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仁看儿子虽然一脸嫌弃,但却体贴无比,看云阳的目光带着说不清的蜜意,心下了然,便道:“看到你们夫妻敬爱,我就放心了。”
穆云青咧嘴,低头不语,只作娇羞状,又惹来了上官斐几个白眼。德仁看在眼里,也不说破,又笑着说了两句话,便起身告辞。
穆云青送到门口,德仁执住她的手道:“云阳,我看阿斐的心在你身上。他以前荒唐,你们既做了夫妻,就当互敬互爱。要是他有无赖的时候,你尽管和我说。圣上和皇后繁忙,我会为你做主。”
“谢谢母亲。”穆云青福了一礼。看来,长公主还是疼儿子的。表面是为媳妇打算,为媳妇做主,其实是怕穆云青把状告到圣上和皇后面前去。那两个人,我避之还不及呢,怎么去主动招惹?
回到春晓苑,穆云青让人拆掉头发和钗鬟,洗去脸上厚厚的脂粉,又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宽松的家居服。
云阳的衣物都是贵女的样式。这家居服是抹胸式样,穿上去露出光洁的臂膀,和白花花的前胸后背。而外面搭配的褙子则是透明的纱罗制成,披到身上,不仅遮不住裸.露的春光,更有一番欲说还羞的意味。
果然,穆云青刚换好衣服,上官斐就黏了上来,像只小狗似的在穆云青身上上下嗅了一通,愉悦无比:“这样子,只给我看。”
穆云青睨了他一眼:“我的衣物都在光德坊,什么时候取过来?还有,我大哥、嫣然她们,怎么说?我昨晚没回家,今天要是再不回的话,只怕嫣然姐姐要去衙门报失踪了。”
穆至君还在上官府上,要是穆云青现在见他,还要换衣服,上官斐还没见过穆云青穿这样的衣服,怎么舍得佳人立刻而去?
“我已经让延年给他们说了。午后应该会过来。”上官斐道,“另外,三天后要去宫里见圣上和皇后,这是让人做的名册,你看一下。呶,还有,云阳的嫁妆,你也打理一下。那是你的了。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嫁妆?”
“是,”上官斐道,“我把她的嫁妆折成钱给了她,所以就留给了你。”
穆云青再孤漏寡闻,也从嫣然、荔枝嘴里听到过公主的嫁妆有多么豪奢。面前这人,把这些留给了她?
“不是我的,我不要。”穆云青道,“现在这样,就坐卧不安,要是再拿了别人的钱财,只怕要遭天谴。”
“我说了给过云阳钱了。这都算是我买下的。还是你嫌弃,白白便宜云阳身边的人?”上官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穆云青,“你要是不要,都扔了!”
“那,既然是这样,我看一下。”有钱不要白不要啊。
公主的嫁妆本由云阳身边的尚宫管理,只说公主要嫁妆单子,忙呈了上来。
“一百万贯钱财,还有这么多金银器皿、玉石宝物,”穆云青边看边咋舌:云阳公主真是个痴情的女子,敢为一个男子抛下这么多的钱财和高贵的身份,勇气实在可嘉。
“呃,郊外有两千亩庄园,东市、西市各有两家铺子。”穆云青在西市找店铺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穆云青对那些钱财和宝物不敢兴趣,她心眼里认定那是人家的,既不属于自己,还是别沾染得好,便让人封存起来。只是这铺子嘛,穆云青看了下收支,营业有限,利润微薄,看来那些人并不会经营。当下决定把东市和西市的两家铺子整改一下,卖自己做的肥皂香皂。那两千亩田庄,辟出百亩来种各种鲜花。
哦,城内有一处公主府,城外还有两处别墅,一处在终南山脚下,一处在临潼温泉山庄。
穆云青估算了下,这笔嫁妆,在后世大概值数十亿至上百亿,更不用说其中还有无价之宝,有钱也买不到。
自己这世即使成了富婆,一辈子大概也积聚不了这么多的财富。穆云青看着嫁妆单上的什么澄水帛、珍珠衫、狐白裘、火蚕衣、文布巾等等。据说,“珍珠衫”夜里能发光照亮周围三尺远的地方,“狐白裘”则是夏日炎炎时,可着这裘衣消暑,“火蚕衣”则冬日凛冽时,也能单穿御寒,而“文布巾”呢,据说擦脸用,什么时候用都洁白如新。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啊。
穆云青合上嫁妆单子,正在考虑自己的生财计划,上官斐进来,坐到她面前:“云儿,有了这些钱,你就不用辛苦地东奔西跑做什么香皂、汤饼了。你可以随意挥霍,一辈子也花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