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箫愣了愣说:“我要是这会儿叫你大叔,不就把关系搞乱了吗?”
一边是大哥,一边是音箫妹子,自己再叫他一声大叔,这不是很奇怪吗!
任黎沣顺口脱出:“你就不能也叫我……”
“叫你‘哥’?”
音箫眯着眼睛上下扫描,表情太过裸露摆明了是说:你好意思吗?
任黎沣气结,叫他大哥确实不妥。以前听她叫大叔倒还没那么突兀,不过现在确实也不方便叫,只得作罢。
音箫光明正大向他投了个得意的眼神。
任黎沣继续喝茶,不跟小孩子计较。
阿庆和小五在一旁暗暗好笑,同时也觉得不可思议,无所不能的大哥居然让一个女孩说闭了嘴,真是奇迹。
“对了,还没告诉我这房子怎么是你的?”
“哦,是这样,这片草场曾经是少爷家,也就是大哥家的马场,小时候少爷经常带我们过来骑马驯马,后来被查封了,原来的马厩仓库都被拆了,马也牵走了,这里就被荒废了。大哥有钱后托我们在这买了一块地基,建了这个房子,但这个地方偏僻少有人来,所以实际上这片草地也附带着给大哥了。”
小五一边添茶一边帮着解释。
“原来是这样,你们经常过来吗?”
“也没有,我们平时也忙,偶尔过来偷个闲,还是很怀念以前在这度过的时光。”
“你也常来?”这话问的任黎沣。
“来过几次,这是回上海后第一次来。”
“哦,这样啊,那我们今晚要在这住吗?”下午回去时间太赶了吧?
“明天走,有异议?”
“没有!”
音箫巴不得住上十天半个月,对她来说忙里偷闲就是乏味生活最大的恩赐,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谁做饭啊?”
阿庆和小五对视一眼,以前来都是他们两个大男人凑合着吃,但今天——三个人同时看向许音箫。
任黎沣:“你说呢?”
那神色跟刚才音箫的眼神如出一辙,摆明了是在说:这里就你一个女人,你说谁做饭?
音箫朝他们每人扫了一眼,接受了这个食物链底端的打击。
“好吧,我知道了。”
厨房里摆设非常简单,厨具也不多,一叠盘子和一叠碗孤零零的放在壁橱上,灶面上还蒙着一层薄薄的灰,一看就是很久不食烟火了。灶上放着几袋蔬菜和肉,应该是阿庆和小五准备的。
音箫认命卷起了衣袖,正要大干一场,小五走了进来。
“挺脏的吧,要不要帮忙?”
音箫微微一笑:“要。”
于是,在小五帮忙扫完地擦完灰后,音箫不太费力地做完了一顿午饭,把热腾腾的的饭菜端上桌时,三个男人站在屋外高兴地谈论着什么,任黎沣脸上是难得的放松和柔和。
那一幕和谐感染了音箫,语气也变得欢愉:“吃饭啦。”
三人回头,小五最先挥动胳膊:“来了!正好饿了,走,吃饭去。”
四人坐在桌上吃饭,音箫随便露了两手,几荤几素正是应了山水风景,小五和阿庆赞不绝口。
小五说:“音箫妹子,你做的菜真好吃,特别是这个糖醋排骨,真的绝了!”
阿庆附和:“我和小五的做饭技术比你差远了,好吃!”
说完与小五对视一眼,想到他们做饭的味道,不由互相嘲笑。
任黎沣看看两兄弟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样子,再和音箫的目光打了个照面,对方突然冲自己眨了眨眼,他回了一个不屑的眼神,哼。
音箫:“……”
其实,实在是不愿承认的事实是——她的厨艺,是任黎沣教的。
那么小的她那时哪会做饭啊?任黎沣自强不息,已经摸索着亲自下厨来满足自己挑剔的胃,他是会做饭,但他怎么能让自己沦落为一个厨师?迫于任黎沣的压力,音箫自告奋勇进了厨房,差点没把厨房炸了。却又不愿妥协,固执起来一遍又一遍试验,最后任黎沣实在担心厨房安危,放下架子过去指点。
恰好音箫属于自学比较慢,但有人教立马就会的人,一周之后终于学会了做饭,因为师承任黎沣,做出来的味道相差无几,他吃着很称心。
任黎沣虽然不习惯依赖别人,但音箫自觉,一到吃饭时间立即跑进厨房,后来就几乎都是她在做了。所以听到阿庆和小五对音箫手艺的赞扬时,任黎沣就当是在夸奖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