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你都处理了吧......”
“是的,姨娘。”
鹊燕眯了眯眼,这几日的不适不过是自己装出来的,所以即使是宫中的太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又不禁抚了抚鼓起的肚子,嘴角难得露出一丝微笑,我的宝贝,你马上就可以出来了,娘亲保证,你一出娘胎,绝对不需要向一个陌生的人唤母亲......
这几日,鹊姨娘的肚子似乎是好了些,不再嚷嚷着疼了,顾长云心里十分高兴,鹊燕自从入府之后便一直忙于保胎,刚好可以趁着此时胎象平稳,同后院的女眷们小聚一下,增进彼此的了解。鹊燕自知这是顾长云对他的关心和体贴,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哪有不同意的。
小晏设在了侯府的内河畔边的凉亭里,苏芷汐、常氏和杏娘自不必说,就连邱知白也被邀请了过来。眼下邱知白、杏娘和常氏两个人坐在亭中,互相殷切的聊着天,好似三人之间毫无芥蒂,亲如姐妹,然而苏芷汐却陪着鹊燕两个人站在了河岸边。
“鹊姨娘近日来气色看着比前几日好多了。”苏芷汐看着河岸对面的楼阁,心里想着这侯府真真是繁华了百年。
“承蒙三夫人挂念,妾身已经大好了。”鹊燕的行动已经逐渐有些不便了,然而眉眼早早挂上了母性的温柔。
“鹊燕一直是个薄命的人,还没长大,父母就不在了,从小就被赌钱的叔父卖给了老鸨.......”
鹊燕的眼睛满是温柔的笑容,然后口中的话却有些恍惚,苏芷汐自知她在同自己说着一些贴心的话,所以并不出声打扰。
“老鸨那里买了很多的丫头小子,为了看着我们,就雇了许多的江湖逃犯和打手。我运气好,碰到一个叔叔,有一身的好轻功,我便跟着他学了一阵子,他本来不是逃犯也不是干这个的,不过是看上了我们院子里的一个姑娘,真心实意的想带着她逃离火坑,但是那姑娘贪恋恩客们的银钱,拒绝了他,他很伤心,后来某一天就静静的离开了那里。”
“我学的日子不够长,也不过就是些皮毛,但是却一门心思的想离开那里,于是我就开始跑,跑了一次不成,被抓回去毒打了一顿,又跑了一次,还是没有成功,第三次,我拼了命的躲避老鸨手下们的追杀,却还是跑不过他们,我以为我死定了,这辈子我都离不开那里,可是我今日却站在这里了,三夫人,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想必,定是和大哥有关了......”
鹊燕笑了笑,缓缓开口说道,“其实你不知道,我是羡慕你的,之前我还没进侯府的时候,曾经让莺儿带着我远远的望过这里的大门,你那日大婚,我就在远处看着,后来我听说,你才进了门,就把顾三爷院子里的别的女人都赶了出去,至今只有你一个人,我羡慕的你的勇气和运气,而我......”
说到这里,鹊燕自嘲的笑了笑,转过身来看着苏芷汐,她一步一步挪过来,贴着耳朵轻声说道,“三夫人,表小姐前几日来找过我,但是我还是想选择你,因为顾二爷还不是早早的有了杏娘,你可别让我失望.,我和我孩儿的命,就交给你了.....”
苏芷汐听着这话,一脸冷峻的看着鹊燕,心中有着一丝隐隐的担心,鹊燕回以了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便朗声开口对着亭子那边说道:“姐姐,妾身有事情想同你商量,妾身身子不大方便,姐姐可否过来一下?”
亭子里的常氏听到鹊燕这话,强压住心中的不适,便从亭中走了过来,邱知白一边同杏娘说话,一边暗暗看在眼里,只是觉得好事将成了,只要摆平了苏芷汐,她前面便再也没有任何障碍了,这杏娘不过没有根基的女子,败在自己的手下,还不是迟早的事。
常氏走至鹊燕跟前,开口问道,“姨娘这是怎么了?”
鹊燕笑了笑,“姐姐可否再走近些?”
常氏闻言不耐的挪了挪,苏芷汐站在一旁,重生了这么久,她头一次觉得紧张,手心里不觉的攥了一把冷汗。
“鹊燕,你到底耍什么花招?”
话音未落,鹊燕竟然一把攥住了常氏的腰带,一个借力,两个人竟然双双坠入了河水中,虽然才是初冬,河边还未结冰,然而到底下过一场雪,河水依旧是寒冷异常,苏芷汐心中早有准备,早就叫了折兰过来在一旁守着,看到鹊燕和常氏落水,连忙吩咐折兰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