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会怕,巴不得咬谢家一口肉下来。
唐皎暗戳戳的想,怪不得这么亲昵的为她出头,作为徽城本土最大的本土势力,张若靖就缺一个可以和其谈话的机会。
如今,机会不是来了。
无人可见,她眸子里流露出的短暂失落,自嘲一笑,看来是最近舒服日子过久了,都忘了张若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自己应该,只是同情他吧,同情那个总是孤独一人的男人,嗯,就是这样。
“谢六小姐真会说笑话,”张若靖一贯喜欢能靠着绝不站着,此时倚在桌子旁,将谢瑾和那四个女同学一个一个扫视个遍,直把她们弄得浑身僵硬,才施恩般开口,“咖啡店的损失,你们自己补。”
随即探身将唐皎书包拿上,对唐皎和黄依然说:“走吧,趁陈医生现在还没下班,咱们赶紧过去。”
高大英俊的男人一身军装,身姿挺拔,手里却拿着一个藏蓝色小巧书包,真是诡异的和谐。
唐皎摇走自己脑中不合适的幻想,伸出手想把书包拿过来,却在经过谢瑾身边时,听见她压低嗓子的豪言壮语,“别以为有少帅给你撑腰就得意,我一定会让你们退婚的。”
经她这么一打岔,书包彻底拿不回来,唐皎冲她笑笑,明明是感谢她出力,可在谢瑾眼里那就是嘲讽她异想天开,向她宣战。
她眨了下眼睛,眨走其中夹杂的恨意和自己计谋的得逞,用极小的声音自己跟自己说:“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声音音量不高,在她身边的谢瑾都未能听清,可对于耳聪目明又慢了一步专门等她的张若靖,听个真切。
他薄唇平直拉开,却有一角悄悄翘起。
待他们全部走出咖啡馆,透过玻璃窗瞧见张若靖亲自开小洋车带着两人绝尘而去,谢瑾才愤恨握拳,“你们说,咱们徽城这位少帅和唐皎是什么关系?”
办事不利的四位女同学,可谓是看脸色看久了,当得上谢瑾肚里的蛔虫,领头一人凑到她耳边说:“看着像是暗地里勾搭成双的关系。”
其余几人接话,“可不是,听闻少帅对魏佳琪可是百依百顺,花了不少钱呢。”
“如今又对唐皎这么上心。”
“哎呦,可真乱。”
她拿出一个银元抛给咖啡馆主人作为打碎被子的赔偿,玻璃反光下,鲜红的嘴唇嗜血般开启,“呵,真是奇怪,我也这么觉得,她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跟朝三暮四的少帅倒是绝配,我们走。”
坐在小洋车内,对着镜子给自己脸颊上药的唐皎可不知道谢瑾是怎样编排自己的。
黄依然吹着唐皎脸颊,“还疼吗?这个谢瑾也真是太过分了!不过,皎儿,你和秦清贵,你们?”
唐皎上药的手一顿,瞟向目视前方,不受影响的张若靖,才回道:“是小时候父亲给订下的娃娃亲。”
她想了想,鬼使神差的解释了一句,“不过我对秦清贵是没这个意思的,也跟他提出过解除婚约,只是怕伤了两家颜面,这事有些搁浅。”
“这样啊。”黄依然一直板着的小脸上浮起了笑容。
一直开车,却留了一耳朵听身后对话的张若靖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依然,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带唐皎去找陈医生。”
“啊,好的。”
唐皎收好装药的小盒,张若靖经常受伤,车里长年备着药,便宜自己了,外面可找不到这么好的药。
脸颊上凉丝丝的,降低了痛感,她出言反对:“上了药就没事了,我没有那么娇气的。”
“是不娇气,也不知道谁刚才掉豆子,还说自己对疼痛特别敏感。”
被噎得无法说话,张若靖接着道:“让陈医生再为你调养一下身体,你还是太瘦,风一吹就能给你刮跑。”
黄依然捂嘴笑,目光从她那略有些起伏的胸部扫过,“是得好好补补呀。”
两人笑闹一团,很快便到了黄家,相约明日一起接着做作业,便分别了。
车内,仅剩两人,张若靖问:“想让谢家赔你什么?不如分给唐家些生意?”
唐皎摇头,“都是烈火烹油罢了,唐家不需要那么大的权势,我和姆妈怕会护不住,反引来觊觎,倒是少帅,若是想借机搭上谢家,不用顾忌我们,只需留个心眼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