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钰吉纠结万分地抓着手机,想告诉他又害怕告诉他,犹豫半天后,咬咬牙关按了静音,丢到一边不管。
蛋是从人肚子里生出来的,肯定跟鸡蛋不同。她怕这枚蛋做出什么诡异举动,每分每秒都守着它,连上厕所也捧着它去。
这一捧就是两三天,她弄得自己吃不好睡不好,蛋却像一块石头,毫无动静。
沈明渊给她发微信,想跟她商量生意上的事。她心情差到极点,看见了也懒得回。
盛如初下班回家,给她带了夜宵,叫她下楼吃。
她舍不得离开蛋,推脱说不饿。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这两天怎么总是躲躲闪闪的?”
盛如初隔着门问。
不能被四哥知道这件事!
她的心脏猝然提到了嗓子眼儿,让他先回餐厅,自己稍后就来。
盛如初回到餐厅坐着等,几分钟后,一连两天都没出门的盛钰吉终于下楼里,身穿纯棉印花睡衣,外面罩着一件大外套。外套上有两个很大的口袋,其中一个鼓鼓囊囊的。
桌上摆着夜宵,是四哥带回来的佛跳墙和几道小点心。
佛跳墙用沙煲装着,一揭开盖子便满屋飘香,汤汁清亮鲜美,看得人食指大动。
盛钰吉几天都没好好吃饭,见到这个哪里忍得住?马上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吃了几口后,满足地对四哥竖起大拇指。
“好吃!你怎么不吃?”
盛如初垂眼看着她鼓起的口袋,用下巴指了指。
“那是什么?”
她伸手摸出一张手帕,擦了擦鼻子。
“我有点感冒。”
真的只是这样?
盛如初半信半疑,收回视线也开始吃。
盛钰吉把手帕塞了回去,指尖碰到蛋壳,安了安心。
盛如初到底工作忙,没太多时间陪她,吃完就上楼工作去了。
盛钰吉把碗盘丢进洗碗机也上了楼,一关上房门就赶紧把蛋掏出来,见完好无损才放下心。
她抱着蛋在床上睡觉,对着灯光欣赏它,发现在蛋界它应该是个大美人。
这么漂亮的蛋壳颜色,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如果把它孵出来的话,会是人还是鸡?
总不能是半鸡半人吧,那就有点恐怖了……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铃声响起,居然是程深。
“你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来上学?”程深问。
盛钰吉不禁拍了下脑袋,心道糟糕,放假放得太爽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出了这种事情,她不可能去上学,得把蛋弄明白才行。
她找了个借口,假装咳嗽,“咳咳,不好意思啊程老师,我这两天得了重感冒,去学校怕传染给你。”
“原来是这样,那你下次打个电话,我帮你跟学校请假,免得扣你的分。”
“好,谢谢老师。”
“嗯,在家好好养病吧,早点回来上课,我挂了。”
程深的手指差一点就落在挂机键上,忽听那边弱弱道:“程老师,我能不能请教你一件事?”
“什么事?”
“假如……我是说假如,一个人突然怀孕了该怎么办?”
“怀孕?那就生下来啊。”
“要是不适合生呢?”
“孩子有残疾?”
“不是,是外在原因。”
程深认真想了想,“我认为不管是谁,都应该对生命怀着敬重之意。孩子在肚子里虽然什么都做不了,却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敢生,她将来能有勇气做什么?”
“有道理……”
他话头一转,“谁怀孕了?你?”
盛钰吉心虚极了,当即否认,“怎么可能?我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是我一个朋友。”
程深回忆十一前她的模样,一点也不符合怀孕的状态,打消疑虑。
“其实怀孕这种事问别人都是白问,得跟对方商量好。你朋友要是在身边的话,你劝她尽快跟男方还有家人坦白,这才是负责任的表现。”
“可是……”她为难地咬着嘴唇,“男方可能不太愿意接受这个孩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自己的孩子都不接受,什么垃圾。”
程深素来温和,头一次如此明显的表达出反感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