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瑕:“但是知道我们住这里的人不多,而且都不是很年轻的人。最开始提建议的是村所的……”
“是村所的警员,但是,”顾明深缓缓地说,“村里消息传得快,原因是什么?这里的人或多或少有些亲戚关系。之前我提过,慎重和村所的人接触,为什么?就是因为他们会不知不觉透露一些消息。如果不是案子的细节,像我们住在哪里这种事,说出来也没关系,可能吃饭时随口聊天,别人就知道了。”
严瑕恍然大悟。
“你和小师妹的共同点就是,都是年轻女性。我说偷窥者是男性,不止是因为能爬上二楼,还因为被偷窥人的性别。我们来的路上,司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个地区的观念非常传统落后,而且年轻女性很少,这会造成什么结果,不用我多说了吧?”
“那会是谁……”
“是个单身未婚的男性,而且从来没有过恋爱史,年龄范围可以再往下调整。”顾明深提示道。
严瑕吃了一惊,和韩璃对视:“小海?!”
那个黑瘦单薄的男孩子?!
“但是他一个人的话,最多只能做到偷窥吧?浩叹失踪是他一个人能做的?浩叹虽然没什么身,但力气很大的……”韩璃急急说道。
考古队更欢迎男性队员,不仅仅有跋山涉水、容易去到偏远地区的原因。考古是件体力活,喻浩叹说自己是工地上搬砖的,真不是瞎说。
顾明深:“我们要从另一个角度思考。不光要想为什么是他们失踪,还要想想,为什么不是别的考古队员。我们来了一天,看得很清楚,这边考古队员多少有落单的时候,为什么只盯上了他俩?有什么特殊之处吗?他俩和偷窥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我们为什么会把二者联系在一起?”
程世贤思索片刻:“难道是因为,他俩是送小师妹离开的人?那些人觉得‘猎物’丢了,都要怪这两个护送的人?”
理由虽然听起来有些荒诞,但越想越觉得可能。
顾明深点点头。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他们用了什么方法,成功袭击了两个成年男性——先睡吧,等天亮再说。”
现在想破脑袋也无济于事,如果真的是小海做的,明天见面就知道了。
程世贤先去洗澡,顾明深最后一个。他出浴室的时候,看到严瑕的房门只开了半个头那么宽,她拿着小板凳坐在门后,似乎在等他出来。在她背后,房里只有一点点亮光,应该是韩璃在玩,陪她一起等。
顾明深头发湿淋淋的,揉了揉她脑袋,缓声问:“怎么还不睡?已经11点了。”
“夜猫子有什么资格说晚。”严瑕轻声嘀咕。
没有了城市的喧嚣,夜里11点,人不睡就会心慌。顾明深常常熬夜又早起,工作狂魔一个,的确没资格说晚。
顾明深伸进去揉揉她脑袋,轻声问:“睡不着?”
她摇头。
韩璃打了个哈欠,把往旁一撂,“她是怕你一个人在外面,被人偷袭了——我先睡了,你快安慰一下小严妹妹受伤的心灵。”
韩璃滑进被子里,蒙住了头。严瑕被他牵着起身,和他站在走廊上。
“有什么白天再说吧,我觉得我俩单独在这,不安全……”
顾明深觉得她表情和流浪猫似的,幼小可怜又无助,忍不住捏捏她的脸。
“没关系,世贤还没睡,他……”
话音未落,他俩明明看见那间开着灯,房门却被程世贤关上了。
顾明深:……
严瑕略感尴尬,想催他去睡觉,后脑被他轻轻按住。
“别动。”
轻柔的吻像是春雨一样,从额头慢慢落到唇上。严瑕乖乖地站着,感觉那点不安慢慢地消散了。
“怕了就直接告诉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听到了吗?”
她的耳垂一如既往地柔软。
“嗯。”
“如果真的害怕,我看到旁边还有空客房……”
严瑕呼地推开他,像一只小白兔,唰地溜回了房里,顺反锁房门,“晚安!”
等到房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了,顾明深才慢慢地移开步子,往自己那间走。
打开房门前,他往旁看了一眼,这才走进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