的速度把他的衣服拉下来,遮住漏出来的白到晃眼的肌肤,急冲冲道:“草,你他妈能不能矜持点,就算是不想训练,也别搞这种,我对你没兴趣,别想破脑袋勾我,懂不懂?别给我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江钰翎疑惑像是不理解他的话问:“我衣服脏了,我脱下来换有问题吗?”
他把沾了点颜料的衣角拎起来给他看。
“我还在这呢!”
“你不是男的,我不是男的吗?为什么不能换。”
看着江钰翎的表情不似作假,阳炎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愤愤地松开手,背过身。
“随便你,你爱怎么换怎么换,谁稀罕在乎你啊。”
江钰翎把衣服抱在怀里指挥他,“哦,不稀罕就不不稀罕,我忘记拿干净衣服过来了,你能帮我在衣柜里拿一件过来吗?”
“?”
“你把我当奴隶使?”
阳炎眼睛喷火,刚转过头想骂他怎么那么心安理得,转到一半想起什么,又硬生生转回去。
“没有,我这不是在请求你吗,请你。”
阳炎瞪着空气,步伐生风从衣柜里随便拿一件,随手把衣服扬起来,盲丢在江钰翎头上。
江钰翎被衣服啪一下迎面盖住,接住滑落的衣服,点评:“你好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