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司昀的动作格外轻柔,脸上一时浮出温柔笑意:“明日我们就要成亲了,以后……以后就能慢慢习惯的。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不知为何,司幽总觉得今日的司昀有些怪,尤其是他说到“以后”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与她定亲那日,就已经把自己的感情说得清清楚楚了,可再往后的日子里,他也从未说过这些露骨的话,更不用说如此亲密的举动,难道真的是太久没有见面的缘故?
司幽摇摇头,掩饰着自己的不安:“不是吓到我了。只不过这么多天没见,我竟然都不知道你在忙什么,好像也不太像一个合格的妻子。”
司昀吻了吻她的额头,说:“我的阿幽不需要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做你自己就好了。”
忽的一阵,她没有再接话。
半晌,他放开司幽,拉着她的双手,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我不久待了,忙了这么些天,我还没跟司仪沟通明日的细则。你今日早些睡,明天就要当新娘子了。”
本来就恐婚的准新娘听到这些话,心里更是泛起阵阵不安,她强自镇定地点点头,亲自送了司昀出房门,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有了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这会儿铃铛正走进来,看到她一个人站着发呆,便继续去数明日要用的首饰,一边嬉笑着说:“咱们国公大人到底是忍不住,总要看一眼准新娘才能安心成亲。”
司幽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抬眼去看铃铛,试探着问:“你知道今日之前,司昀在忙些什么么?”
铃铛歪着脑袋想了下,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好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过国公了,连同大小姐三少爷五少爷和九小姐都没见到,只是偶尔能见到十六少爷,至于说忙什么,我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今日除了司昀,这些人你都见到了么?”
铃铛笑着应答:“今日我就一直在房里啊,哪有空跟这些少爷小姐打照面呢?”
听她这样一说,司幽才想起,自己也很久没见过司昀这几个近身弟子了,好像就是从和裕来的第二日起,司昀和他们都没有在她面前露过面。她的预感愈发地强烈,如果只是在忙着处理水灾……
“铃铛。”
“嗯?”
“南方最近发大水了么?”
“什么发大水?我没听说啊。”铃铛说着,拿起一根簪子给司幽比划:“小姐,这根簪子好像特别好看,明日我给你戴在最显眼的位置吧?哎,小姐,你去哪儿啊?”
铃铛的话还没说完,司幽就冲了出去,跨着流星大步来到司昀的书房门口,这会儿门口守着沉煦,见到司幽好像没有很吃惊,只是将她拦在门外,如往常一般微笑着:“阿幽,哦不对,明天以后就要叫师娘了。这会儿过来找师傅么?”
“大师姐。”司幽神色凛然,一派严肃:“司昀不在里面么?”
沉煦将拦她的手放下,说:“师傅在里面。不过有些要紧的事情要处理,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么?”
“不,不是非要找他。”司幽直视沉煦的双眼,说:“我的问题大师姐也可以回答。司昀说前些日子你们忙着处理南方的水灾,是真的么?”
沉煦点头:“是真的。”
司幽深吸一口气,瞥了眼书房紧闭的门,沉下了语气:“我要见司昀。”
“阿幽,这会儿真的不行。”
“大师姐若不让开,我就只有硬闯了。”
沉煦收起了笑容,看着眼前的司幽,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正是两厢对峙的时候,书房的门却开了,沉煦一愣,回头,见到司昀从里面走出来,竟然有一丝惊讶,随后极好地掩藏了,便见司昀笑着与司幽说:“怎么了,我不是刚刚才回来,夫人就想我了?”
他越是看起来很正常,就说明越不正常,司幽向前走了一步,微微除起双眼看他:“你该知道我不喜欢别人骗我。南方没有发大水,你们治的是哪里的水灾?”
沉煦脸上有明显的惊色,司昀伸手挡住了她想说的话,一双眼睛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幽,半分也没有移开,过了很久,他的语气忽然变低着说:“阿幽,你在担心我么?”
司幽不想回答这样没有意义的话,只默默地盯着他,司昀对她的执着无法,终于还是退步了:“你也知道明天我们就要成亲了,成亲之前,我不想说这些事,等明日完成了婚礼,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