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去。”沈落雨伸手板过他的身子。眼睛瞬间泛起雾气,她就知道会这样——黑色的上衣被炸得支离破碎,他的背已经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
“把上衣脱掉。”
他没动,只微微勾起薄唇回头:“怎么?自己没衣服穿,也要我和你作伴吗?”
“让你脱,你就脱,怎么那么多废话!”沈落雨杏眼圆睁,气他如此不在乎自己。虽然那些伤口不深,但若不处理是会溃烂的。“快点!”
“怕了你。”他摇摇头脱下上衣,因为她眸中深深地担忧,心情分外愉悦。
小手轻抚过他宽阔的背,为他细心清除粘在伤口上的土屑、木屑、石粒。然后伸进他腰间的急救包,想拿出些止痛消炎的药物。
未料大手一伸摁住了她,“药不多了。”他回头深邃黑眸无波坦然看着她。
“该死的,什么叫不多了!你非要我愧疚死吗?”沈落雨声音有些哽咽地吼他。明明祸是她闯下的,她粗心的没有注意到那树上的机关和地下的诡雷绊锁相连,解了机关却引起爆炸。若不是他机敏,他们必定被炸得粉身碎骨。她伏在他的背上,受伤的应该是她,他偏偏在千钧一发时与她换了位置。
他背部灼伤严重却想瞒着她,不用那些救急药物,只因为药不多了,他要把药留给她!他不是强悍、霸道、精明的很吗?怎么会干这么多蠢事!他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
“笨蛋,你是天下第一号大笨蛋。”她强行拨开他的手,拿出止痛针剂,泪已经模糊双眼。她抬起胳膊粗鲁抹掉,迅速扎上他的胳膊。
冷帝珏没再阻止,深幽的眸一瞬不瞬盯着眼前忙碌的人儿,一向从容沉稳的心跳,骤然乱了次序,心脏胀痛,想要撑破胸腔而出。他的女人就是这样聪明又倔傲,一次次让他痴迷,让他忍不住多爱一点。
她从不把男人的照顾当做理所当然,她从不愿成为别人的拖累。一直以来他都好想宠她,却只能偷偷进行,他怕她拒绝,他绝不接受她的拒绝!绝不!
沈落雨轻柔地为他覆上药,检查每一处伤口都没有问题了,才轻吁一口气。“好了。”
他回头以吻感谢她,吻得她双颊嫣红,他的嘴依然流连不去吮吸她的下唇瓣。不顾他们满脸的灰尘土屑,不顾她浑身沾满泥沙,爱鼓噪他的心脏。
沈落雨静静任他吻着,熟悉激情刷遍全身,才发现其实自己的身体早接受了他。闭眸承欢,感受熟悉又陌生的阳刚身躯与她亲密缠磨,撼动她死寂已久的心……她以为不可能在感受到的安定,逐渐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感受到了……
许久,他放开她,呼吸浑浊。
“我们到前面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准备进西山。”
“嗯。”沈落雨被他吻得有些昏头,淡淡应着。
“我记得前面还会碰到那条河,如果没有鳄鱼,你可以把自己洗洗。”低沉声音满是戏谑。
沈落雨低头扫眼自己已经看不出肤色的身体,狠狠瞪了眼前的泥人一眼。“哧,真是五十步笑百步,阁下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我们还真是绝配!”说着他趋身想抱起沈落雨。
“不用。”沈落雨单腿跳到一侧,拾起被炸落的一截树枝,稍加改良,拄在腋下当了拐杖。“我可以自己走。”说完率先起步向前走去。
冷帝珏勾起扔在一旁的衬衣,微笑着跟在她身后。
前面的确有条河,里面也没有鳄鱼。
沈落雨看到了,欣喜甩开拐杖,脱掉迷彩裤,扑通跳进河里。
“喂,你的脚伤!”冷帝珏开口制止,已经晚了。
“没事。”她露出小脸,将湿透的发拢到脑后,对着他俏皮命令“你不准下来哦。”
冷帝珏宠溺笑笑,蹲在岸边清洗自己一脸的泥垢。
沈落雨将自己从头到脚冲洗干净,又来个漂亮的潜水。然后对悠然坐在岸边,咬着松饼,注视她的冷帝珏开口。“我要上岸了,你转过身去。”
这次没有反抗,他依言背过身子,只是唇角带着揶揄的笑。“这样有区别吗?”
沈落雨才恍然,可供她遮羞的只有一条长裤,总是半裸,她的要求似乎显得多余。利落爬上岸,洁白肌肤滑落颗颗水珠晶莹剔透,在阳光照射下散发诱人光芒。冷帝珏转身看到的就是这般美景,忍不住一阵心悸,某处随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