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让我绝望,它不属于我,没有一样东西是恒久不变,人心亦此。我开始痛恨这个社会,它是如此的与我格格不入,它忽视我的存在,二十多年来我不曾获得过任何我想要的东西,而它给我的却总是磨难,永无止境的痛苦。我只是希望坏人得到应该的惩罚,好人一生平安,这样一个小小的心愿却从未满足过,所谓真正的人渣比比皆是,我不过是他们面前的一粒不起眼的沙,力量微薄,但决不会死心。
我写了一些匿名信,用打印机打出来,里面列举了猪头爸种种恶行,我们家送给他的每笔款子以及多少条红塔山香烟我都一一列了个清单,又添油加醋的杜撰出其他几条劣迹。我复印了十几份投寄到他单位的各个部门,还有党组工会办公室什么的都面面俱到。如果说我人渣,那猪头爸就渣到极点,实乃人中败类。
好在工夫没有白费,几天后听说猪头爸已经被立案审查,我高兴地在家唱起小刀戏,他大爷的也有今天,吃进我们家那么多东西非让你在监牢里吐出来不可!
有一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是个女人打过来的,声音似曾耳熟,很好听。她问,章无计你还记得我吗?我说你是谁啊?她回答说,我是时若芝,以前那个浴池的经理。
第37章
章无计 2005-01-05 14:11
我的人渣生活
时若芝,我怎能不认识她,她就是间接送我入狱的那个女人,若不是她出尔反尔我怎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时间倒转,她第二天晚上如约来跟我们结帐,王经理怎可能被我搞成植物人,我怎么可能被搞去坐牢,小花怎可能嫁给陈大壮,李雪又怎可能离我而去,说来说去,时若芝是其中的罪魁祸首,这个女人有机会我得辱骂她一百次,强奸她一千次,最后卖到夜总会坐台去。
她说要请我喝咖啡,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买一瓶安眠药找机会拌进她的咖啡里,然后把她拖到某处偏僻的仓库里好好蹂躏一番,她那姿色我就勉强奉献一回。
我说,好吧,哪里?
她说,淮河路步行街上岛咖啡厅。
淮河路步行街经过三年的扩建已经初具规模,琳琅满目的商场小杂铺一家紧挨一家,道路很干净,但乞丐还是三三两两的出没于街头,让人怀疑合肥怎会有这么多吃不上饭的人,我就是被几个乞丐追着要钱好不容易摆脱的。这家叫“上岛”的咖啡厅室内环境幽雅、安静,他们喝着上百元一杯的咖啡面不改色。洋溢着成熟魅力的男女对开着坐,小口的抿咖啡,小声地说话。我想,这么个消费水平绝对不会有几对真正的夫妻光顾,就如同我和时若芝属于欠债还债的关系。
这咖啡厅里的老板真会做生意,里面黑乎乎一片也不开灯,只在每张台子上点了根蜡烛,我视力本就不好,这下更是一张桌子一张桌子走近观察,一直走到最后几排才听到有个人叫我:无计!
我对时若芝的印象还是满深刻的,她有清丽的面庞,成熟的笑容,身材很棒,是那种男人见到就冲动的类型,所以见她第一面之后我就很冲动的进了监狱。
我坐下来,在烛光里盯了她几眼,差不多还是那样子。因为把大衣脱掉只剩下一件紧身毛衣更显得她女人味十足。我努力按捺住内心的冲动,今晚决不能重蹈覆辙。
你好,无计,多年不见,还记得我吧?
呵呵,记得,时老板,久违了!我讪笑着回应她。
三年前的事我很抱歉,这次约你出来就是想和你聊聊,顺便向你说声抱歉,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打断她的话:有什么好抱歉的,你是老板,哪个老板还有仁义道德,哪个老板说话算过数?你第二天没来履行自己的诺言也在我意料之中,对你们这些做生意的我没什么话可说。
时若芝盯着我,苦笑着说:其实我也是替人打工。
你不就是经理吗?难道还有幕后老板?
其实我的老板你也认识,他就是张平,浴池的真正投资人,他也许的确是你们所说的那种老板,拖欠工资,无利不钻,而且还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他知道你出事又不敢出面解决,所以我很同情你。
我喃喃的重复:张平?怎么又是他?他不是李雪的男朋友吗?
是的,无计,我知道他有了新女朋友,而且还不止一个,我就是其中一个,李雪是在我之后。张平这几年靠投机取巧吝啬员工抵赖工资赚了不少钱,找女人是他的家常便饭,而我需要他,因为我需要钱,我的兄弟姐妹在老家等我寄钱,所以我做了他女朋友,当然,现在的身份是情妇,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