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绕在手腕上,桑湉反手擎起苍海右胳膊,一架一转顷刻间,轻松把个一米八多的壮爷们儿,囫囵背起了。
“走——去最近的大医院。”
桑湉说完背着苍海就往停车场去。
她双手穿过苍海的膝弯,将他两条长腿紧紧卡自个儿腰上,手还掂了掂他屁股托实些——健步如飞。
老丁有样学样,背起了傅衍。
江湛快步撵上去开车。
苍漪哭哭唧唧地跟上。褚轻红不假思索也跟上。
苍灏望望一众VIP,无奈喊:“江总,他们就拜托给你了!”
江湛人都没影儿了,夜色里遥遥应了声好。
苍灏:“晓光,你开我的车也去。别让小漪和褚小姐自个儿开车,也别让她们上江总的车裹乱。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我。——小心驾驶,注意安全!”
从云冰湖进市区,最快也得一小时。再去人民医院,至少半小时。
一路上江湛把他的古思特开得犹如法拉利。
副驾上坐着他司机,是,没错,江湛出行向来带司机。这司机他用了可有些年头儿了,唯一的特点就是稳。
SO关键时刻,风驰电掣什么的,还是BOSS亲自出马吧!
苍海傅衍上了车就昏厥了,体温也极速飙升至烫手。
坐进后车厢,桑湉二话不说让苍海倚着她胸膛侧坐在她怀里头,左手稍抬苍海大腿根儿,右手拉扯他裤子。
老丁惊:“这是要干嘛?!”
桑湉动作不停面不改色道:“难道你想他们拉车里?”
于老丁震骇莫名的注视下,桑湉把苍海外裤内裤拉扯下一半儿,前头留着掩住马赛克部位,后头褪光兜了个敞口大号垃圾袋。
“愣着做什么?赶紧把傅衍的裤子也脱了!”
桑湉蹙眉塞了个垃圾袋给老丁:“这样顶多是臭点,车却不会脏。”
老丁:“……”
江湛:“……”
司机:“……”
半晌,老丁吭哧吭哧也整完了。
他力气没有桑湉大,昏厥的人又贼重,这一番折腾他气儿都捯不匀溜了。
“你以前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老丁嗬嗬直喘着问。否则何以解释她的临危不乱?
桑湉说:“我爸同事曾误食过毒蘑菇,当时也嚷嚷着见到上帝和圣母玛丽娅了,还狂泻不止高烧不退……后来给那个叔叔抢救的医生说,再吃了有毒的食物,就第一时间催吐。”
歪头拿肩膀衣裳蹭了蹭一额角的汗,老丁满怀期待问:“吐了就没事了吗?”
桑湉诧异扫了他一眼:“怎么可能,无非相对减缓下毒素吸收而已。”
顿一顿,她又道:“胃里清空了,毒素对肠胃的刺激也小了,等下他俩就算拉,想必也不会拉得跟我那叔叔一般川流不息的。”
最后总结:“术业有专攻。有病还得上医院。”
老丁:“……”
人在高烧中,会觉得特别冷。曲腿蜷坐在桑湉膝盖上,昏厥的苍海完全由本能支配着,不断哆哆嗦嗦地往桑湉怀里拱。
桑湉也不躲,任他将脸紧紧贴住她心窝。揽住他肩的手,以及她下巴,亦一下下轻轻拍着摩着他胳膊,和他的头顶心,
老丁也是欠:“怪沉的,不然你让小海自个儿单坐吧?”
古思特后座宽敞并坐四人完全不是事儿。主要苍海那点乍然萌动的小心思,老丁也透明白。
倘他醒了晓得他光着腚给心仪的姑娘一路抱到了医院……
老丁担心苍海那自尊心,不得稀碎稀碎地嗷。
——尽管这样儿,也足够小海哥羞愤欲死了。
桑湉没答,腾出一只手揿下一多半车窗,嘴朝傅衍努了努:“他放屁了。我的建议是,你也把他抱起来悬着坐。不然泻起来,八成是水便,到时淌一座儿,再淌你我裤腿儿上,我们换又换不了,抹又抹不净,只能硬挺了。”
老丁:“……”
我的天爷啊!这丫头究竟怎么长大的?说起屎尿屁,咋就这么没遮没拦没顾忌呢!
无论如何,多亏了桑湉,顽固鼻炎患者老丁方得以穿着干净裤子将傅衍抱上急救手推车。
可傅衍就惨了,唉唉这倒霉孩子哟,老丁一抹辛酸泪,也合该他要遭这一回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