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被萧傲宇给软禁在了居渊院里,连栖梧院都回不去了。甚至萧傲宇怀疑栖梧院里的人帮助白凌笙离开,竟然是连一个栖梧院的故人都没有被派过来服侍,只有一个随她回来的冬藏跟在她身边忙前忙后的。她甚至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萧傲宇。
冬藏给白凌笙肩上那狰狞的伤口换药,终究还是将积攒了几天的疑问问出了口。
“姑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见步走步了。”白凌笙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手上的书册,任由冬藏给她换药弄绷带,“这书上的故事怎么那么无聊。一个平日里就会说之乎者也的书生,还真以为自己提了把剑就是邪不敌正的大侠。还想着百战不殆,荣归故里?能给他留条全尸都是他的幸运事了。”
“可若是这位书生真是文武双全的人呢?”冬藏疑惑。
“那他可就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了。可这样的人,天下间能有几个。大多还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白白给敌人枉送了一条性命。”
冬藏还是不解,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为男儿者,不是应该顶天立地,再苦再难也要迎难而上,绝不退缩吗?”
“如果他有这能力,迎难而上当然是最好的。可这世上还有一句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白凌笙放下手中的书,低头看着雪白整齐的绷带,“手艺不错。教你一个理,这人在弱势的时候,尤其是在你没法翻盘的时候,试着示弱不一定是坏事。常人多多少少会有一点同情弱者的心理,利用得好了,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博得一线生机。”
“姑娘既然明白这个理,为什么不跟王爷服个软,何苦为难自己?”
那样,她也就未必会被软禁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
冬藏问得直接,白凌笙微微有些恍惚。
“这事怎么说呢……道理都懂,做到很难。”
想想以前,她不是没有做过耐着性子服软的事情。可一味地迁就终究不是个好办法,否则,她现在也不会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之间了。
白凌笙疲惫地闭上眼睛,冬藏嗫嚅着嘴巴想再说什么,到底忍下什么也没说。端着刚换下来的绷带准备拿出门外处理掉,就被屏风旁站着的人给惊到了。
“王……”
冬藏手忙脚乱的想要请安,被萧傲宇第一时间给拦了下来。
“怎么了?”
冬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看看站在屏风旁没有动作的萧傲宇,一会儿又看看仍旧在闭目养神的白凌笙,迟疑了一会还是决定只做目前自己该做的事。
“在收拾绷带。”
白凌笙没再出声,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挥手就让冬藏收拾东西出去了。
冬藏欲言又止,端着收好的东西低头往外走。跨出门的一刹那,他忍不住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
门里门外,萧傲宇和白凌笙都没有动作,各自静默得好像一尊雕像。
冬藏说不清心底什么感觉,不知道是想上去推波助澜弄出些动静,还是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就这样安静地走开。
只是他现在就是一个侍女的身份,能帮着做些什么。
只是很快,萧傲宇也从室内退了出来。
“你……”眼前的小丫鬟很眼熟,萧傲宇想了一会儿没想起来她的名字,干脆就事论事地吩咐道,“这段时间好好照顾你家姑娘。行踪上有什么特别要求的,随时来报。”
这说的,分明是要冬藏好好盯着白凌笙,不要给她机会再次消失在王府的视线之中。难不成他就不担心,他会伙同白凌笙一同再次消失在王府里?
这个念头冬藏只是想想就放弃了,实施难度太高了。
“王爷,姑娘这几日都在念叨着你。”
冬藏在背后冷不防地出声说了这么一个事,萧傲宇的反应也是脚步稍微顿了一下。
“是吗?”
冬藏失望了。
带着失望的回到屋内,冬藏对上的是白凌笙已经恢复了清明的眼睛。
“他来了是不是?”
“姑娘既然知道王爷来了,为什么不好好聊一聊?”
“聊什么?聊我为什么离开,还是聊他要如何好好对待他那位准备迎娶入府的王妃?”白凌笙轻轻一笑,“那都没法聊啊。”
冬藏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说到底,他还是不了解白凌笙和萧傲宇之间的根本问题在哪里,他想帮忙也无能为力,于是提了个大胆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