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先把烟灰缸放回了原处,然后绕过茶几,走到了办公桌前……路战也清醒过来,一看来人不对。
“诶?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坐直身子,活动了一下关节,顺手拿过茶杯压了口水。
钟岭弯了弯唇,笑容淡淡:“刚进来。”
路战也对她咧嘴一笑,配上刚刚睡醒的那一脸倦容,有点可怜巴巴的感觉。
“吃饭了吗?”
钟岭点点头:“吃了。”
她说着手抄到上衣兜里,摸了一把,带出了几块糖来,往他面前走了几步,放到他面前。
路战皱眉哼道:“我不吃糖!”
她又不是不知道!
钟岭的手不太受控制的抬起来,停在了半空中,原本想要摸一摸他的发顶,猛然想到……他大概会当场炸毛吧。
手一顿,改成轻轻点了两下脑门儿。
“糖分可以刺激大脑释放脑啡肽。脑啡肽是一种神经递质,对于调节情绪非常有帮助。”
路战:“?????”
啥玩意儿??
“你脑子进水了还是我没睡醒?”
钟岭又笑,俯了俯身,飞快的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一下,“配上这个,提神醒脑。”
还未等路战反应过来,她已经抬腿离去,留下他一脸懵逼。
走到茶几旁的时候,顺手把烟灰缸给顺走了。
钟岭拿着东西,上了电梯,径直到了大厦外面,她直接对着烟灰缸底部的监听器说了一声:“滚出来见我,立刻!”随即抬手把那东西撕下来,扔在脚底踩了个粉碎。
不到两分钟,丁钦就发了信息过来,是一个地址。
未免目标太大,她直接打车过去,地方有点远,四十多分钟才到。
这是个老旧小区,丁钦就租住在这里。
他不是没钱,是真的多年以来的职业习惯,令他对人员密集的场所,有很强的恐惧感。
甚至比钟岭要严重的多。
她顺着房号找过去,在门口敲了两下,丁钦过来开门,一屋子黑暗,窗帘拉的非常严实。
只有一昏黄的灯。
没等他说什么,钟岭已经一脚踹上来,他虽然及时闪躲,还是被扫了一下。
往后退了几步,神色中却还带着一些惊喜的模样,似乎很开心她会来。
钟岭也不多说,顺手从门后面抄起了一根棍子,像他这种职业,必定是各个角落都有什么家伙事儿的。
她拿着棍子,一步步逼近了丁钦,出手招招凶悍,蕴含着冲天的怒火,他稍有闪躲不及,就会被伤。
屋里光线太暗,钟岭一时无法适应,倒让他有了还手的机会。
他手里多了把短刀。
两人功夫其实不相上下,只不过钟岭这会儿是不要命的在打,丁钦退让再三,几次险被一棍子揍死。
“我不过放点儿小东西,不至于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应付她的攻击,屋里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
钟岭攻他下盘,一棍子打在他的膝盖上,丁钦吃痛的连退几步,她方才开口。
“我有没有说过,不许动路战!!”他居然敢拿这种下作的东西去监视他!
“我只是想带你走!”丁钦站直了身子,连膝盖处的剧痛都没有空再去理会,他过够了一个人的日子,有错吗?
“所以你去威胁他!?!你怎么敢!怎么敢!”
她怒火已经燃烧至顶点,所出的每一拳每一势几乎都是要命的招式,丁钦也已经被逼急,手里的刀攥的手掌都疼了。
他他他……老是他!
她做什么都是为了她!笑,忍,以及现在的冲天怒火……
丁钦停顿片刻,再出手已经是同样的杀招,两人缠斗了不知道多久,明明都已经筋疲力尽,却仍然还不肯放下手里的武器。
钟岭的身上已经被划伤了多处,鲜血汩汩流出,厚厚的羽绒服都没有盖住。
她拿着棍子的手都在往下滴答着血,一点一点,寂静无声。
丁钦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去,额头上的伤最为明显,血都已经覆盖了眼睛,嘴角和脸颊的伤口狰狞。
最后是钟岭先倒下了,论体力,她确实已经不如他。
那根棍子戳在地上,几乎成了她唯一的支撑,好让自己不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