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是苍灏先生请来的,比赛地点我想请苍灏先生定。”
被点名的苍灏立马说:“没问题。”
沈慕仁随后说:“好,可以。”
“我输了,答应你一件事不变。我赢了,不要你钱,只要你往后再别来烦我。”
沈慕仁目光一闪,也顾不得这话会不会让人有歧义:“好!”他语气又自信又斩截,“还有别的条件么?”
桑湉摇摇头,转而问苍海:“你台钓那些钓具有没了?有的话,借我使一下。”
像她这个级别的钓手,置一套基础的趁手的台钓装备少说也得七八万。
她呢,也不是不舍得花这笔钱,是一嫌麻烦二来没必要。
由此她跟苍海说,本意是他若能友情提供下,她就不费劲现买了。
哪曾想话甫出口,苍海一手攥住她,一手挽起她双肩包,奔着泊悦厅大门就走。
身后诸人N脸懵——咦咦这是唱得哪一出?
沈慕仁喊:“那就这么定了啊喂!”
傅衍扯着喉咙问:“哎哎你俩去哪儿呀?”
一旁老丁抱臂说:“安啦,就凭你偶那杠杠过硬的拳脚功夫,去哪儿都用不着你担心!”
傅衍:“可为什么小海哥要走我偶就让他拉着走?他俩之间到底sa情况?”
老丁:“sa情况都正常——你小海哥现在是单身!”
电梯里。
苍海沉着脸攥着桑湉手腕子,直到电梯门关上,仍旧忘了松。
桑湉也由着他,哪怕他使得劲儿不轻。
见他摁的楼层是1后,她方问:“去哪里?”
苍海没好气:“取钓具!”
桑湉眉一掀:“已经七点了。”
苍海瞅都不瞅她:“取完钓具跟我夜钓去!”
桑湉:“大晚上你发什么疯?”
苍海用力甩开她手腕,语气前所未有的横:“让我看看你台钓底子怎么样!不行明儿个一早你就给我滚回日本去!”
从二楼到一楼,电梯须臾就到了。
电梯门开,外头四五个人在等。
乍见桑湉和苍海,那几个人均一愣——这一对儿颜值太高了,晃得人眼晕。
苍海和桑湉亦不约而同噤了声。
一前一后步出电梯后,桑湉说:“包给我。”
苍海不睬她,穿过酒店大堂时,两名大堂经理和礼仪小姐齐刷刷问四少好。
苍海不咸不淡点点头,目不斜视当先往旋转大门走。
桑湉忍耐地跟着他——这人,大少爷脾气一上来,还挺不好neng!
外头气温并未因夜幕降临而凉快一丝丝。燠热潮湿的暑气,几乎是“轰”一下就逼出了桑湉一头一身的汗。
奔驰G500被门僮泊在斜对酒店大门不远处的停车带。
等苍海发动车子开空调驱散车厢热气的档儿,桑湉站在副驾那侧车门外,说:“谁爱夜钓谁夜钓,反正我不夜钓啊!”
驾驶室车门大敞着,苍海把桑湉的双肩包“咚”地掼到车后座,倚着门框不接腔。
桑湉说:“不动都要热晕了,取完钓具赶紧让我回房洗澡去。”
苍海嘁一声:“这才哪儿到哪儿,明儿个白天比这热。”
桑湉:“明儿个白天有钱赚,冲着钱我还是能够忍耐的。”
“我操!”毫无预兆地苍海奓毛了,“那你说我这特妈图什么?我吃饱了撑的是不是?我不嫌热是不是?”
一串串汗珠顺着他好看的眉眼颊侧哗哗淌,他抬起右臂拿半袖T袖筒胡乱擦了擦,擦完右掌一拍车顶棚,砰——
“我告诉你桑湉,回日本你爱咋作咋作,在这儿就得听我的!”
别说,他奓毛时内样儿很抓人,凶凶的,酷酷的,霸道爷们儿得不像话。
隔着车顶棚,桑湉望着他,半晌慢吞吞来一句:“……好吧,我是打憷碰到蛇……”
大夏天大晚上,本就是蛇类觅食交|配的好时节,水岸边乌漆麻黑草密蛙鼠鸟豸多,无疑更是蛇们的天堂。
想想它们在草丛中鳞片刮擦簌簌游弋的声音,再想想一不留神钓箱可能就压到了蛇窝……桑湉鸡皮疙瘩都起立了。
尽管再碰到,她肯定还会毫不手软地杀,但杀戮既然不令人愉悦,能躲为啥不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