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钦知道他说的钟岭大概是常欢。
往床边瞥了一眼，然后淡淡回了一句：“有。”
他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蹦，让沈飞有点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既然在，那就放心了，“那个，方便让她接个电话吗？”
丁钦：“不方便。”
沈飞：“……”
啥啊……
丁钦可能也察觉有点生冷，又补了一句，“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沈飞满口应着，道谢了好几次，想起来之前人家帮忙张叛的事情，一直还没有机会当面致谢，便顺着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吗？蒙你帮了那么大的忙，我想请你吃个饭，喊上岭子一起。”
他说完，电话那头也便沉寂不语，数秒后才回他一声：“没有。”
随即一阵嘟嘟声传来，沈飞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挂断了电话。
妈个巴子，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
丁钦挂了电话以后，常欢从也起了身，她睡得浅，所以他接电话的时候她也就醒了。
她翻身下床，正见丁钦正把手机扔到一旁。
“是谁啊？”
丁钦抚了抚眉心，从旁边桌上捞过了烟盒，摸出一根，咬在了嘴边，歪头吧嗒点着，深吸一口，又缓缓吐出，方才回道。
“沈飞。”
常欢一听这个名字有点意外，“他找你做什么？”
丁钦捏着烟，扫她一眼：“说联系不到你。”
常欢自然是知道，人家联系不到的是钟岭，而不是她这个冒牌货，所以也没有回话。
丁钦见她不言语，又吩咐了一句：“给他回个电话。”
他既然还不知道钟岭是别人假装的，现在也没有必要戳穿，能瞒着就瞒着吧。
大概钟岭她也不希望沈飞知道这种真相吧。
常欢一边穿衣服，一边随口回道：“我都被路战当面戳穿了，就没必要再装下去了吧？太难堪了。”
丁钦的神色顿时冷了几分，就连声音都充满了警告：“别跟我顶嘴，爬你也给我爬着装下去。”
常欢套衣服的动作都顿了顿，怔在原处。
丁钦吐了长长的一口烟：“要是让沈飞察觉出什么来，你就别活了。”
他的语气淡淡，淡到像一句玩笑话。
然而常欢很明白，他不开玩笑，她假装若无其事的口吻：“你就这么在意她，和她身边的人？”这话有点明知故问了。
果然，他低低的轻哼了一声，开口全是嘲讽：“是啊，你不也是她身边的人？”
“……”常欢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爱屋及乌，他贯彻的确实彻底。
“如果你不是她的替身，你以为我会对你多看一眼？”丁钦的话，每一个字都是朝着对方的心脏扎。
他似乎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伤人。
或许知道，只是不在意。
常欢觉得自己真是在他这里一无是处了，就是如果不是看钟岭的面子，她常欢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啊。
虽然这件事她心里早就明白，但是从当事人的嘴里边儿亲口说出来，杀伤力远比自己想象的时候要大许多许多。
她稳了稳心神，吞下了所有反驳的话，回了句，“知道了。”
—
果然，沈飞在十几分钟后就收到了钟岭的电话。
她简单说了几句，最近比较忙，忙过这一段儿的话再一起聚一聚，让他不用担心。
沈飞挂了电话还想着，果然现在是丁钦跟岭子比较近了。
路渣分明已经下堂了。
再也不用担心什么她会跟那个渣搅和在一起，受他伤害啥啥的了。
他这边刚挂了电话，那头儿张绘的电话就来了。
张绘就是张叛的妹妹。
今天约好了一起去看郊区监狱看他的。
光顾着担心钟岭，他还真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赶快收拾了收拾东西，开车直奔张绘的住处。
等俩人到了地方，下车的时候，沈飞从后备箱大包小包的拿了一堆，吃穿用度全的一逼。
张绘有点吃惊：“总监，你，你这是……”
沈飞一副面色平静如水，“也没什么，就是几件衣服和我吃不完的零食。”
张绘本来是没放在心上，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