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司空言的笑意更浓了,自己脸色又是一热,懊恼的再一次缩回被子里。
司空言走近些,却又在两步的距离停下来,他从头扫她一眼,确定她的样子是没问题了才饶过她。
他只无声温笑着,眼里似乎沐浴春风,又似乎饱藏蜜糖。涂山子音被他看得怪渗人的,总是躲着他的视线,却又总是用小眼神圆溜溜地来回偷看他。
“然儿,那画……可不可送我?”司空言转身走了几步了,顷刻又刻意折了回来,还是站在那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她笑问。
涂山子音不解地看回他,想了半会才点头,还是有些不了他的意:“自然可以,不过我要先把画给姐姐们几天。”
“好,早些睡吧。”司空言走没几步,身后就有一小段碎步跟过来,他挑挑眉笑着刚想回头,身后的衣服便被身后的人扯住。他停下,侧头看一眼,就见涂山子音低着头,一只细小的手从裹得笨重的被子里探出来拉住自己。
“然儿还有事?”司空言不再有所动作,一动不动地让她拉着。
涂山子音低头是因为是真的觉得难堪的。她纠结着,手指不知不觉地又将他的衣服拽紧几分。
犹豫不决的她咬住下唇,脸色浮起不易察觉的绯色。她心里苦恼得紧,最后还是没羞没躁地道:“听说今晚有雷雨。”
怎么留人也能这么理直气壮?
司空言的唇角微微勾动,装作什么也听不懂,反问回去捉弄她:“嗯,怎么了?”
“你……”涂山子音眉头又是一皱,被他的话堵了一刻才恼怒地松开他,反手就把他往前推去,极为不耐地赶人:“走走走!”
她赶完人,自己裹紧了被子往上提了提,艰难地转身后小步飞快地往回走。
司空言回头看她时就被逗笑了,他轻笑出声,伸手过去轻而易举地拎住她的后方,微微用力,便让她失衡地连连后退。
她被气得窝火,人刚炸毛后要发作,就被司空言压压发顶,温柔地揉着发根:“然儿听话,我必须要走了,再待下去会不安全。”
涂山子音懵了过去,起初还对他那句话有些茫然,后来看到他的笑容似乎不对劲啊不对劲,终于,她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刹终于明白过来。
她呆滞过去,脸蛋“蹭”一下又烧红了。
——
天星上仙去见天帝后回来,离君已经提前在房间里关着了。到傍晚,也不见房里的人走出来或出过一声。
好奇是很好奇的,他几次从门口路过,逗留一时又劝着自己离开。老是没有捕获到什么,最后他是自己想开了,不想和苗族的术法沾染到什么。
就在几日后,离君还是没有从房里走过一声声音。整个房子悄然无声的,自从蜡烛燃尽后就没再亮过。
那个房间暗淡无光了几日,看起来就好比从未住过人人一样。天星上仙手中凝结,灵力收回来后屏神调息,静心下,心里突然响起离君的声音。
那声音虚弱得飘渺,幽幽传来,足足第三声才被天星上仙注意到。
天星上仙照离君的召唤到她房外,有些忧虑的神色踯躅不定,最后还是调整下呼吸,轻手推门而进。
他一进门,立刻就闻到一股很重的血腥味。那味道刺鼻,天星上仙止步忍了忍,抬袖遮了遮鼻口才继续深入。
门窗紧闭下,屋里阴暗得只有罅隙里迸出微亮的光线。几道光线胡乱射出下,能看到许多细小的漂浮物在光与影中浮沉。
离君感应到有人,抬眼大致一过微笑了一下,叫声“上仙”就继续埋头包扎手心的伤口。
天星上仙看她脸色苍白,桌上的血迹斑驳还未全干,那提炼好的锁仙草已经成了粉末。
难怪不开窗,难怪一屋子血腥味,喂血喂了几天,就为了把剩下的锁仙草全部提炼好?
他自问自答一番,心一下被眼前的景象猛撞到,试问该女人是有多狠,才会这样完全没有怜惜的糟蹋自己。
也难怪当初让她对小五殿下好些,她却摆出那个不屑的样子……
一时竟忘了捂住口鼻,在天星上仙阵阵的出神时,离君在手心上捆好了纱布,将桌上的锁仙草往天星上仙的方向推了推:“交给上仙了,这些需让神尊全部服下,不管用什么办法。”
“我?”天星上仙怔了会,接着感到几丝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