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尘不可思议的看着孟君陌,“摄政王,本王每日衣食住行都是由你来安排的,你竟然为了私怨,不顾两国人民的利益,对我下毒。”
孟君陌眯眼,他确实让人在赵滂的饭食中下了药,但是那种药只会使人骨酥筋软,这样,他就算在比武场上,把他杀了,别人也只会说是意外,是赵滂技不如人。
可那药绝不会让他口吐鲜血,他突然明白了,赵滂早就看懂了他的心思,故意将计就计,还把药给换了。
“赵滂,你竟敢诬陷本王!”孟君陌一阵气恼,举起剑,就要刺过去。
燕七慌忙抓住他的手,“王爷不要,他中了毒,毫无还手之力。”
赵亦尘捂住肩膀,嘴角的血不断溢出,他拉住燕七,“不要求他。”他仰头吃力的说,“孟君陌,我诬陷你?难道本王会自己给自己下毒吗?刚刚比武也是你们提出的,你也知道,不可能轻易打败我,所以……,目的就是想趁机要本王的命,你敢说你没有吗?”
“你不要再说话了!”燕七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伸手掏出一个白瓷玉瓶,抱住他的头,到出一粒药丸塞进他嘴里。
赵亦尘笑了一声,用舌头把药顶出,“七七,我不要吃药,我死了,就没有人再惹你生气了。”
燕七摇摇头,眼底噙着泪水,捂住他的伤口,“你现在就是在惹我生气,你要是不吃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赵亦尘眼睛无力的半眯,“七七,我不该指责孟君陌,你们是要成亲的,站在一个男人的立场,有人打我未来娘子的主意,我也会想方设法的治他于死地,我能理解!”
孟君陌看燕七亲切的抱着他,眼底的戾气若隐若现,而赵亦尘看似在为他开脱,实则句句都在当着燕七的面,坐实他下毒的事实。
“赵滂,本王还真低估了你,你果然是个奸诈小人。”他咬牙低声说,手里的剑握得更紧。
燕七骤然抬头,看着孟君陌,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昨天的事,想必任何一个男人看到,都会失去理智,而他既没有质问她,也没有指责他,那肯定是暗中行事,“王爷,是真的吗?”
孟君陌神色绷的紧紧,紧抿着唇,他不想辩解,因为他确实有给他下药,也想要他的命,可令自己痛心的是,赵滂说什么燕七信什么。
许多时候,不争辩就是默认,看到燕七眼底的失望,更让孟君陌难以克制心底的怒火,“赵滂,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完他手上默运玄功,顿时剑气逼人,燕七都感觉到了那股杀气,她惊慌站起,衣衫被扯纷飞,不顾危险,抓住了孟君陌的胳膊。
“王爷,此事因我而起,要杀就杀我吧!”她说完脸上是视死如归的悲壮,她觉得好累,如果被杀了,说不定就回去了。
周围的杀气骤然消失,孟君陌冷漠的眸子有波流转,“阿窈,你宁愿为他去死?他真的那么重要吗?”
燕七抓住他的手腕,摇头,“你们俩在我心里同等重要,如果你有危险,我一样愿意为你去死,如果我们三个人必须死一个,恩怨才能烟消云散,那么我愿意去死!”
孟君陌后退几步,眼睛有些赤红,“好!来人,把他们全杀了!”
远处的侍卫,听到命令,一拥而上,燕七惊慌,忙护住赵亦尘,宋尧也忙上前掩护。
孟君陌看到此刻,燕七居然不求他,心里像被掏空一样,更是气到凌乱,“都滚!”
那些侍卫,又都敬畏的退下,孟君陌忍不住对天大笑,笑过之后,扔掉手里的剑,骤然转身。
赵滂,下次再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你可知这世上的仇恨,最让人不能容忍的,是杀父之仇和夺妻之恨,这不光关乎仇恨,更关乎到男人的尊严。
燕七刚想站起,又被赵亦尘拉住,这时宋尧,扶起他,快速出了比武场,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燕七迟疑,赵亦尘脸色白的可怕,眼神也有些涣散。
“燕七姑娘,爷怕是中毒已深,你不要再犹豫了,赶紧上车吧!”曾闲焦急万分,连忙催促,“姑娘若不救他,只怕爷就是死路一条!”
燕七看了看赵亦尘,又看向身后的宫殿,一咬牙,上了马车,看着她上了马车,神经一直绷紧的赵亦尘,这时完全放松了下来,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