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参与情爱这件事情与赌博无二。倾尽所有也不一定能赢回本金,而有时候完全没有付出却可以有丰厚的收获。
但凡追求苏白的小孩子都被苗林党修理的很惨,苏白变成了大部分人可望不可及的对象之一。然后我们苗少爷护短的很,不管是什么就都是你错,你不服就各种手段打到你服为止。苗冬已所遵循的信条从小就充斥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讯息,即便在苗家森严的家教之下,苗小少爷没少干缺德事。
那天说是我生日,苏雨说晚上要大家聚一聚,所以中午的时间交给我们苗少爷。我们去的地方不怎么显眼,开车都要到四环外。苗冬已在侍者旁边虚扶着门,放眼望去能看到顾客全都是情侣。一排排的小隔间或者懒人沙发都是只有两个座子,桌子上放着新鲜的玫瑰百合,精致的盘子里面放着精致的食物。
苗冬已带我进去的时候,我突然明白实际苏白也是上流社会的一份子。我渐渐能理解漂亮优雅的环境里面放着绝对填不饱肚子的吃食,放着音乐和鲜花的餐厅里卖的永远都不是食物。我经历的是华而不实的场合,那时候苏白十六岁。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想到是自己六岁的时候,苏雨独身带着我,身上没有余钱,经常苏雨和现在都想不起是谁的男人约出去吃西餐,苏雨悄悄将食物放在餐巾纸里面带出来给我,家里不会买西餐里的牛排,但是却有一整副西餐用的餐具。
我记得当时握住闪闪发亮的刀叉时,我最先想到的是当时苏雨在地摊上买给我让我用来练手的刀叉们。那些后面锈迹斑斑的刀叉们,在安治国带了苏雨和我正式的吃过第一顿饭就被苏雨统统扔掉,就好像之前灰头土脸的人生一样。而现在我坐在人均消费完全都是用人民币来衡量的地方,一刀一刀切掉的是昨天还在法国的牛排。那时候灯光一定很弱,因为我突然觉得很难过,灯光强会看到我流泪——苏雨说过,一个女人无论怎样都要优雅动人的活下去,你永远不知道你身后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
而这些眼睛里,有敌有友。
苗冬已借了大厅的钢琴为今天的苏白公主弹曲子,是那首非常着名的《致爱丽丝》。苗冬已和安梦琪一样钢琴都学不好,所以我们苗少爷只会两首曲子,一首是妈妈生日的时候弹给妈妈的《生日快乐》,另一首是苏白十六岁生日上完整弹下来的《致爱丽丝》。
说实话,我听到的时候都要流下泪来,苗冬已总在这些事情上让我感动不已,简直都要泣不成声。然后苗冬已说苏白笑起来的时候非常动人,我相信这句话。
吃饭时候我们苗少爷突然站起来吻我,那是很缠绵很欣喜的一个亲吻。愉快的午餐结束的时候,我冒出了不好的预感,哪儿有那么容易就满足幸福的事情?
果然事实证明苏白长了一张乌鸦嘴。
下午到学校的时候简直都要哭笑不得,特长生的脑回路是长的太简单了吗?课桌上堆满了巧克力和零食,因为座位靠窗边,还没看是上课就看到楼下聚集了一群体育特长生。堆满零食的课桌,在楼下唱情歌的一群人,全部的眼睛都在看着你的起哄和虚荣——真是只有高中才做的出来的张扬与不计后果。
一首歌没唱完就和苗冬已带的人起了冲突,苗冬已拉扯着带头的少年在墙角里真刀实枪的打了一架。他们是同级,也算脸熟,打完这一架彻底闹翻。
现在苗冬已和苏白终于没有在一起。苗冬已要结婚的请柬上面女方写的不是苏白的名字,不知道婚礼上会不会遇上以前的人,没准还能以同是“旧人组”坐在一起机缘巧合的吃一顿饭。我实际也算是利用了苗冬已对我的好,五年,十年,十五年,甚至更久。所以那时候我过得好,苗冬已过的也好。
跟我说话最多的人大概是苗冬已和李颖,我可以跟苗冬已耍性子也可以跟李颖耍性子,无论我怎么闹怎么疯,他们都会跟我一起,这着实难得。
陪我在体育馆外面哭,在医院教我一字一句说普通话,出院的时候带着绣球花来接我回家的苗小太子从最开始一直嫌弃我排斥我变成了就好像救了我一样的存在。然后又变成了处处维护我的人,可以说苗冬已给我的庇护比其他任何人来的都真实贴切。苏白总算在苗冬已的羽翼下茁壮成长,即便有了之后有了安苏,苏雨和安治国的注意力更多放在安苏身上我也不觉得有什么——我有苗冬已,他就好像宠妹妹宠女儿一样宠着我,我是他的唯一。