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定假期买票是最头疼的,他们公司有一个小女生,因为家乡离上海太远,每年过年的机票都提前两个月买,即便是这样,还有时候买不到最想要的航班,甚至算上她要买的,票也只剩下两张。
正想着自己要不要先去北京然后再飞回上海时,身后就传来了喇叭声。
如意听到声音没有回头,只将身子往右侧挪了挪,确定给身后的车让出了宽敞的大道后继续查着到北京的机票,结果后面的人不依不饶,仍频繁的按喇叭。
如意是真的急了,她的耐心在对方准备按第四遍喇叭时消失了,她扭转过头,一双眼怒气冲冲的望着斜后方的红色越野车。如意对车从不敏感,但她看着眼前的这辆车心里特别激动,她儿时最大的梦想就是坐上一辆越野摩托车,驰骋在青青草原、广袤沙漠、莹莹白雪中,而这个愿望,已经奔三的她还是没有实现。
“上车,我送你回去。”车门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
果然,车和人一样,一点儿也不低调。
如意这样想着,这时她也明白这个人为什么疯狂的按喇叭了,原来,他根本不是要她让路而是以这种方式在叫自己。
“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叫你那么半天都不回头看一眼。”
“我还真是头一次见你这么叫人的?”如意坐到副驾驶,那人关上车门后,又转身到另一边,重新坐回驾驶座上。
谢宇不是没有从如意的语气中听出她的愤怒,但却还是要故意气她:“你要知道,美女是有这样的待遇的,你应该学会让自己变得更女人一些。”
“谢谢你啊,请收起你们男生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女生的那一套,嘴里说着女生的好,结果最后还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对女生极其的不尊重,偶尔还要用调情的语气说着龌龊不堪的话,及其恶心。你们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当你们开着自认为无伤大雅的玩笑,其实却偏偏刺到女生最敏感的一处。”
看着和多年前一样性情的如意,谢宇摇了摇头,这么多年竟然还没学会把身上的刺拔掉:“停,我不和你吵,我也说不过你,还是那样爱较真儿,我呀,就是看你刚才玩儿手机过于认真,才这样叫你的,主要是为了提醒你这种时候玩儿手机很危险。”
如意没再说话,眼睛望向车窗外。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谢宇最终还是先开了口。
“机票没买到,到北京的也没了,正犯愁呢。”
“我明天开车回北京,你要不要一起?到了北京就不愁了,总能回上海。”
“你什么时候走?”如意仍然望着窗外,有气无力的回着话。
“从这里去北京要大概十个小时,如果想在当天吃顿热乎的晚饭,再让你早早的睡上一觉第二天好赶回上海,并且还能在上班前好好休息一天,我们需要在九点前上路。”
如意六点钟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将房间收拾好,又把床单被罩都洗干净晾了起来。将自己和房间都收拾好后就下楼去吃早餐,回来时又买了些可以在路上填补肚子的零食和水。
八点五十谢宇的车准时停在易明泽小区门口,看到如意手里拎得大包,他险些晕过去:“你是怕我在路上饿着你不成?”边说边帮忙把行李放到后备箱,“这些我昨天就买好了。”
如意坐上车后就靠在车座椅背上闭目养神,不自觉的哼唱起杨千嬅的《坚强女人心》。
当年,如意他们宿舍只报了一个节目,大家都不太想上,这个责任就落在了她这个寝室长的头上。她站在台上,将那首准备了一周的歌唱给大家听。其实,这根本就是她唱给他的,不知道他能否听懂。歌词中有几句,很能表达她的心。
初三节目结束后,大家都留在了食堂,将白炽灯关掉,打开原本就存在的霓虹灯,音乐时而轻缓时而躁动。很多人就在最中心的位置跳着舞,偶尔还有人手握话筒唱起歌来。其实,那根本就不是跳舞,就是大家围在一起转圈,就像草原人民的篝火晚会一样。如意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闪烁的霓虹灯在最中心的位置转动,来回变化着颜色。
没有思想的任由控制,不思进取的随波逐流,是好事吗?
“在想什么?”
易明泽的脸突然就出现在如意的眼前,挡住了她那颗因看灯而扬起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