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见一人影站在对面湖边,便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驱使着想过去看看。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不清醒,但显然理智已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又或许是她的好奇之心已经超过了所谓的理智,她迈开了脚步。
走过那座颇长的桥,绕过假山,还要走一段,站在桥上到没觉得,如今才发现那地方着实有些偏僻,然而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胆子变得格外的大,没有丝毫想要回去的念头。
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被人拉到一边,萧卫儿吓了一跳,惊魂未定间,听那人道“是我。”
萧卫儿朝他看了一眼,就觉整颗心都平静了下来,继而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从乌黑的眼睛到高挺的鼻子、轻抿着的唇,甚至没有漏过他鬓角的落下的几缕乌发。
她说“你真好看。”
宁逸轻叹一声“回去吧。”
萧卫儿摇了摇头“她是谁?”
宁逸静静的看着她“你喝醉了。”
萧卫儿刚要再说些什么,就听“扑通”一声,她的心也跟着猛跳了一下,而后身上的醉意就被一扫而空了。
“发生了什么事。”
宁逸淡淡解释“人不能无限制的压抑自己的情绪,积累的越多,越危险。”
他顿了顿又道“显然武安侯并不如他所表现的那般君子。”
他刚说完这句,萧卫儿就觉周围突然喧闹起来,宁逸指给她看,落水的人已被救了上来。
“她们一早就守在那,等着救她。”
萧卫儿这才有些明白了“她们想破坏长公主的生辰宴,为什么?”
宁逸说出的话依旧宁静平和“你该回去了,从假山后面走,不会有人看见。”
萧卫儿依着他说的做了,她踮起脚尖,慢慢的走着,总算有惊无险的回到了七孔桥。
“卫儿,你去哪了?”
她听见宁翁主的声音,便长舒了口气,回过头来“我方才听见那边有嘈杂的声音,打算过去看看,走到一半,又不太敢过去,就回来了。”
宁翁主点了点头“有人落水,已经被救回来了。”
萧卫儿故作惊讶“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一直觉得奇怪,长公主的生辰宴,必是准备充分,精心布置,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差错,让人堂而皇之的摆了一道,谁会有这样的能力,这样的胆子。
宁世子说武安侯并不如他表现的那般君子,难道是他。
可这于他有什么好处呢?发生这样的事,丢的可是整个武安侯府的脸面。
武安侯府今日人多,有些事很难瞒住,尤其是当事人故意要将事情闹大的情况下。萧卫儿很快知道,落水的那位姑娘是武安侯妾侍所生的女儿,当然那妾侍连良妾也算不上,可她不但生了个女儿,还有了儿子。
这世上总缺不喜欢看笑话的人,纵使长公主身份高贵,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也免不了被人说闲话,生辰宴自然办不下去了。
武安侯的侍妾生下两个孩子,长公主却不知情,这中间必然藏着好大的猫腻。
她们遇到陈翁主之时,陈翁主正被几个丫鬟拉着,那几个丫鬟显然不敢太用力,但毕竟人多,陈翁主一时却也挣脱不开。
陈翁主显然气的不轻,威胁那些丫鬟,再拦着她,她以后一定找个机会,将她们发卖了。
宁翁主微叹一声,让那几个丫鬟将陈翁主放开。宁翁主常来武安侯府走动,那些丫鬟都认得她,略犹豫,便松开了手,陈翁主刚想走,就听宁翁主道“你现在就算提着剑杀了他们,也不过一时痛快罢了,何不留着他们,长长久久的折磨呢?”
陈翁主这才顿住了脚步,微红了眼睛道“父亲想抬那贱人做良妾。”
萧卫儿觉得武安侯简直是疯了,或者是中了邪,长公主怎么说也是陛下的胞妹,太后嫡亲的女儿,他怎么敢提这样的要求。
宁翁主想的却是另外一桩事情“姨母怎会一直没有发觉?”
陈翁主冷笑“母亲就是太相信父亲了,父亲的侍妾不知有多少,被打发的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这个配给了庄子上的管事,那个又配给了小厮,还有不少放出去嫁人的,母亲一开始还派人查证,后来这样的事多了,她也懒得再管,就让那贱人钻了空子。”
萧卫儿心中简直似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一直以为武安侯还算专情,没想到竟是这般不堪。
乍听这事,宁翁主也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么多?”
这个问题陈翁主就不太好回答了,她父亲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荒唐,这都是她母亲的意思,怕父亲对谁上了心,时不时的就要给他换换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