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枫,别解释,”宋珝隐忍着,下颚线紧绷,“去睡吧。”
严梓枫连忙点头,快步转过沙发,悬着心经过他身边。
“等等!”
终究被他拉住了,严梓枫心下一顿,被他拉过撞到了沙发靠背上,腰椎传来疼痛感。
“梓枫,从此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查看他的任何有关消息,他要消失在你的世界里。”宋珝森冷的目光注视着严梓枫说。
严梓枫被宋珝的双手围在沙发背和他之间,她耸着肩双手护在胸前,半刻的犹疑。
“你明白了吗?”宋珝捏住她的下巴问。
严梓枫点头,或许是心下对宋珝一直觉得愧疚,或许是宋珝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脸色都阴冷得可怕,她总有些惧怕宋珝。
宋珝头倾向前,就在嘴唇覆上严梓枫的唇前一秒,她侧头偏向了一边。
她知道自己不该不小心让他生气了,平常宋珝都并不怎么碰她,可只要他心情不好,他也会想逼她,严梓枫不确定自己还能逃避多久。
“宋珝,我想上楼睡觉了。”严梓枫说。
他的气息打在她的脖子上,比寻常的呼吸重,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隐忍。
墙上的时钟哒哒哒走了十几下,严梓枫才感觉他的气息缓缓弱了,他慢慢收回手。
“去吧,晚安。”宋珝双手放进口袋里说。
严梓枫嗯了一声,经过他时也说了句晚安,才上了楼。
陆景佑又一次在画室里醒来,但他没睁开眼,手背放在眼睛上,挡住光线。画室里没有窗帘,落地窗又大,所以只要天亮光线照进来,就会特别亮。
环绕画室的十几个画架上,一幅幅画都是严梓枫留给她的‘遗产’,当年她走后,柳豆豆给了他两样东西,离婚协议书和一封信。
信里,严梓枫把在画廊展出的十五幅画留给了常烨、柳豆豆和他们设立的一个儿童基金,而这画室里的十几幅画留给了他。
她可真残忍,展出的那些画,还因她近几年没有再出新作,被传言是封闭之作而价格翻身,可留给他的这十几幅画,除了一次次割裂他的心脏之外,就只是一遍遍提醒他,她当年冷漠地离去。
陆景佑起身,正对着他的画上她和他站在池边,她的头依靠在他肩上,池中的鱼正在他们倒影边,天空晴朗得整幅画都是暖色调,而看着这幅画的陆景佑目光却冰冷。
这幅画右边所有画上几乎都是他们年小时的场景,在石榴树下、花园里、还有他们仨和巴利,原来她藏着掖着画的就是这些,从他们结婚开始,她就一直在蓄谋离开。
三年来,每每想到这些,陆景佑只恨不得立马找到那人,质问她到底把他当什么?他想要狠狠收拾她一顿,可怎么收拾都得她在面前。
三年了,宋珝藏着她,他派出多少人,甚至侦探,也只能查到宋珝带她去了美国,他们坐的专机,到了俄亥俄州,之后再没迹象。这几年宋珝都成了反跟踪高手,每次回国,再回美国几乎都消失,他派出的人一次次跟踪失败。
陆景佑打开手机,早上七点,胡晗已经把今天的行程发给他了,而他先点开的是每天要看得调查严梓枫下落的邮件。
邮件里,没有严梓枫的信息,只有严守城和江静参加严梓健学校校庆活动的照片,陆景佑始终觉得严守城他们是知道严梓枫消息的,可他们怎么也不说,他只得派人把他们连同常烨和柳豆豆都监控起来。
照片放大,严守城穿着的西装领口处有一枚独特的别针,他盯着照片看了许久。
脑海里那天她笑着为他整理西装说:“以前在英国想爸爸的时候就去给他挑西装领带,研究过这些,爸爸这几年都穿着我挑的西装,他说朋友都觉着他品味提高了不少。”
陆景佑拿起电话,摁下了快捷键。
嘟了一声后胡晗就接起了电话:“陆总。”
“邮件里严守城的西装,去查一下是在哪里定做的。”陆景佑手指在桌上扣着说。
“是。”
陆景佑挂了电话,抬头正对上墙角那幅画,画上她在他身边目光落在他们面前的小孩身上,孩子正在池边玩耍,那天下午她忍着不舒服要回家,就是要完成这幅画?
严梓枫,三年了,你一定还活着,我很快就会找到你。
医生说病人最怕的就是封闭和压抑,为了能让严梓枫多外出,也舒缓下心情,劳尔太太帮严梓枫在市区的一家儿童医院找了份画画老师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