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靶训练,是训练士兵趴在固定位置射击,百米外的靶前有一条壕沟。
射击的时候,唱靶士兵就躲在壕沟里,等射击完毕,唱靶士兵再跳上壕沟,看着靶面唱靶。
可是这次的射击训练,有个叫陈晨的士兵,他的枪栓出了问题,拉了半天都拉不动,当指挥喊射击的时候,急的他满头大喊也没拉动枪栓,好不容易拉动了,他扣动扳机的同时指挥喊:“唱靶!”
就这样,他放出的这一枪,正好打到了刚刚跳出壕沟准备唱靶的左圆圆的脑袋上。
子弹从左后脑而入,从左脸而出,打在了六环的位置上。
而当时,左圆圆的脸和后脑同时出了一个一毛钱硬币大小的洞,就如同喷泉一样,血柱向外喷射!
当王建军和崔凯感到的时候,左圆圆已经被送到医院进行抢救,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左圆圆是铁定救不回来了。
而陈晨早就吓掉了魂,申请呆滞,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先关禁闭,老崔,咱俩先去医院,其他人正常训练,指挥员回去给我写份详细的报告,我回来的时候就要看到!”
“是!”
王建军和崔凯开车去军区医院,路上崔凯担忧的说,“怎么你才上任,就摊上这么档子事啊,这孩子要是死了,麻烦就大了!”
王建军只是冷着脸,没有说话。
“你说这事儿是不是要报告师部啊?师长现在正休假呢吧?完了,回来肯定又是个炸雷。”
想起于水,王建军面色更冷。
没多一会儿,就到了军区医院,还没等到急诊室门口,一张手推病床就被推了出来,上面蒙着白布。
“这,这是……”崔凯大惊。
“对不起王团长,我们尽力了,患者左脑当时应该就是脑死亡了,送医院以后,心率就开始下降,抢救无效。”
“好,我知道了。纪磊,马上通知家属,老崔,通知师长吧!”
“是!”二人纷纷赶紧跑去通知。
王建军在医院门口抽了一支烟,等两人回来,便又开车回到驻地。
当时的指挥员已经写好了案情报告,胆怯的站在王建军身边等王建军看完。
“一共放了多少枪,你不知道?”
“团长,当时都是一起放枪的,也有同时开枪的可能啊,所以,所以……”
“你知道枪是什么么?是武器,武器是干什么用的?允许存在可能这个假设吗?”
指挥员低头不语,“回去写封检讨,准备退伍吧!”
“团长,求求你了,不要让我退伍啊!”指挥员一下子跪在地上,拽着王建军的衣摆。
“你起来,起码你现在还是个军人,你这是什么样子?给我起来!”王建军极严令色。
指挥员却跪地不起,“求求你了团长,我当兵八年,全家老小就等着我的津贴养家糊口呢,我一没文化,二没本事,您让我退伍回家,我们家人可都怎么活啊!”
“你先给我起来!”王建军已经耐心耗尽,怒目而视。
指挥员却依旧跪在地上哭嚎,“团长,真的不赖我啊,是那陈晨的问题啊,我只是指挥,怎么能把错怪我身上呢,我当兵这些年,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啊,虽然不是标兵,可是我也不差啊团长,求你了团长,求求你啊!我不能退伍啊,退伍了我一家老小就没有活路了啊团长!求你了团长,求求你……”
一边求情,一边哭嚎,小三十的汉子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起来就凄惨无比。
“纪磊!”
“到!”
“带人给我拖下去关禁闭,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给我放出来!滚!”
“是!”
随后便来了两个战士,把哭嚎的指挥员给拖了出去,那指挥员边被拖还边喊:“团长,团长,你不能这么狠心啊,你不能让我背这个黑锅啊团长,我是无辜的啊团长!你不能断了我们一家老小的活路啊团长!”
王建军青筋暴突,怒火中烧,作为一个军人,怎么可以如同泼妇一般嚎啕不止,还推卸责任?
这就是他手下的兵吗?
这就是他训练出来的兵?
这个指挥员他有印象,叫马立国,对谁都是笑眯眯的,公认的老好人,从不欺负新兵,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