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勒眼睛上还蒙着层层叠叠的纱布,只见他嘴巴弯了弯:“应该是我去疼爱她,而不是让她为我担心。要是她见我这个样子,非得当即从东北边境飞过来不可。”
“东北边境?不是上海吗?”
“哦,她今天出差。”
白薇无话可说,正要拿出手机询问余勒电话号码,病房的门吱扭开了。另一个活生生的余勒走了进来!
一样的身高体量,一样的浓眉高鼻,一样的沉静表情……细看,发型不对,衣着风格不对,眼前这位似乎比床上那位单薄了一些,但也平添一份风流倜傥。
“您是?”白薇问。
对方只扫了她半眼,天然傲慢,便将全部的关注都落在了床上那人身上,脸上的表情凝重到悲恸。
第409章 没人值得他胁迫(加更为@凌霜微笑)
“余勒!”他喊了一声。
“丁成天?”
“余勒!”
丁成天半跪在床边,抱住了余勒。
“你是不是去工厂了?”丁成天呜咽。
余勒轻轻拍丁成天的后背:“我现在不能哭。你也不能哭。”
像是沾了余勒的聪明气,丁成天会意两个“不能”的不同。丁成天松开余勒,拿手按在余勒的头上:“你出现得很及时,专家找到了爆破发生的痕迹,虽很很小,却是引起连锁反应的关键点。
下一步,只要提取到爆炸物里有非厂内原料的成分,就可以证实是有人刻意而为。余勒,爸爸余生的自由,是你给的!”
手在余勒头上揉了揉,脸上带着温柔的表情。
这是一直叫嚣着自己是“大哥”的丁成天,在余勒面前最像哥哥的一次。可惜,余勒没能亲眼看到他脸上温柔地能融出水来的表情。
余勒微微笑:“这么说,我身上的魔咒打破了?”
丁成天揣起手:“我虽然没有得到他的亲自授权,但是,现状证实他不过是只纸老虎,不,纸老虎都不算,是狐假虎威里的那只狐狸。我猜想,他再出来,恐怕连狐狸都做不成,只能做只兔子。哪里还有魔咒!”
余勒脸上的微笑更明显了:“太好了。我也自由了。我要辞职。我要去找辛辛。”
说到成辛,像是有感应,有人喊着成辛的名字推门而入。
“余勒!成辛、成辛她要来湘州了!”张滨拧着眉,神色焦躁道。
脱口说完才看到室内还有位面相说生不熟的人。
“你大概是我徒弟的胞兄吧?”张滨打量丁成天后问。
其实,他心里早已有了定论。瞬间,他还推算出了丁家接下来的日子会非常不好过。当年招惹下的是非,明面上都是丁家的所作所为。如今靠山撤离,徒留空架子的丁家,注定会被人登门讨债。也不知眼前这位丁二代,是否镇得住场面!
丁成天不由慎重对待。他知道,这位是胞弟余勒的师傅。
“师傅,辛辛要来?”余勒的声音里满溢藏不住的惊喜之情。
张滨慎重地看了一眼丁成天,缓缓开口:“是的。只是,不是你以为的方式。”
余勒一愣:“什么意思?”
张滨沉默,斟酌用词。
“她被人胁迫?”
果然是他看上的徒弟,沟通起来效率就是高。不用费尽口水前因后果地啰嗦。
张滨再次默然,反倒是一旁的白薇与丁成天纷纷沉不住气。
“当真?”
“是谁?”
病床上的余勒弹簧一样从仰躺变成端坐,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不见悲喜。唯有紧绷的身姿,泄露了他的内心。
张滨无法准确回答丁成天和妻子白薇的追问:“目前事态还不明朗,但已经确知在来湘州的路上。是火车、飞机还是自驾,并不确定。
之所以获知这条消息,是因为人送‘花二郎’的结拜兄弟花高、花尚的动向被人察觉。这两个人虽然没做下什么恶事,但一直助纣为虐,专门从事类似绑架的事情。特点是不使用暴力,但也从不失手。
有人在上海街头发现,他们两个带了一名姑娘,从一辆车上下来,上了另外一辆车。我偶然看到这张照片,好巧不巧,照片中的短发姑娘正是成辛。
余勒,你别激动!花二朗他们从不做任何伤害被胁迫人的举动!”
丁成天和白薇纷纷看向余勒,余勒依旧唇线抿得很直,后背也绷得很直。他似乎听得太专注,又似乎根本没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