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登基之后_作者:挖坑要填坑(31)

  这三年来,娘极少提及爹爹,更从未带自己拜祭过爹爹。

  宫里面的人都说,她的爹爹是欲谋朝篡位的叛贼,是忤逆君上的反臣,最终葬身火海,不过是罪有应得,甚至还有人说,那把火是娘暗中派人去放的。

  盛澜不愿信这些话,可日子一长,心中总会生疑。

  盛姮伸手替女儿拭去脸上的泪,轻声道:“我怎会将你爹爹忘了,又怎舍得将他忘了?只是这世间上许多事,提得越多,越叫人难过,不如不提、不念、不想、不思。”

  话已至此,女孩再隐忍不住,扑进了盛姮的怀里,哭着道:“娘,爹爹他真不在人世了吗?”

  “人死岂能复生?”

  “可那位叔叔……”不觉中,盛澜已改口。

  盛姮瞧着白玉罐子,淡淡道:“只是容貌相似罢了。”

  此话一落,盛澜哭得更厉害,盛姮说不出安慰话,只能轻抚女儿的秀发。

  希望破灭确然是一件极为残忍的事,但女儿的前路还长,总要学着慢慢接受。

  入夜,房内极是安静,温思齐听闻了今日之事,本想问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有些事,似乎是不问为好。

  温思齐没问,盛姮反倒先开口了。

  “思齐,那位容修公子是什么来头?”

  作者有话要说:

  容修:你们赶紧离婚,我这边还等着接盘,嘿嘿嘿

  温思齐:兄der ,死心吧,你没戏的。

  第15章 爵爷

  这个问在温思齐的意料之中,但他面上还是露出了一丝虚伪的惊异。

  “怎会忽然想问这个?”

  “那日望月楼外见后,便有些好奇,不曾想今日又得见了。”

  盛姮没有隐瞒见容修之事,但却隐去了见到那位玄衣男子的事。

  温思齐关切道:“他不曾对你如何吧?”

  盛姮轻摇首:“始终以礼相待。”

  “这便好。”

  他坐在地铺上,抬首望着坐在床边的盛姮,安心一笑。

  入了温府后,两人皆是如此过夜,盛姮睡床,温思齐睡地铺。入秋后,还打地铺,不免有些寒凉,但温思齐丝毫不以为意。

  只要能留住盛姮早已不存的清白,其余的都是小事。

  他盼着有一日,盛姮能邀他上床,一道眠。他还有些贪心,盼着这一日能来得早些。

  “那位容修容公子,便是我们大楚鼎鼎大名的鹿国公。”

  “这般年轻?”在盛姮眼中,这楚朝的国公都至少应当是温尚书那般年岁的人。

  “老鹿国公去得早,他承爵承得早罢了。”

  “那他可有官位在身?”

  温思齐点头道:“先帝在时,便喜欢他那聪明劲儿。弱冠之年,他便出使西北边的蒙族,孤身一人,深入敌营,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蒙族首领木扎哈退兵,甘愿向我大楚臣服。回朝后,先帝龙颜大悦,亲笔给他题了八个字‘年少英雄,国士之风’。”

  听至此,盛姮才忆起,自己曾经似乎听许澈说过这大楚使臣出使蒙族一事。

  只是,许澈说这事时,是当笑话讲的,故事里的那位容姓使臣哪有什么国士之风,分明是个油嘴滑舌、诡计多端的小人,全靠坑蒙拐骗,才哄得蒙族首领签下盟约,俯首称臣。

  想到许澈绘声绘色讲那段故事的模样,盛姮的嘴角不由上扬。

  温思齐见后有些疑惑,却也没多问,接着道:“后来,他在官场沉浮,也立下了不少功绩。皇帝陛下继位后,也很是看重他,如今兼领两职,既是翰林院学士,亦是礼部侍郎。”

  “能者多劳。”

  温思齐轻摇头:“皇恩浩荡罢了。”

  忆起许澈,盛姮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又浮现出今日下午那玄衣男子的模样,犹豫良久,她问道:“这鹿国公有何好友?”

  “他生性潇洒,也重义气,最爱结交朋友,上至皇亲国戚,下至三教九流,他都能同其勾肩搭背。加之如今,他圣宠正眷,是皇帝陛下身前的大红人,京城中盼着和他相识相交,更不知几何。哪怕是官场上的那些老一辈的大人物,现如今,见着了他,都要恭敬地尊称一声‘爵爷’。”

  说到此,温思齐苦笑道:“连我同他,也可算是酒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