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屁孩,知道这些?你确定你现在只有6岁半?”
“这和年龄没关系的,师父说,见多识广,八十岁你没见过照样不知道。”
他被说的哑口无言,好像逻辑正确,受教似的点点头:“所以,我该怎么做?”
“不知道。”他吐吐舌头,放下扇子,笑的像个傻子,突然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感觉她不是因为谣言生气,你信不信。”
04年注定不平凡,伯伯家的哥哥——赵翼鸣,比赵翼安大了5岁,今年12岁,年三十的晚上,因为期末考试卷子不经意被伯伯在书包里发现而被死死地打了一顿,安安就在旁边看了个满眼,他还是第一次见孩子被家长揍,他从小就没有被人打过,爸妈师父都没有碰过他,唯一一次打架还是他打别人。
赵翼鸣被脱到另一间屋子里,伯伯把门狠狠的摔上,里面鬼哭狼嚎的:“不上学,你他妈能干什么,不上学。还他妈不学习,你随便编也不可能期末考试考个0分回来。”
拯救堂哥的唯一理由就是:大过年的,别打孩子。
爷爷说:“这孩子天生就不是能学习的料,让他上技校吧,学点技术,将来好歹能找份工作。”
伯伯抽累的瘫坐在床上:“学技术,六年级还没念完,学技术谁要啊,现在的孩子最起码也要是初中毕业啊。”他越说越气,拿起一盘子饺子扣在堂哥脸上“小兔崽子,我养你这么多年容易吗,天天上网吧,和那些不是三个不是四个的人混在一起。”
爷爷在旁边拦着:“那叫不三不四,什么不是三个不是四个,就冲你这德行还说孩子,我都害臊,当初上幼儿园中班差点没让老师退学,我都……”
安安二伯赶紧过来,“爸,爸,我大哥这教育孩子呢,别打岔。”
安安自始至终都是坐在床边和奶奶听着广播,看着窗外五彩缤纷的烟花,安安想,上学真的这么恐怖吗,自己也还有半年就要入小学了。
好风凭借力,送你上西天。安安看着电视剧里曹操终于死了,心里痛快的不得了,想来这是开年第一件高兴的事,他高兴的手舞足蹈,在床上来回蹦着,喜形于色,不行就不色。曹操终于领了盒饭,就给丫一盘咸菜才好。有时不得不佩服罗贯中的文笔,把一个挺正常的人,写的十恶不赦,连孩子都对其恨之入骨,笔杆子弄折腰杆子,沾沾墨的事。
他高兴的蹦下床,妈妈在一旁收拾好了东西,“走吧,你可终于看完了,小祖宗,咱们该去姥姥家拜年了。”
大年初二下了一场大雪,实在不方便出门,又不愿见到姨夫,妈妈索性打了电话把拜年推到了大年初三,说来也是奇怪,这么喜庆的日子,《三国演义》演到了曹操之死,这就巧合的有些过分。
安安依旧循惯例鞠躬拱手拜年,领了红包和表哥到屋里开始玩游戏,这次安安可以插手动一动键盘,表哥开始玩网络小游戏,有一些是双人模式,便捎带着和安安一起玩。
大姨从冰箱里拿出一碗冻柿子,端到了电脑桌前,“给你们,一块吃吧。”
妈妈走进来,“哎呀,放放在吃,太凉了,冬天别吃这么冷的东西。”
大姨一脸别扭的看着妈妈:“哪有这么多事,吃,没事,邱恒年年吃,不也没事嘛,就你家孩子金贵。”
“安安不许吃。”在所有家人,族谱都算上,安安只听妈妈的话,外人只听师父的话,这小子从小就有一种选择性橛不过来的劲。
他立刻放下了冻柿子,一门心思的玩起了游戏,心里开始回忆着:小时候经常吃小布丁雪糕,也没事的。可不能说,会出卖爷爷的。
看着表哥大口大口的吸吮,柿子腾腾地冒着白气,邱恒嘴巴被冻的通红,双手在键盘上忙得不亦乐乎还要不时腾出手来从嘴里拿出柿子留给自己喘气的功夫,果然,吃一个冻柿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妈妈就是太小心了。到底这局还是在表哥忙的应接不暇的情况下输了,他反而一笑,“这游戏早就玩着没意思了,换一个吧,好不好安安。”
安安点点头,心里嘀咕着:装蒜,玩不过就换。
他突然想起了去年,顾俊麟有一天在课间操的时候,突然跑到幼儿班里拽过安安,围着脸亲了好一顿,“你是怎么看出来高珊不是为了谣言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