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疼痛如同潮水一般袭来,李安歌眼前发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便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自小腹中涌出。
鲜血流淌,染红了二人的衣摆。
督主本就是个人精,只是这几日关心则乱,这才显得蠢笨了些。
他看到眼下的情形,哪里还会有什么不明白。
“北辰小儿!”
他咬牙切齿,双目赤红充血,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他的第一个孩子……
就这样,没了。
李安歌面如金纸,气息越发微弱,
“我定要手刃北辰小儿,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督主揽着李安歌,也不知是在对她许下承诺,还是在自言自语。
他的鞭子一下比一下重,直痛的汗血马疯了般的朝东厂跑去。
新仇加上旧恨,北辰帝欠他的诸多东西,他也是时候该拿回来了。
第39章 督主,夫人有喜了(完)
北辰七年, 正值除夕。
李安歌的身子早就好了大半,但是因为流产, 身子终究还是落下了病根——每次只要稍稍吹风着凉,小腹就会一阵又一阵的绞痛。
她裹着一件大红色的披风, 披风的衣领和袖口处,用雪白的狐狸毛点缀了一圈,越发显得她粉雕玉琢,眉目如画。
李安歌立于檐下,看着灯笼在夜风中轻摆。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督主的性子就越发阴郁了。
虽然督主待她仍是温柔似水,但她却清楚的明白, 督主眼底的阴霾,一天比一天深沉。
督主对于那个死去的孩子耿耿于怀,并对北辰帝恨之入骨。
督主, 一直都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檀香,你派人去打听打听, 快要入夜了, 督主怎么还没回来?”李安歌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 神色有些担忧。
“夫人别急,奴婢早就派人去打听了。”檀香忙笑道,“夫人也知道, 近日朝中事物繁琐,督主许是又被陛下扣住了。”
李安歌闻言,兀自盯着灯笼发呆。
听闻镇江水坝决堤, 足有三个多月了却还没修好,灾民流离失所,民怨沸腾。
这本就是一件焦头烂额的大事,偏偏内阁的诸多大臣也趁此机会上奏参东厂,首辅大臣更是与督主针锋相对,势同水火。
这个除夕,过的注定不平凡。
“夫人怎么这般盯着烛火发呆?伤眼睛的紧。”李安歌的眼前一黑,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是督主。
听上去,他的心情似乎极为不错。
“夫人的手好凉。”
微凉手被督主紧紧握住,精致威武的飞鱼服被解开了一个扣子,将李安歌的手放入怀中取暖。
“我只不过是稍微发了会儿呆,那里就这么严重了。”李安歌莫名安心,笑着摇了摇头。
玛瑙做成的耳饰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摆,在白皙纤长的颈间投下一串绯色的投影。
督主的眸色微沉,朝着那诱人的耳垂咬了上去。
李安歌惊呼。
“夫人的身子可好了些?”他含着那块软肉舔舐撕咬,声音低沉暧昧。
李安歌只觉得身子发软,止不住的往督主的怀中靠去。
“好、好多了。”她轻颤的答道。
自那件事以来,督主就未曾与她圆过房。
因此被督主这么一弄,两个人的面上都染上了难耐之色。
与上几次一样,督主只是隔着衣物揉搓把玩了几下,就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我听说,内阁首辅与你很不对付,他可有为难你?”李安歌红着脸整理衣物。
好在檀香等丫头早就极有眼力见的退下了,不然可真就没法儿见人了。
“其实,夫人应该认识那内阁首辅。”督主按下心中的躁动,笑着揉了揉李安歌的头。
他的金丝面具早已摘下,一双勾人的眼睛沾染上点点笑意,如同山中蛊惑人心的精怪。
“哦?”李安歌不解的抬头。
“那是你父亲的学生,想来,和夫人有一面之缘。”督主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越发莫测。
“父亲为人古板,最为讨厌宦官,想必这位首辅大人也……”李安歌蹙眉。
“这位首辅大人早年穷困潦倒,全靠你父亲接济。而我……不过将真正害死你父亲的凶手告诉了他而已。”督主说道到此处,语气忽的一滞。
“夫人可会怪我?”他的眼底带着少有的认真,若是细细探究,似乎还有几分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