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齐听见她这话顿时恨不得捶死自己,明知道她心思最是敏感,怎么会生出想调戏她的想法来?他懊悔不已,张开双臂以不容她逃离的方式抱住了她,一边替她拭去泪珠,一边认真地说道:“都怪为夫不好,为夫从未瞧不起你。是为夫怕你瞧不起我,爱妻胸怀天下,我却是个只爱美人的储君,不知爱妻可会嫌弃为夫志短?刚才都是为夫的错,我只想你有片刻能忘记其他,只想着为夫,你可愿意?”
“胸怀天下亦是为了你,天下安定,则你亦平安。”
周思齐看着面前时刻记挂着自己安危的爱人,更加懊悔刚才的调戏,他怎么会怀疑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他看着梨花带雨的她,以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与她睫毛相接地看着她,说道:“你要什么,为夫便给你什么,你要这天下安定,为夫便力使这天下安定,可为夫要你,只要你,你明白么?”
若梦抬起手抚摸着他光滑如缎的鬓发,又抚上他的剑眉星目,接着是他挺直的鼻梁,薄而大小恰到好处的唇瓣,她的手指下滑,掠过他的喉结,然后伸出舌头在那小山丘上轻轻地舔了一下,他的欲望立刻就被点燃了,复又将她拥入怀中。她知道自己犯了错,像小猫一样趴在他胸口撒娇。他将她发髻上的钗环取下,任她一头长发覆满后背,他埋首她的发间,一股栀子特有的清香瞬间充溢他的鼻息,他忍不住将脸埋得更深,彷如坠入栀子的海洋,而那海洋里,有着令他心醉神迷的她。他决定不再调戏她,也不再隐忍,他将她从那繁琐的衣物中剥出之后,便以他的热情使二人的煎熬都得到了解脱。正是承欢侍夜娇无力,芙蓉帐中百媚生。他趁她意乱情迷之时在她耳边说道:“叫夫君,快。”她受那声音的蛊惑,终于脱口而出:“夫……夫君……”他满意至极……
如此又过了两月,一日,若梦见周思齐下朝回宫后面露喜色,便问他是为何,周思齐却并不着急回答,只是先将一封信在若梦面前扬了扬,然后才说道:“欲知是何喜事,请先献吻于为夫。”若梦抓住周思齐的手,只一见那信封便已看出乃是悦兮的字迹,情急之下也顾不上羞怯,只踮起脚便在周思齐面上啄了一下,他却不依,抬起手将那封信举得更高了,若梦够不着,只得凑上去吻他的唇,反被他抱住一顿乱亲,直吻得她要站立不住了他才将手放下,她便趁他放松警惕时一把抢过了那封信,然后迫不及待地拆开。
原来,朝廷已决定同干辎国议和,已寻访到了十名绝世美女,准备请名师教导,待学成后献予干辎国国君,而教授舞蹈的名师则非有天下第一舞姬之称的悦兮莫属,薛策近日正巡防荆州,便由他护送她一道回京,这信件便是托薛家的亲信送来的,若梦看完信之后激动不已,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捏着信纸反反复复地看,周思齐觉得她这副模样甚是可爱,忍不住又抱住她细细亲吻,若梦本不欲阻拦,但见他越亲越要动作,便赶紧问道:“公子,悦兮姐姐何时会到呢?”
周思齐意犹未尽,漫不经心地答道:“信件随薛策的公文由快马加鞭送来,他们是自信件寄出之日出发的,如此算来,大约再需十天便能到达了。”
“真的么?!那到时姐姐和那些美人们会住哪里呢?会住进宫里来么?”
“美人们会住进宫里来,但伶人们则会被安置在京都驿馆,只有美人们学艺时相应的伶人才会被允许进入梨园授艺,而你,是司乐女官。”
“那也就是说姐姐入宫授艺时我可以去找她?”
“按理,你作为司乐女官进出梨园是正当的,可你同时兼任东宫近侍,若本太子不同意,你便不能去。”
“公子……那我待你上朝之后再去找她,并在你退朝之前回来,可好?”
“那你得保证为夫每日下朝回来便能立马见到你,但凡有一次耽搁了,以后便不许再去。”
若梦有些为难,周思齐见此便不再吓唬她了,笑道:“这偌大的东宫内无人不知我对你言听计从,你却还怕我为难你,你自己说,为夫可有哪一次没依你?”
若梦一细想,确实如此,他虽贵为太子,可当真事事都唯她的请求是从,就连她让他另娶他人,与仇人之女结亲,他也应允下来了。她抬起头看他,他正温柔地看着她,清俊的面容神采飞扬,若梦看着这长身玉立举世无双的公子,想到他素日对她的柔情,不禁愧疚、不舍与遗憾一起涌上心头,周思齐见她目光暗淡下来,料到她定是想到了他的婚事,忙说道:“可是后悔了?你若后悔我现在便去找父皇和母后悔婚,立即便求父皇赐婚于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