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看看膝盖深的雪,知道往后物价一定会涨,也不小气了,开箱子拿银子,让赵氏等人去采买东西。
赵氏知道买的越多,自己能捞的油水越多,乐呵呵的把老太太给的银子都花光了,家里准备了一大堆东西。
皇陵的祭台建好了,孝文帝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祭天仪式。
陈老太不知道自己的宝贝闺女,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月,在家里和陈老汉闲话。
“老头子!你说的陛下,让元姑给他办什么事?这些天也没个消息!”
陈老汉没有啃声,陈老太又道:“对了!听说陛下昨日去祭天了?难不成我们元姑给他办的就是这事?”
陈老汉思量着点点头,“这回祭天,听说文武大臣,皇亲贵胄都去了,那动静可不小啊!”
“不过这好端端的会发生地动,是该祭拜天地,祈求上天保佑啊!”陈老太点点头又笑道。
“看来陛下眼光不错,居然能猜出我们元姑是有来历的,这祭天的事情,找元姑帮忙算是对了。”
陈老汉却没有她那么乐观,有些烦恼的摇头道。
“元姑是女人,从来没有听说让女人祭天的,也许是别的事情!”
陈老太撇撇嘴,“我们元姑可不是一般人!”
陈老汉叹道,“我看今年的年景有些不妙啊!”
陈老太闻言,笑容一顿,抬头望望窗外阴沉的天色。
“是啊,自打年根下了那场大雪,这一个正月隔三差五的,雪就没断过,你看外头的天黑成这样,估摸着又要下了!”
陈老汉叹道:“寻常下雪,对庄稼是有好处的,只是之前那场雪实在是太大了。我听说有些贫民人家早上起床,那雪太厚,堆的连门都推不开了。”
陈老汉眯着眼睛,把手里的烟袋放在鼻子下闻闻,又叹道:“这么大的雪,我只记得我小时候,也下过那么大一场暴雪。那时候我家还算可以,不过我们庄上有一户人家就惨了,大雪直接把他家的房顶给压塌了,一家五口都被压死了。”
陈老太闻言也叹道:“这事我也有点印象,那年我也就五六岁吧,雪大,天也实也冷,有很多穷人家都活活冻死了。”
两人心有余悸的对视一眼,暗想多亏那时候家境还算可以,他们才侥幸活了下来。
又看看外面已经发黑的天,今年的天气也邪,打除夕夜那场大雪过后,天就一天冷似一天。
“还好,家里有钱买了足够的碳,要不然这日子可难熬啊!”
陈老汉叹息着,从包里烟袋挖了一勺碎烟叶,陈老太顺手给他点火。
陈老汉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良久才吐了出来。
“我看着天色,估摸着下面还有一场暴雪。看今年的天比几十年前那一场雪更厉害啊!”
陈老太则奇道:“陛下不是刚刚祭天吗?怎么这雪又下了?”
“唉,老天爷做事咱们可摸不着头脑!”
陈老汉摇摇头,“冬衣,炭火都够吗?这天寒地冻的,采买也不容易吧!”
陈老太点点头又道,“不知元姑那边怎么样?”
陈老汉笑道:“元姑如今是郡王妃,缺了谁也缺不了咱闺女!”
话音未落,就听到糊窗户的牛皮纸发出沙沙的声音。
陈老太眼皮一抬,下炕,汲着鞋就往门口跑。
一掀开棉布帘子,一阵狂风卷着鹅毛大雪,就扬进屋里。
“哎呀,什么时候下这么大的雪?”
陈老汉也坐不住了,走到跟前才发现,外面的雪下的极大,又有风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连忙把帘子给放下。
“看这架势,这雪一时三刻也停不了啊!”
果然密密麻麻的大雪连下了五天五夜。京城里不知道压塌了多少房屋,冻死了多少人。
金銮殿上,孝文帝脸色阴沉的,比外头的天气还难看。
龙脉被毁,果然是灾荒四起,天要亡我大雍!
罗宁带着一身风雪,走进大殿。
孝文帝露出一个比哭还丑的笑容。
“宁儿快过来!这边暖和。”
罗宁根本不惧寒暑,还是走到他面前的熏炉旁。
“陛下,可是担心在外面的暴雪。”
孝文帝苦笑的点头,“是啊,龙脉被毁,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呀!”
罗宁安慰道,“陛下放心,龙脉被毁,的确会有些天灾,不过我们祭坛已成,相信会慢慢好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